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耶,能不能帮我看看哪条路才是对的呀?”
无邪向来不擅长做抉择,此刻只能在脑海中向系统求助。
“没问题,宿主。”
仅仅过了几秒,云耶耶便给出了回应。
“左边那条路荒无人烟,右边那条路检测到存在一处村落。”中间那条路,最接近青铜神树。她还是先不说了。
无邪思索片刻,觉得走右边肯定没错。
于是,他转头跟老痒说道:“右边这条路应该是对的。”
老痒满脸狐疑,忍不住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无邪一脸理直气壮,硬着头皮说:“当然是凭我的直觉!”
老痒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可我……我觉得左边,那条路才对呢。”
无邪一听就急了,威胁道:“要是你选错了,信不信我揍你?”
这老痒真是的,连去村子的路都能记错,太让人不省心了。
老痒像是被无邪的气势给唬住了,自己也有些拿不准,只好不情不愿地向无邪妥协,跟着他往右边走去。
右边的道路尽管杂草丛生,灌木肆意生长,但其间那一道道被人踩踏出来的痕迹,无疑是在宣告这条路是正确的方向。
他们沿着这条路,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抵达了村口。
村口的大树下,几位大爷正悠闲地聊天,嘴里叼着旱烟,吞云吐雾。
大爷们瞧见有陌生人贸然进村,瞬间警惕起来。
其中一位大爷大声叫住他们,神色戒备地询问来意。
无邪赶忙满脸堆笑,好言解释:“大爷,我们是来找人的,找老刘头。他当年热情招待过我这位朋友,我们一直记着这份恩情呢。”
大爷上下打量着他们,眼前说话的这个年轻人,看着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
可旁边那个同伴,却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流里流气的劲儿,让人心里不踏实。
无邪察觉到气氛有些僵,悄悄使了个眼色,示意老痒掏点钱出来。
老痒心领神会,立刻掏出一张百元大钞。
无邪连忙递上钱,笑着说:“大爷,麻烦您给我们指个路,我们真心是来感谢刘大爷的,这点小意思,您别嫌少。”
大爷见状,脸上的警惕瞬间化作了笑意,伸手接过钱,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一朵花,态度也变得亲和起来。
大爷热心地给他们指明了方向,两人便朝着村子里走去。
老刘头的家在村尾,此刻院门大大敞开着,显然主人正在家中。
老痒一马当先,火急火燎地跨进院子,扯着嗓门大喊:“刘……刘大爷,我可算来看您啦!”
声音在院子里回荡,险些惊起一片尘土。
彼时,刘大爷正坐在院子里,惬意地晒着太阳,听到这动静,目光扫向门口。
这一眼,往昔的记忆瞬间翻涌,他立刻认出了老痒,嘴角上扬,笑着感叹:
“哟呵,这不就是当年那毛头小子嘛!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无邪见此情景,赶忙紧跟其后,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恭敬地说道:
“大爷您好啊!”
那模样,和老痒的咋咋呼呼截然不同,透着股斯文劲儿。
老痒也没多客套,和刘大爷简单唠了几句家常后,便单刀直入,表明了这次来的目的:
“大爷,我们这次…来,还是想请您……再给我们当回…进山的向导。”
刘大爷一听,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疑惑地问道:
“咋回事啊?你们又要进山干啥去?”
老痒挠了挠头,说话依旧不太利索:“还……还是老样子,我们是……进山搞考察。”
刘大爷追问道:“你们要进哪座山啊?”
老痒抬手随意一指,指向了一个方向。
刘大爷顺着老痒指的方向看去,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睛瞪得滚圆,满脸都是惊恐。
他的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几分,带着颤抖急切劝阻:“那里可千万去不得啊!这个季节,夹子勾闹鬼呢!”
无邪站在一旁,一直静静地听着,此刻忍不住笑了笑,上前一步,耐心解释道:
“大爷,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怪。您说的闹鬼,大概率是看见了鬼火吧。其实就是尸体腐烂的时候,产生的磷燃烧,发出的蓝色火焰,没啥可怕的,都是自然现象。”
老刘头一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神情愈发焦急,语气也急促起来:
“可不止是鬼火啊!前阵子,村里有好几个胆大的年轻人,结伴去附近采药,路过夹子勾的时候,亲眼瞧见大批的鬼魂,在林子里晃悠。他们吓得不轻,连滚带爬跑回来,到现在都还惊魂未定呢!”
说到这儿,老刘头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似乎那些可怕的场景还在眼前。
无邪暗自思忖,脑海中翻遍了各种科学知识,却依旧想不出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老刘头口中的离奇现象。
既然实在无法说服老刘头担任向导,他们也不愿就此放弃,只好无奈地表示,哪怕自己摸索着去,也一定要前往夹子沟,只求老刘头能给他们指明路线。
老痒摸着饿扁的肚子,厚着脸皮说道:“大爷,您看,我们…这一路赶来,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能不能…在您家吃顿饱饭再走呀?”
老刘头为人淳朴善良,听到这话,二话不说,立刻热心地忙活起来,进了厨房就开始大展身手。
不一会儿,一道道冒着热气的农家菜便摆满了桌子,分量十足,还不停地招呼他们:
“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
二人风卷残云般饱餐一顿后,老刘头仍不放心,又匆匆走进厨房,拿了几个饼子,塞进他们手里,关切地叮嘱:
“这路上说不定还得饿,带上这些,别饿着了。”
无邪看着眼前这位热情又善良的老大爷,心里满是感激。
临出门前,他悄悄在桌子上压了三百块钱,想着这顿饭吃得实在不好意思,这点钱就当是饭钱,也算是自己的一点心意 ,而后和老痒一同踏上了前往夹子沟的路。
老痒和无邪沿着蜿蜒的小路前行,他一边走,一边眉飞色舞地给无邪讲述夹子沟的情况。
“那夹子沟啊,说白了…就是…一线天。”
老痒兴致勃勃地比划着,双手在空中比划出一条狭窄的缝隙,
“两边山壁…紧紧夹出…一条小道,沿着那条窄路…往下走,就能到…一个小山谷,古墓就在那儿。”
说着,老痒陷入回忆,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那座山的形状……特别奇特,”
他抬起头,望着远处的山峦,试图在其中找到相似的轮廓,
“活脱脱像一只有…大眼睛的金鱼。当时……我走到那儿,一眼……就记住了,那模样,真的…太好认了。”
无邪和老痒迈进一线天,两侧山壁高耸,像被巨斧劈开,狭窄的通道仿佛要将他们吞噬。
刚进来时,脚下的路还算平坦,没了繁茂植被的阻碍,行走轻松不少。
可越往里走,周遭的氛围愈发诡异。
植被越来越稀疏,偶尔几株干枯的灌木歪歪斜斜地长在石缝间,像伸出的枯手。
阴森的感觉如影随形,像是有一双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光线被山壁遮挡,迅速黯淡,温度也急剧下降,寒意从脚底直窜脊背,两人呼出的气瞬间凝成白色雾气。
他们裹紧衣物,脚步不自觉加快,紧张的情绪在寂静中不断蔓延 ,只能听见彼此沉重的呼吸声和踏在石头路上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