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色衰”皇贵妃叭叭告状,丽嫔为了拍皇贵妃马屁将那无脑的富察氏从上到下贬损了一遍。
皇帝头疼的摆摆手,“罢了,富察氏是个没规矩的,世兰何必同她计较呢?”
他头疼的样子被朱稚看在眼里,不过却没有丝毫收敛,反而十分嘚瑟的摇了摇头。
“哼!皇上,臣妾自然不屑同她计较的,只是她居然敢在臣妾面前晃她的那双爪子,臣妾何曾被人这样指着,当即就给了她一点教训,小惩大诫罢了!”
表情是那样的洋洋自得,显然是对自己的身手很是得意了。
皇帝方才在树后偷看,自然也是看见的,想到自己的嫔妃在后宫亲自上演全副行,忍不住又更头疼了。
不过想到年羹尧,想到她背后的势力,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下次不要再这般了,你的手最是娇嫩,打了她,可当心回头手疼。”
“皇上,臣妾就知道皇上您心里有我!”
帝妃腻歪在一起,颂芝周宁海自觉挪开视线。
丽嫔曹贵人心里十分羡慕,若是自己也有皇贵妃的宠爱,何愁不能在这后宫横着走。
果真是看命啊!
皇帝一边抬举其他嫔妃想要平衡势力,又一边三言两语把皇贵妃捧的高高的。
指望她能够犯下大错,再把这皇贵妃的位分撸了,回头自己再借此敲打一番年家,就更好了。
至于当真废了她,那倒是没有想过。
皇帝倏然想着,毕竟是多年的夫妻,又生了六个可人疼的好儿子,到底有些情分在的。
皇帝不喜欢自己的宠妃太聪明,尤其是生了孩子的宠妃。
更不必提这个宠妃的哥哥还是个手握兵权的大将军。
那会让他夜不能寐,坐立不安。
朱稚一副被捧得十分无脑的样子,整天不是四处嘚瑟就是在讥讽挖苦其他嫔妃的路上。
“这后宫除了本宫,都不过是些没用的东西,就会惹皇上厌烦。”是她的口头禅。
这样的一个跋扈刁钻的刻薄形象,也让皇帝在夜深人静之时想起她来就心里暖暖的。
有时候心里也不禁会想,若是人人都像年世兰这般就好了。
比如……皇后。
皇帝最近总是觉得力不从心,宠幸嫔妃之余也被皇后苟延残喘的反击弄得心力交瘁。
皇帝心里有一万个诛九族的念头,只是碍于柔则,才将之压在心底。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皇后这样锲而不舍的人呢?
她对六个阿哥的手段,吃的喝的用的,只有别人想不到的,没有她皇后不敢的。
简直叫皇帝叹为观止。
天知道这后宫被年世兰和敬妃静嫔管着,她是怎么有这样的能耐把手伸进翊坤宫的。
皇帝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对了,因为都是朱稚故意的,顺水推舟反正不费力。
一点毒药,反正是蜘蛛精的儿子天赋异禀,又吃不死,吃了还能正好叠毒药耐药性,日后百毒不侵或许也是有可能的。
翊坤宫
“娘娘,阿哥们哭得厉害,竟是出了疹子!”周宁海心急如焚。
阿哥们生了疹子,脸上起了疙瘩,这要是抓伤了留了疤,那这日后……
朱稚靠在榻上歪着,正享受小丫头们的按摩,就听他火急火燎的闯进来了。
当即有些不耐烦的睁开眼,看他一副死了爹妈的样子抱着自己的腿,就更烦了,“什么疹子值得你这般没规矩的嚷嚷!”
“可请了太医,太医怎么说?”
周宁海挨了骂,冷不丁又起身的娘娘被踢了一脚,也清醒许多。
想到方才自己连滚带爬的样子惹了娘娘心烦,顿时有些心虚。
讷讷不敢言。
颂芝见状连忙给递了了一个眼神,示意他赶紧好好说话。
周宁海努力平复心绪,嘴里连连认错,“娘娘……奴才该死!方才是有些太着急了,这才吓着娘娘,奴才该死!”
也是几个阿哥太吓人了些,那脸肿得比猪头还红肿,任是谁看了都会吓一跳的。
朱稚也好奇了,扶着颂芝站起身往外走。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疹子,连你这样的都被吓着了?”
周宁海跟在后头欲言又止,“娘娘,不然娘娘还是不去了……当真是十分吓人呢!”
颂芝嘴角抽搐,亲儿子都病了,娘娘不去瞧瞧,像什么话?
这个周宁海,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朱稚不信邪,摇摇晃晃的去了偏殿,直到见了自己的几个“猪”崽,这才明白周宁海为什么吓得连滚带爬的了。
太丑了!
又红又亮还肿,整个就是……六个被端上桌用来祭祀的猪头打了红蜡似的。
丑得……可以说是惊天地泣鬼神了!
“啊啊啊啊!”朱稚作势后退几步,显然吓得不轻。
颂芝也死死地拽住她的手臂,生怕她被吓得摔倒了。
当然颂芝也不是没有受到惊吓,齐刷刷的这样六个猪头脸,冲击也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到底是自诩翊坤宫大宫女见多识广,这会儿好歹稳住了。
翊坤宫六个阿哥的惨状,皇帝来的时候都忍不住好奇,等见了以后才发现绝对不是夸大其词。
原来是真的成了猪头了。
朱稚胡搅蛮缠惯了,见他来探望几个儿子,当即就开始蓄力,抓着他的手不住的摇晃:
“皇上,我们阿哥也不知到底是得罪了谁,臣妾做梦都想不到,居然有人会下这样的毒手啊!”
为了忍住心中的怒气,皇帝死死地拽着自己手里珠子。
“苏培盛!给我查!”
“奴才遵旨!”
看着几个阿哥的模样,苏培盛是想笑的,只是差事都落在自己身上,如今却有些笑不出来了。
只能巴巴派人彻查此事。
至于为什么笃定是人为,实在是有眼睛都能看出来异样。
朱稚拉着皇帝不依不饶非要他把后宫翻个地朝天。
“皇上,这些奴才们都是我的人,就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我谅他们也不敢不精心!定是这宫里哪个手长的,把手伸进臣妾的翊坤宫,您一定要为臣妾和几个阿哥做主啊!”
皇帝哪里不知道是后宫有人又动了歪心思,只能安抚她放宽心,不过是些许疹子,想来并无大碍。
朱稚才不要放宽心,“皇上,阿哥们受苦,臣妾如何能宽心呢?今日是几个疹子,明日就能要了他们的命!一日寻不到罪魁祸首,臣妾就一日睡不安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