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下去吧。”男人冷沉声音在这沉凝氛围下响起。
张日山打了个激灵,率先反应过来,退出去前,不忘将一旁浑身瘫软跪地的张礼山一起拖出去。
等厅堂内只剩下两人时,江落肩膀抖了抖,手指钻心疼痛令他越发真心实意的哭泣。
哭到最后,他有些气恼地掀开眼皮,想要瞪无动于衷的男人,但刚一抬眸就撞上男人冷冰冰的视线,他又特怂的耷拉下眼皮,瑟缩着肩膀继续抽噎。
江落心底涌起一股蛮不讲理的委屈与怨怼,他觉得自己真可怜,受了这么重的伤,身前血都聚了一摊小血泊了。
张启山不仅不关心他,态度冷漠还用凶冷的眼神盯着他,当真是冷心狗肺!他白白给他玩了这么久,居然换不来他一点温情!
江落感觉自己就像戏文里被渣男吃干抹净的纯情小白花,一秒入戏,哭声越发凄惨:“呜呜......呜呜呜......”
张启山眉眼冷峻,瞧不出半点怜惜心疼意味,看向江落的眼神甚至带了丝冰冷审视。
就在张日山退出去不久,杨军医背着医疗箱急匆匆地小跑进来:“佛爷......”
但还不等他话音落下,张启山便冷冷道:“药箱放下,你回去吧。”
杨军医当即一怔,但在余光瞥到地面那滩血泊后,心下一凛,反应过来,赶紧应道:“是,佛爷。”
旋即他将医疗箱恭敬放好,立马退了出去。
张启山军靴踩在地板上,产生沉重的脚步声。
江落低垂的视线刚好能瞧见男人冷黑锃亮的鞋面,不由心虚地将受伤的右手往怀里藏了藏。
咔嗒——
医疗箱被打开,露出里面装备齐全的药物。
张启山嗓音冷静的可怕:“需要打麻药吗?”
江落抽噎声一滞,含泪的眸闪了闪,小心翼翼地抬眸,弱弱地道:“要,需要......佛爷,我好疼的......”
碰——咔嗒——
安瓿瓶颈被掰断,掉落在地板上,蹦荡着几声脆响。
滋——
紧接着就是针管抽吸药液声。
每一个短暂音符响起,都令江落瑟缩一下,他没料到人高马大的张礼山在见到他手上的伤时会惊成那样,让被张启山逮了个正着......
江落仰头注视男人手指有条不紊的动作,冷峻侧脸轮廓,突然有种身后要漏风的错觉......
他心中惴惴不安,张启山现在表现的越平静,一会他要迎接的暴风雨恐怕会越猛烈。
玩脱了。
该怎么办?
不等江落想明白,他后脑便被粗鲁抓住,男人动作没有半点怜惜,强硬地让他仰起头,将纤细白皙的颈子暴露。
也不等他反应过来,冰冷尖锐的针尖便刺入颈部静脉,药液被推入。
江落震惊地看着男人,抬手胡乱拍打着他的手背,意识很快变得模糊。
“不,不对,我,我只需要局,局部麻醉......为何......为何要静脉......注射......”
........
“唔唔......”
江落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周围静悄悄的半点声音也无。
他四肢肌肉酸麻的使不上一点力气,连手指尖都动不了半点,所有感官都变得麻木迟缓。
他尽可能的平稳呼吸,思考如今的处境。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因为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掌控权完全在张启山手里。
他好似连认错的机会都没有。
有东西桎梏着,他说不出话。
江落想到被男人注射药液昏迷前,看到的最后画面,有些慌乱同时,心底又涌出一股病态快意。
张启山当时看他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但在这层冰冷下,是一种压制到极点的带有一丝恐慌的怒火,那怒火好似能将他浑身的血肉都融化。
江落病态的笑了,但却只能发出“唔唔”声。
他在想,张启山会对他做些什么?
会用何种方式让他认清错误?
会何时奖励他重新见到光明?
他这副模样,又该如何讨好他,让他平息怒火......
张大佛爷,今日的火气真是格外旺盛呢,就像点燃木柴的壁炉,热烈的火焰在狰狞燃烧,会怎样泻火呢?
真的是好凶呀......哈哈哈......
现在,张大佛爷会不会就站在一旁,用要吃人的眼神盯着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