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施公与黄天霸在客栈秘密会面。
\"大人,我已查明,那郭槐确实与户部尚书赵明德是姻亲。山东赈灾粮款至少有七成被他们中饱私囊。\"黄天霸低声道。
施公点头:\"今日我在茶楼所见所闻,百姓怨声载道。明日你随我去城东粮仓查探。\"
\"大人,太危险了!让我带人去即可。\"
\"不,我必须亲眼所见,才能掌握确凿证据。\"施公态度坚决。
次日黄昏,施公扮作粮商,黄天霸扮作随从,来到城东粮仓。粮仓外高墙环绕,守卫森严。
\"站住!干什么的?\"守卫拦住去路。
施公拱手笑道:\"在下江南粮商,听说山东缺粮,特来洽谈生意。\"
守卫打量他们几眼:\"等着,我去通报。\"
不多时,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出来,将施公引入偏厅。
\"这位老板面生啊,从何处来?\"
\"在下苏州米行掌柜,姓方。\"施公从容应答,\"听闻山东粮价高涨,特来碰碰运气。\"
师爷眯起眼睛:\"方老板消息灵通啊。不过官仓粮食概不出售,您怕是白跑一趟了。\"
施公故作失望:\"哎呀,那可如何是好?我千里迢迢赶来,还带了不少银两...\"说着,从袖中摸出一锭金子,悄悄推过去。
师爷眼睛一亮,左右看看,压低声音:\"方老板果然爽快。实不相瞒,粮食是有,但不能白天交易。若您真有诚意,今夜子时,东门外三里亭见。\"
施公心中冷笑,面上却堆满笑容:\"多谢指点,今夜必到。\"
离开粮仓,黄天霸低声道:\"大人,这分明是倒卖官粮!\"
\"正是。今夜我们兵分两路,你带人跟踪他们,查明粮食去向。我则趁机潜入粮仓,查看真实库存。\"
入夜后,施公换上夜行衣,在黄天霸等人掩护下,悄然潜入粮仓。借着月光,只见偌大粮仓空空如也,仅角落堆着少量发霉的粮食。
\"果然如此。\"施公冷笑,正欲离开,忽听脚步声传来,连忙躲入阴影处。
只见几个账房模样的人提着灯笼进来,为首的抱怨道:\"连夜做假账,真是累死人了。\"
\"少废话,赶紧把账目做平。钦差就要到了,不能露出破绽。\"
施公屏息凝神,等他们离开后,迅速翻阅桌上账册。账目显示仓内存粮充足,与实际情况大相径庭。
\"好个欺上瞒下!\"施公将关键几页账册撕下藏入怀中,悄然离去。
与此同时,黄天霸跟踪运送粮食的车队,发现粮食被运到一处私人码头,装船准备运往江南。
\"大人,证据确凿,可以收网了!\"黄天霸兴奋道。
施公却摇头:\"不急,这只是冰山一角。郭槐背后必有更大靠山,我们要一网打尽。\"
次日,施公派人秘密护送李忠前往安全地点,同时派心腹带着查获的证据快马加鞭回京密奏皇上。
\"大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计全问道。
施公沉吟道:\"郭槐等人必已警觉,我们需出其不意。天霸,你去查查郭槐公子强抢民女一事,若能救出那姑娘,便是重要人证。\"
黄天霸领命而去。施公则带着计全来到知府衙门,递上名帖求见。
知府郭槐四十出头,肥头大耳,见施公一身商人打扮,傲慢道:\"方老板有何贵干?\"
施公拱手:\"郭大人,在下听闻钦差施仕伦即将到访,特来通风报信。\"
郭槐脸色一变:\"哦?你认识施仕伦?\"
\"不瞒大人,在下曾在通州与施大人有过一面之缘。此次路过山东,偶然得知施大人正在暗中查访赈灾粮款一事。\"施公故作神秘。
郭槐眯起眼睛:\"方老板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施公笑道:\"商人逐利,天经地义。
若大人肯将官粮生意分一杯羹,在下愿为大人效劳,提供施仕伦的行踪。\"
郭槐哈哈大笑:\"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来人,设宴款待方老板!\"
宴席上,郭槐几杯酒下肚,渐渐放松警惕。施公趁机套话:\"郭大人,那施仕伦铁面无私,若真查出什么,恐怕...\"
\"哼!\"郭槐不屑道,\"他施仕伦再厉害,能斗得过我家姐夫?户部尚书赵大人早已知会我,让我放手去做。那些赈灾粮款,七成孝敬了京中各位大人,剩下的也够我们享用不尽了。\"
施公故作惊讶:\"赵尚书也参与其中?\"
郭槐得意道:\"何止赵尚书?连宫里李总管都有一份。方老板,这朝廷上下,谁不捞点油水?他施仕伦不识时务,迟早...\"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施公心中怒火中烧,面上却连连称是。宴席散后,他立即将郭槐的口供记录下来,作为重要证据。
与此同时,黄天霸已查明李忠女儿小翠被关在知府后宅。当夜,他潜入府中,将小翠救出。
\"大人,那郭公子禽兽不如,被囚的民女不止小翠一人。\"黄天霸愤慨道。
施公拍案而起:\"无法无天!明日我便亮明身份,将这些蛀虫一网打尽!\"
次日清晨,施公换上朝服,率领大队人马直奔知府衙门。
\"钦差大人到!\"随着一声高喝,知府衙门乱作一团。
郭槐慌忙出迎,一见施公,顿时面如土色:\"你...你是...\"
\"郭槐!本官奉旨查办山东赈灾粮款贪污一案,现已查明你勾结户部尚书赵明德等人,侵吞赈灾粮款,强抢民女,罪证确凿!\"施公厉声喝道。
郭槐强作镇定:\"施大人,无凭无据,你这是污蔑朝廷命官!\"
施公冷笑一声,命人呈上证据:\"这是粮仓真实账册,这是你昨夜亲口供词,这是被你强抢的民女证言,还有被倒卖粮食的去向记录。郭槐,你还有何话说?\"
郭槐见大势已去,突然狂笑:\"施仕伦,你以为抓了我就能解决问题?告诉你,这案子牵涉朝中多位大员,你动得了吗?\"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施公斩钉截铁,\"来人,摘去郭槐顶戴花翎,押入大牢!其余涉案官员,一并拿下!\"
短短三日,施公以雷霆手段查封了山东境内多处粮仓、账房,抓捕涉案官员二十余人。同时开仓放粮,赈济灾民。
消息传回京城,朝野震动。户部尚书赵明德连夜入宫,企图反咬施公诬陷大臣。然而皇帝早已收到施公密奏,当场将赵明德拿下。
一个月后,山东赈灾贪污一案审结。郭槐、赵明德等主犯被判斩立决,其余涉案官员或流放或革职。被贪污的粮款追回大半,迅速缓解了山东灾情。
结案当日,数万百姓自发聚集在衙门外,高呼\"施青天\"。李忠父女跪地叩谢,老泪纵横。
施公扶起他们,对百姓道:\"本官奉旨查案,只是尽了臣子本分。望诸位乡亲监督官府,若有冤情,可直接向本官申诉。\"
离开山东前,施公特意上奏,建议改革赈灾粮款发放制度,增加透明度,防止贪腐。皇帝准奏,并再次嘉奖施公。
回京途中,黄天霸笑问:\"大人,此次山东之行大获全胜,回京后必得重赏吧?\"
施公望着远方,淡淡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赏赐与否,无关紧要。只愿天下百姓,能少受些苦难。\"
马车渐行渐远,身后是重现生机的山东大地。施公知道,反腐之路漫长,但只要他在位一日,必将秉公执法,不负\"施青天\"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