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呢?
蒋宥然回到家里,喝多了酒,又经这么一折腾,弄得精疲力尽,呼呼睡去。
次日,到了办公室,他一想,不对呀。
孟佳误打误撞去捉奸,八成是黄定军这小子有了外遇。
就以与黄定军夫妇的交情而论,不论在萄州,还是在景州,都对他们关照有加,谅她孟佳也不会对自己的啪啪啪,跟妻子乔莎提起。
可是,孟佳拍的有照片,这是个隐患。
现在,官员的桃色新闻,几乎就是个定时炸弹。
一旦在网上曝光发酵,肯定是个大瓜。
人肉一搜索,自己这个副省级帽子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想到这里,他冒出了一身冷汗,赶紧给孟佳打了电话。
孟佳当时却给摁断了。
唉,经过这场事,自己精心打造的人设,估计已经在孟佳这里坍塌了。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孟佳,正在苏软的办公室兴师问罪,不便接电话。
到了快中午,孟佳才回了过来,电话中道了歉:
“蒋主任,昨晚真是个误会,我也没想到……不过,我什么也没看见呃……”
“噢,小孟呀,这……这就好。你手机上拍的照片……”
“放心吧,蒋主任。我出门就把它给删掉了。真是个意外……”
“那就好,那就好!”
孟佳不得不撒了个谎。
蒋宥然半信半疑,也只得到此为止。
可是,过了两天,他发现出了问题。
他奶奶的,出了大问题。
不是照片!
比照片要严重多得多的难言之隐!
经过那天晚上的一惊一乍,他晚上与妻子乔莎居然没法行夫妻之事。
乔莎很不满意,骂他真是老不中用了。
没办法,只有一进入到关键环节,酒店那晚惊悚的情形,条件反射一般,就涌上了脑海。
然后,他就蔫了,垂头丧气的。
他只得说,工作上太累了。
乔莎很不高兴,转身给了他一个后背,独自睡了。
其实,她哪里睡得着!
从萄州高升到景州,已经不是市委书记了,天天闲得跟鱼似的,怎么会太累了?
干什么干得这么累?!
蒋宥然心里有鬼,也不便多作解释。
好不容易,熬到了上班的点儿,他直接去了男科医院,找同学庄少平去。
庄少平是蒋宥然老乡,高中同学。
见了老同学,俩人寒暄了几句,庄少平就问:
“老蒋,你这个大官,天天得忙大事呢,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啊?”
蒋宥然本来想撒个谎,说有个同事,这方面有问题,托我来问问。
可又觉得这谎撒得有些低级。
试想,男人太监了,几乎就是一种耻辱,瞒还瞒不住,谁脑子进水了,跟别人说?!
“少平,你也不是外人,就不瞒你了。”
蒋宥然左右瞅瞅,办公室里也没有其他医生,这才低声说:
“我也不怕你笑话,前些天,中午午休时,乔莎也不知搭错了哪根神经,居然想要那个事……”
庄少平“噗嗤”笑了,打趣道:
“哎哟,这真是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田呀。那你就给嫂子呗。”
蒋宥然佯作不高兴,说:
“你还有幸灾乐祸的心情!问题是,不正那个着嘛,他妈的,有人敲门!”
“噢,谁呀?干嘛呢?”
“我只得披衣而起,开了门,一看,把我气坏啦!是个推销保健品的!”
“噢,是够讨厌的,搅了你和嫂子的好事!你不买就是了,别生那么大气啊。”
“可问题是,确实气坏了!”
庄少平听得云里雾里,问他:
“什么意思啊?”
蒋宥然羞红了老脸,解释道:
“那个器,坏了。这么一惊吓,嘚,后来,与你嫂子办不成事了。”
庄少平笑得捂住了肚子:
“噢,老兄,我终于听明白了,硬着等变成了等着硬,也不见效,对吧?”
蒋宥然点了点头:
“要不,怎么会来医院找你呢。给我检查检查,开点什么药?”
庄少平这才收起笑容:
“不必要。这个呢,医学上叫回马毒。”
“回马毒?”
“嗯。就是在高潮的时候,男性由于受到了惊吓,或者外力的干扰,严重的,还会引起前列腺等疾病。”
蒋宥然疑惑着问:
“不用检查?也不用吃药?”
“不用。根据描述的情况,你的只是心理性,不是器质性,过一段时间,自然而然就好了。”
“这种病例多吗?他们都痊愈了没?”
庄少平想了想,说道:
“不多。我也仅仅接诊过一例,和你的情况颇为相似。那位患者,把自己的新车都给砸啦!”
“怎么回事呢?为什么要砸了自家的新车?”
“前好多年了,那时候,私家车才刚刚兴起。患者住的是单位的楼,就是说,上下左右的邻居都是熟人。”
“嗯。你接着说。”
“患者刚买了一辆新车。有天晚上,他和妻子刚睡下,正干那个,就是你和嫂子的情况差不多,结果,咚咚咚,咚咚咚,邻居在大声敲门。”
“怎么啦?”
“那是个冬天,没有暖气,各家各户取暖都是在客厅支个蜂窝煤炉子,然后用烟囱通到窗外那种,结果……”
“我知道了,邻居家煤气中毒了吧?”
“不是,天还早,才九点。邻居家有个小孩,不到两岁,刚会走路,穿着开档棉裤。结果,大人把煤火铁盖子用火钳挑了下来,放上了水壶,想顺便烧水洗脚。平时呢,铁盖子挑下来,大人顺便就踢到了煤炉子下面。可是,那天,合该出事,盖子刚挑下来,孩子蹒跚着走过来。嘚,一屁股坐到了煤火盖子上……”
“啊……”
蒋宥然不由心里一紧。
庄少平又讲道:
“孩子哇的一声大哭,屁股上,连肛门四周都烧伤了,得立刻上医院啊。这就敲门,借车来了。”
“哎哟,好绕呀。那最后,这位患者八成没好吧?”
“是啊,他也和老兄一样,气坏了,器也坏了,愤怒地把自家的新车都给砸了。”
蒋宥然怏怏不乐,离开了医院。
庄少平说,自己这种情况,可以不治自愈。
不过,也难说啊,那位不是砸了自家的新车吗?
他奶奶的,人要是该倒霉,放个屁也能砸了脚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