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加尔湖东岸,五十万哥萨克骑兵铺满冻土,黑貂皮大氅在狂风中翻卷如乌云压城。陈小北横槊立马,望着地平线上涌来的敌潮——十四万九千对五十万,这是冷兵器时代最悬殊的骑兵对决。
暴雪模糊了天与地的界限,却让哥萨克马刀出鞘的金属摩擦声愈发刺耳。
“乌拉!”哥萨克骑兵的吼声被狂风撕碎,他们俯身贴住马颈,左手控缰右臂后扬——这是哥萨克冲锋的标准姿势。
刀刃未开锋的钝面此刻成了死神镰刀,骑兵们默契地将刀横架于马身侧,利用战马冲锋的惯性切割敌人
\"锥形阵,三叠浪!\"陈小北嘶吼穿透风雪。铁血军突然裂为三股洪流,最前排骑兵反握马刀藏于马腹,这是用中原斩马剑术改良的\"拖刀计\";第二排平举槊锋;第三排刀背紧贴面甲,刀刃朝外形同锯齿——三波攻势将如齿轮般咬碎敌阵。
两军相撞的刹那,铁血军前排突然侧身贴鞍,藏于马腹的刀刃自下而上撩起。哥萨克战马胸腔被剖开的闷响此起彼伏,但更多弯刀劈中铁血军肩甲。
陈小北亲眼看着一名副将被五柄弯刀同时砍中:第一刀削飞左耳,第二刀嵌进锁骨,第三刀斩断脊椎时,他竟用最后的力气抱住敌骑坠马,为后续骑兵撞开缺口。
哥萨克一名千夫长狂笑着割下首级,却突然僵住——铁血军第二排的槊阵到了。
四米长的槊杆横扫马腿,倒地的哥萨克还未起身,第三排\"锯齿阵\"已碾过躯体,刀刃切割冻硬的血肉竟迸出火星。
回头望去,冲锋时整齐的楔形队列早已溃散,冻土上横陈着人马尸骸,宛如被巨兽啃噬过的麦田。
三刻钟后,战场化作巨型磨盘。陈小北的鱼鳞甲缝隙塞满碎肉,坐骑左眼插着半截弯刀。他挥槊挑飞一名哥萨克,发现槊锋因连续洞穿七具铠甲而扭曲如蛇。
铁血军的\"三叠浪\"已被冲散,取而代之的是以百骑为单位的\"梨花阵\"——每阵专攻敌将,砍倒指挥官后立即散开。
哥萨克也杀红了眼。大牧首赐福的十字架被血浆糊成黑团,冻硬的肠子挂在马鞍上当作战利品。
两军尸体堆成的肉丘上,竟有骑兵站在死人堆顶对砍,直到被后来者撞进尸堆。
\"乌拉!\"哥萨克后队疯狂压上,马刀劈砍的弧光织成死亡罗网。
陈小北策马迎战,马槊如黑龙出海,槊尖洞穿一名哥萨克胸膛的瞬间顺势横挑,将尸体甩向后续冲锋的敌骑。
铁血军的槊阵开始旋转,三米长槊组成绞肉机般的圆阵,而哥萨克引以为傲的弯刀却因攻击距离不足频频落空。
暮色降临时,陈小北终于望见哥萨克黄金王帐的狼头旗。他撕下大氅裹住伤口,率领三千亲卫发起凿穿冲锋。哥萨克近卫军的弯刀组成刀网,铁血军却突然解下背后铁链——每十根链子首尾相连,三百条铁链在冲锋中绷直成刃墙,瞬间绞碎前排马腿。
近了,越来越近了,陈小北直冲王帐,他想要斩首!
陈小北如同发狂的猛兽,马槊挥舞,哥萨克骑兵纷纷坠地,面前竟然让他打出了一片空地。满地的尸体和无主的战马。
其他的哥萨克骑兵想要冲上来,被铁血军死死挡住。
陈小北的战马撞开最后一道盾墙时,哥萨克主帅尼古拉·彼得罗维奇的王帐已近在咫尺。
两个身披白熊皮的巨汉从风雪中踏出,身高两米有余,宛如极地冰雕的凶神。
这是尼古拉·彼得罗维奇豢养了二十年的,他最顶级的杀手,最贴身的护卫。狼牙棒与流星锤的锁链上挂满他们在战场上杀的人的头骨。
左侧巨汉的狼牙棒裹着腥风砸来,陈小北横槊格挡,精钢槊杆竟被砸出新月形凹痕。
槊尖借势突刺,却扎进对方白熊皮下的锁子甲缝隙。巨汉咆哮着旋身,狼牙棒上的倒钩扯下乌骓马半边面皮。
陈小北滚落雪地,反手将槊杆插入冻土,借力腾空跃起,槊锋精准刺入巨汉右眼——眼珠爆裂的黏腻声未落,右侧流星锤已呼啸而至。
流星锤的棘刺铁球擦过陈小北肩甲,火星溅在雪地上嗤嗤作响。他弃槊拔刀,左手马刀斩断锤链,右手苗刀直取巨汉咽喉。
使流星锤的侍卫却猛然拽回半截铁链,缠住苗刀刀身。
两股蛮力较劲间,狼牙棒巨汉竟单目淌血再次扑来,陈小北不得不旋身踢起冻硬的尸体——一具哥萨克骑兵的残躯撞偏狼牙棒轨迹,铁球与棒头相撞,震起积雪如瀑。
双刀俱折的陈小北被流星锤锁链缠住左腿,狼牙棒挟千钧之力当头砸下。
他猛然仰倒,后脑勺陷入积雪半尺,狼牙棒擦着鼻尖轰入冻土。电光石火间,陈小北抓起半截槊杆捅进对方腋下甲胄缝隙,血浆喷溅时已借力翻身,用锁链将流星锤巨汉绞倒在地。
两人在血泥中翻滚,陈小北的牙齿咬进对方喉结,腥咸的熊脂味混着铁锈气灌满口腔。
当陈小北扯断流星锤侍卫的喉管起身时,尼古拉·彼得罗维奇终于拔出了镶满宝石的弯刀。
风雪突然停滞,陈小北赤手抓起两具侍卫的尸体——狼牙棒汉的颅骨成了重锤,流星锤汉的脊椎化作铁鞭。
最后一击,他将冻成冰坨的脏器砸向尼古拉·彼得罗维奇面门,在对方踉跄瞬间扑上王帐,拇指抠进沙皇赐予的金鹰肩甲缝隙,生生撕裂了主帅的锁骨。
“你老了。”陈小北嗤笑道,“动作真慢。”
尼古拉·彼得罗维奇听不懂陈小北在说什么,但看出了陈小北对他的嘲讽。
尼古拉·彼得罗维奇怒吼着,想要挣脱。
陈小北另一只手反手取出匕首,向着尼古拉·彼得罗维奇的心脏部位刺去。
尼古拉·彼得罗维奇虽然锁骨疼痛难忍,但还是使劲用双手抓住了陈小北的手。
陈小北残忍的笑了笑,就这样一只手慢慢的,慢慢的将匕首刺进了尼古拉·彼得罗维奇的心脏。
尼古拉·彼得罗维奇力量差得太远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匕首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刺进自己的心脏。
随着生命的流逝,尼古拉·彼得罗维奇突然好像明白了陈小北说的话,他不甘的想要嘶吼,可鲜血充满了他的口腔,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大口鲜血喷出,让陈小北本就狰狞的面孔更加可怖。
尼古拉·彼得罗维奇没了生息,眼睛大大的瞪着。
陈小北看着死了的尼古拉·彼得罗维奇,陈小北可来不及感叹,他立马回身找到那杆马槊,把尼古拉·彼得罗维奇身体给串在了马槊上,高高举起。
“哥萨克骑兵,你们的统帅已死,投降者免死!”陈小北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穿透风雪,传入哥萨克骑兵的耳中。
“投降免死,投降免死,投降免死。”铁血军将士们齐齐高声喊道。
哥萨克骑兵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他们看见了,尼古拉·彼得罗维奇死了,他们的统帅死了!!!
短暂的愣神后,他们更加疯狂了。在一片疯狂的吼叫声中,哥萨克骑兵们仿佛失去了理智,挥舞着弯刀,疯狂地向铁血军冲来。他们的眼中闪烁着狂热与绝望,仿佛要用自己的生命来为统帅报仇。
“杀!杀光他们!”一名哥萨克骑兵高声喊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愤怒。
“为了俄罗斯!为了统帅!”另一名哥萨克骑兵挥舞着弯刀,冲向铁血军的阵地。
风雪中,战斗愈发激烈。
铁血军的士兵们与哥萨克骑兵展开了残酷的白刃战。马匹在雪地上嘶鸣着,蹄子扬起一片片雪雾。刀光剑影间,鲜血染红了积雪,尸体堆积如山。
战斗又持续整整一个时辰。
铁血军的士兵们虽然疲惫不堪,但依旧拼死搏杀。
哥萨克骑兵毕竟统帅已死,毫无指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攻势逐渐减弱,他们的阵型开始崩溃。
“杀!”陈小北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铁血军的骑兵如同黑色的潮水般席卷而来,哥萨克骑兵的防线在瞬间崩溃。他们的士兵们开始四散奔逃,但铁血军的骑兵紧追不舍,刀锋划过,鲜血飞溅。
风雪中,战斗终于结束。
陈小北站在雪地上,手中的马刀已经沾满了鲜血。他的目光冷峻而坚定,扫过满地的尸体。铁血军的士兵们虽然疲惫不堪,但眼中依旧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万胜!万胜!!万胜!!!”将士们嘶吼着,这一仗打得如此的艰苦,却又如此的酣畅淋漓。他们赢了!他们赢了!!他们赢了!!!
陈小北骑在马上,看着欣喜若狂的将士们,他笑了,大笑着,狂笑着,他如此的累,却又如此的亢奋,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沸腾着。他感觉他还能再战!
“万岁!万岁!!万岁!!!”将士们狂热的看着陈小北,仿佛看着他们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