“上一章标题。”
这两个简单至极的字砸在江落脑海,却激起千层浪。
令江落有种溺水感,他感觉自己在惊涛骇浪里浮沉,被怪异灼热炙烤的四肢百骸都没了力气。
可与此同时,一种难以言表的汹涌的、澎湃的、激烈的感觉让他的身躯比他的思维先做出了反应......
一旁躲在张日山身后的齐铁嘴也被这一声训斥吓得一个哆嗦,腿好似也跟着发软。
然而下一秒,他便见到更为震惊的一幕,只见刚才面对他还犹如豺狼一样不驯狡诈的青年这么没有丝毫迟疑的做出臣服姿态!
齐铁嘴见到此景心惊不已,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而张日山则是眉宇紧锁,眼底疑色弥漫。
江落陷入短暂耳鸣,听不清周围声音,他手胡乱抓着什么冰冷坚硬。
脑海里好似闪着灰白的雪花点,就像老电视机的天线被人拨了一下,接收不到信号,连自己在做些什么都不知道。
等他回过神来时,脖子仰得都发酸,已经以这种姿态在男人面前,触碰的冰冷是男人的靴面。
江落有些懵,甚至用手捏了捏冰冷的靴面,好似对于自己就这么臣服感到不可思议。
张启山这个角度俯视,青年仰头露出泛着绯色的漂亮锁骨,然而落在他眼中却是一片冷然。
他的嗓音跟他这个人一样冷:“给八爷赔罪。”
江落怔了怔,像没听清一样,侧了侧头。
一旁齐铁嘴眼皮痉挛似的跳,他直接跳出来说:“别别别,佛爷齐八无事,不用赔罪不用赔罪!”
他可算是怕了这位小江爷了,真不敢想若是今日应了这声道歉,这位小江爷日后发起疯来,他齐家怕是不能安生。
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以后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给自己算一卦吉凶祸福。
然而齐铁嘴刚说完,就收到男人斜睨冷视,顿时又住了嘴,像只鹌鹑缩了缩脖,往张日山身后挪了挪,朝着男人讨好地笑了笑。
张启山看向跪在面前默不作声的青年,锐利视线在他颈侧往下的肌肤划过:
“你的疯病是先天失魂之症所引,八爷今日为你固了魂,暂且将其压下。”
江落听完茫茫然地想,难怪空气中香火味这么浓,原来齐铁嘴给他作法了?
多此一举,他嘴角溢出讥笑,反问道:“哦,是吗?”
说完之后,江落察觉周围空气更冷了些,隐去眉间嘲讽,手摸着男人冷硬的军靴,缓缓上移,姿态重新变得无害可怜。
“那佛爷想让我如何赔罪呢?是想让我给齐八爷磕头赔罪,还是想让齐八爷打我一顿解气?只要佛爷您给个吩咐,我全都照办......毕竟谁让我喜欢您呢!”
齐铁嘴听的头皮都发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严重怀疑自己成了这两人情趣中的一环,十分想脚底抹油开溜。
但又想到刚才张启山冷冷的一眼,心底就打颤,又往张日山身后挪了挪,祈祷这狗呆子关键时刻给点力。
张启山将青年神情变化看在眼底,他没有言语,眸光黑沉审视着青年,看着他喘着热气,肤色绯红,却没有昨晚紫金纹路显现。
江落掌心下是男人隔着布料的精劲流畅的小腿肌肉线条,他此刻还能分心地想,自己掌心温度怕是要把张启山裤子都烫坏了。
张启山脾气秉性这么好?他这样都不生气?不是应该踢开他斥责他‘放肆’吗?
屋内四人中,还是齐铁嘴最先沉不住气,太压抑森冷了,他真待不住。
“佛爷......”齐铁嘴用手肘碰了碰前面这狗呆子,没得到反应。
刚想硬着头皮继续,就见跪在张启山面前的青年,像只猫儿一样将脸贴到了张启山的腿上,并且那双半瞎含笑的眼朝他望了过来!
“齐八爷,别生我的气,我这人喜欢谁,就爱对谁说些疯话。”青年笑容靡丽,语气十分委屈:“我一见到你就觉得像瞧见了亲哥哥一样忍不住心生亲近,对不起刚才吓到您了,八爷原谅我好不好?”
齐铁嘴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种发麻的感觉正往头皮上窜,他脚趾在鞋里面抠地,勉强笑道:“嗯,没关系。”
这片刻时间,发生的一幕幕给齐铁嘴造成了巨大冲击,佛爷这真不是铁树开花吗?
...........
江落浑身热的难受,但又比昨个好上许多,至少没到神智浑浊的地步。
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与男人。
男人真的很冷,浑身散发的冷冽气息,激得他肌肤更加滚烫,偏生始作俑者还无动于衷,只是冷心冷血的看着他难耐演绎着独角戏。
可恶又可恨,真恨不得现在就把男人压在身下,挖出他这颗冷若磐石的心。
江落面部冷白如玉,赤裸的上身被凌乱的黑发遮挡,他紧紧攥着男人裤腿,仰着头,发出急的要哭的鼻音:
“您昨个看遍了我的身子,我知道您发现了我的秘密。您把我养在身边,只要您看着我,我就老实,这个秘密您早晚都会知道......”
“佛爷,我是真喜欢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