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万等人走近,终看清林谦面容,陡然神色一变,低喝道:“是你!”
林谦尚未动作,梁宽揶揄道:“大富豪好大的口气,你们至高帮是什么情况大家心知肚明,若你觉得我梁宽说的不对,大可划下道来。”
此话一出,贾万等等至高帮的人登时色变,就连林谦也没料到梁宽竟这么有种。
贾万审视梁宽半晌,忽得满脸堆笑道:“不愧是江湖浪子,行事作风全然不拘一格,贾某佩服!”又立即话锋一转,道:“不过这次咱们都是来花城做客,若是随意大打出手恐会令此间主人难做。不如待此间事了之后,梁公子与我们至高帮再约个时间地点谈谈,如何?”
梁宽打开折扇,自有一股潇洒的气势,淡淡道:“小弟乐意奉陪!”
贾万冷笑一声,不再答话,转而看向金宝与林谦,神色中掩饰不住疑惑。金宝见此,尴尬道:“大富豪。”
林谦则冷冷与贾万对视,不发一言。贾万道:“金兄,贾某已备好酒菜为你接风。咱们这就走吧!”说完,伸手虚抬,便即转身而去。
金宝有苦难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林谦见此平静道:“金宝你大可随意行动,只是不要忘了咱们的约定即可。”
在场众人都是神色微动,却没有人出言询问。金宝一咬牙,道:“忘不了!”接着便快步追上贾万而走。
林谦也不在意,他吃定金宝在没有得到解药之前,绝不敢乱来,所以才会任其自由行动。
待至高帮的人走远之后,梁宽才走近林谦身侧,道:“你们究竟有什么约定呢?我看金宝似乎很怕你。”
林谦暗忖这梁宽倒是个自来熟,他们两人明明只是第二次见面,谈不上多大的交情,可对方却好像与他很亲近。
林谦吊胃口道:“梁兄真想知道?”梁宽一个利落的翻手动作,那把折扇便已经整齐收好,道:“当然想知道。”
林谦洒然一笑,道:“我还没吃饭,不如梁兄带我找个地方祭一祭五脏庙,再详谈如何?”
梁宽道:“那还不简单,跟我来。”
两人遂往城中央走去,穿过几条街道之后,终来至一处毫不起眼的角落。
林谦好奇道:“梁兄刚才不是说只比我早到没多久,为何竟对城内如此熟悉?”梁宽动作不停,转身推开角落处的一道金属门,道:“嘿嘿,每个人都有秘密,林兄勿要追根究底,进来吧!”
林谦大感愕然,旋即又摇头苦笑,随其进入金属门。梁宽轻车熟路的在黑暗中一阵摸索,接着便打开灯光,屋内瞬间照亮。
林谦这才看清楚,原来金属门里面是一间极具古典风格的房间。不管是桌椅摆设,亦或是格局格调,都让人仿若置身遥远的历史长河之中。
林谦四望打量,又伸手在桌面一摸,手指瞬间染上一层细灰。他心中了然,这房间恐怕已经很久没人居住过。又见梁宽动作熟练的打开内墙一个柜子,在里面拿出一个玉瓶以及两只酒杯。
林谦不明所以,梁宽将玉瓶、酒杯往桌子上一放,神色略带惆怅的说道:“咱们先喝一杯,我包保这瓶酒不会令你失望。”说着便自顾自打开玉瓶,开始往两只酒杯斟酒。
林谦疑惑更甚,忍不住问道:“这屋子......”梁宽已经斟满酒杯,截断道:“这是我师尊曾经住过的地方。来,干杯!”
林谦一震,木然接过酒杯。就见梁宽先是朝地面挥倒几分杯中酒,然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谦见其神色肃穆,问道:“令师已经仙游了?”梁宽滋啦一声呵出酒意,然后道:“不错,我十岁那年,师尊遁入仙道,今日正是师尊生忌。”
林谦缓缓点头,忆起老师金方儿的音容笑貌,又联想到师母樊希贤已返回聚灵星有些日子,也不知道一切是否安好。于是也学梁宽般将酒一饮而下,瞬间便被辛辣的酒劲呛的咳嗽眼泪不止。
梁宽大笑道:“林兄弟是第一次喝酒?”林谦总算调整好呼吸,但仍感到喉部一阵干涩火辣,勉力道:“那倒没有,只不过如此烈酒却是第一次喝。”
梁宽又将杯子斟满,这次不再是整杯饮下,而是轻抿一口,道:“好酒!男人就该喝烈酒!”
林谦暗忖这梁宽外表看起来是个风流公子哥模样,想不到却还有如此豪迈的做派。当即再喝一口,这次却能逐渐感受到此酒辛辣过后所带来的畅然之感。
梁宽见其神色,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林谦再喝一口,才道:“令师怎会在此有落脚地?”
梁宽摆手道:“此事说来话长,林兄弟可否收起好奇心?”林谦微微点头,他也明白如此追问别人隐私实是有些不合适。于是转移话题道:“只有美酒却无佳肴,实在可惜。梁兄刚才不是说要带我大吃一顿么?”
梁宽道:“你我皆是修行之辈,难道饿他一顿两顿都抵受不住么?”林谦大感尴尬,又实在难以说清楚自己还是肉体凡胎,少不得要吃饭,一时间不知怎么接话。
梁宽又斟一杯酒喝下,才道:“别急,等会咱们去繁花门拜个码头亮个相,还怕没有好菜佳肴么?”
林谦无奈点头,也开始喝第三杯。
梁宽继续道:“林兄弟现在可否告知我金宝那厮究竟怎么回事了么?”林谦深深打量他一眼,正色道:“梁兄值得我信任么?”
梁宽一愣,旋即哈哈一笑,道:“我梁宽虽有浪子之名,行事也可说放浪形骸,但出卖朋友的事情却绝不会做。否则,可就无颜面对师尊了。”接着双目灼灼盯着林谦,道:“就看林兄弟是否把我当朋友了。”
听了此话,林谦对梁宽的师门来历更感好奇,但还是强行忍住。他也盯着梁宽,仿似要将其内心看个透彻。
半晌之后,林谦道:“我虽与梁兄接触不多,但却感到你是一个洒脱真实的人。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话一说完,两人同时肆意狂笑起来。笑过一阵之后,林谦肃容道:“此事前因后果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