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国的辽阔边境,一座被岁月遗忘的庄园在夜幕下更显荒凉。
夜风轻吟,带着几分呜咽。
拓跋哀,这位曾由段天涯等人举荐加入幽冥殿的杀手,此刻正奉柳生但马守之命,立于这座庄园的庭院之中。
他身着一袭暗纹黑袍,衣襟上绣着的幽冥殿标志——一个骷髅头,在朦胧的月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他的身形挺拔,手中紧握一柄长刀,面对着眼前的五人,眼神冷冽如霜。
这五人,乃是江湖上臭名昭着的五狼,他们无恶不作,以杀人越货为乐。
然而,今夜,他们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因为他们眼前的这个人,正是他们闻风丧胆的幽冥殿使者。
“幽冥殿……怎么会找上我们?”瘦高的老二声音颤抖,手中的九环刀几乎握不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怕他作甚?他就一个人,我们五个先天高手,一对五,优势在我们!难道还对付不了他?”贪心狼低声咆哮,试图用言语来掩饰内心的恐惧。他的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仿佛一头即将扑食的饿狼。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推身旁的老三,吼道:“上!杀了他!”
老三被这一推,踉跄着向前冲去,手中的兵器挥舞着,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恐惧都发泄在这一击之中。然而,面对他的,却是拓跋哀那冰冷如霜的眼神和快如闪电的刀光。
“唰——!”
一道寒芒闪过,老三的喉咙上多了一道细线,鲜血喷涌而出,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贪心狼,却只能发出无声的哀嚎。
紧接着,又是三道刀光闪过,剩余的三人甚至还没看清拓跋哀的动作,便已捂着喉咙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不甘。
贪心狼看着这一幕,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他原本打算让四个兄弟先上,自己趁机逃走,却没想到拓跋哀的刀法竟然如此恐怖,快得让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砰!”
贪心狼跪倒在地,疯狂地磕着头,涕泪横流:“大人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上有百岁老母,下有……”
然而,拓跋哀的眼神却毫无波动,他一步步逼近贪心狼,声音冰冷如霜:“张家庄的三百一十二名村民,是你们杀的?”
贪心狼浑身一颤,他知道瞒不过去了,突然狰狞大吼:“是千机堂指使的!我们只是拿钱办事!冤有头债有主,您……”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拓跋哀的刀光已经再次闪过。
一颗头颅高高飞起,鲜血喷洒而出,贪心狼最后的视野里,只看到拓跋哀收刀入鞘的冷漠背影。
夜风依旧在吹,但庭院中已经恢复了平静。
拓跋哀面无表情地取出准备好的黑布,动作利落地将五颗头颅包裹好,系在腰间。夜风吹动他的衣袍,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幽冥殿向来只收钱办事,不问缘由。”他低声自语,“但这次的任务...确实有些特别。”
拓跋哀身形一跃,轻盈地落在屋脊之上,月光如洗,为他披上了一层银纱。他脑海中回荡着柳生但马守临行前的密令:“此番雇主誓要亲眼目睹五狼毙命,且需头颅完好无损地带回。”
远处,更夫的梆子声悠悠传来,拓跋哀身形一顿,随即融入了夜色的怀抱。他腰间的包袱渗出点点猩红,滴落在青瓦之上,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如同夜的低语。
“张家庄的血海深仇……”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又迅速被冷漠所替代,“于我,不过浮云。”
然而,那抹转瞬即逝的波动,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毕竟,他也曾历经过家族惨遭黑龙堂屠戮的惨痛,孤身一人,于世飘零。
几个起落间,拓跋哀已至城郊一处荒废的祠堂前。木门吱呀作响,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门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跪伏于地,背影佝偻,显得异常凄凉。
“带来了吗?”老者的声音沙哑而颤抖,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哀伤与期盼。
拓跋哀默默解开腰间的包袱,五颗头颅滚落,溅起一片尘土。老者颤抖着扑上前去,老泪纵横,哭喊着:“儿啊……孙儿啊……仇人终得报应……”
“哈哈哈哈哈~~~~”
突然,一阵癫狂的笑声打破了祠堂内的沉寂,如同夜魔的咆哮,令人毛骨悚然。月光透过破败的屋顶,照在拓跋哀离去的背影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显得格外孤寂。
祠堂内,烛火摇曳,映照出老者满是皱纹的脸庞。他颤抖着双手,将五颗头颅整齐排列,点燃三炷香,插在香炉之中。青烟袅袅升起,带着几分哀思与祈愿。
“张家庄三百一十二条冤魂,今日终得安息……”老者的声音在空荡的祠堂内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释然。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朴的木盒,手指轻轻摩挲着盒面上的纹路,眼中满是不舍。片刻后,他缓缓将木盒递给拓跋哀:“此物乃老朽于苍云山采药时,于一处古洞所得,愿赠予英雄。”
拓跋哀接过木盒,只觉一股寒气袭来。他轻轻打开盒盖,一股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只见盒中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髓,表面流转着奇异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盖上盒子就准备离去。
“咳咳……”见此老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丝丝血迹,“英雄且慢走。”
拓跋哀身形一顿,转身望向老者。
“你可知,五狼不过是替罪羊罢了。”老者的声音低沉而沉重,“真正的幕后黑手……”
“与我无关。”拓跋哀冷冷打断,转身欲走。
老者却突然提高了声音:“难道你不想知道,千机堂为何要灭我张家庄满门?”
拓跋哀的脚步微微一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老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皆因一块令牌。”
“令牌?”拓跋哀的声音依旧冰冷,但语速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他的脑海中闪过一枚神秘令牌的模样,那是他曾交给温无道的信物。
虽然他觉得不太可能,但心中还是涌起了一丝侥幸。或许,这令牌与老者口中的令牌有关。若能为少阁主寻得更多令牌,自己的地位与资源必将水涨船高。到那时,复仇黑龙堂,灭赵家满门,指日可待。
想到此处,拓跋哀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复杂。
而老者浑浊的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之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