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境丹在掌心滚动，散发着淡淡的紫光。
黄浩盘坐在住处中央，面前摆着《青玄炼体术》玉简和几块下品灵石。窗外月色如水，已是深夜，正是突破的最佳时机。
\"呼——\"长吐一口气，黄浩将破境丹放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热流涌入腹中。
与上次强行突破不同，这次他做好了充分准备。按照《青玄炼体术》所述，黄浩引导药力在体内循环，同时运转青铜古塔吸收灵石中的灵气作为补充。
热流逐渐变得滚烫，如同岩浆在经脉中奔涌。黄浩咬紧牙关，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这是破境必须经历的痛苦——灵力由气态压缩为液态，如同将整条河流塞入一根竹管。
\"坚持住...\"黄浩内视丹田，看到原本散乱的灵气开始旋转、压缩，渐渐形成一个小小的旋涡
就在旋涡成型的瞬间，脑海中的青铜古塔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塔身表面的纹路全部亮起，尤其是第一层的图案清晰可见——那尊丹炉和灵药的轮廓如同活过来一般，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轰！\"
黄浩只觉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青铜殿堂中。殿堂呈八角形，四壁刻满繁复的符文，中央悬浮着一尊半透明的丹炉虚影，周围漂浮着几张残缺的羊皮纸。
\"这是...古塔内部？\"黄浩惊讶地环顾四周。殿堂只有一扇门，通往更高层，但被浓雾封锁，无法靠近。
他走近中央丹炉，发现那些羊皮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案。最完整的一张顶端写着\"聚气散\"三个大字，下面详细记载了炼制方法和所需材料。
\"青灵草三株，露水一两，灵石粉末一钱...以文火淬炼，成丹时打入凝丹诀...\"
黄浩如获至宝，仔细记下每一个细节。就在这时，一阵强烈排斥感传来，他的意识被弹出了古塔空间。
现实中，黄浩猛地睁开眼，发现全身已被汗水浸透。但更令他惊喜的是，丹田中的灵力旋涡已经稳定下来，灵力从气态完全转化为液态，在经脉中缓缓流淌。
\"凝气期！\"黄浩一跃而起，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随手一挥，一道青色灵力离体而出，在墙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灵力外放，这正是凝气期的标志！
兴奋之余，黄浩更关心古塔中看到的丹方。聚气散是修行界最常见的丹药之一，用于加速灵气吸收。外门弟子每月领取的聚气丹就是它的高级版本。
\"如果能自己炼制...\"黄浩眼中闪过精光。丹药在修行界是硬通货，有了炼丹能力，就等于有了源源不断的资源。
第二天一早，黄浩就来到药园，借着工作的名义收集聚气散所需的材料。青灵草他负责的第三区就有，露水可以在清晨收集，最麻烦的是灵石粉末——他舍不得用自己有限的灵石。
\"需要帮忙吗？\"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黄浩吓了一跳，转身看到周清风似笑非笑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青灵草上。
\"我...我在研究灵药的特性。\"黄浩硬着头皮解释。
周清风没有揭穿他，反而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纸包：\"灵石粉末，一钱。下次直接找我要。\"
黄浩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应。
\"别愣着，跟我来。\"周清风转身走向药园深处的一间小屋。
小屋内部出乎意料的整洁，靠墙摆着几个药柜，中央是一尊半人高的青铜丹炉，炉底还有未熄灭的炭火。
\"我观察你三个月了。\"周清风开门山，\"你的灵力有特殊之处，很适合炼丹。想学吗？\"
黄浩心脏狂跳：\"想！\"
\"好，从今天起，你是我周清风的记名弟子。\"周清风严肃地说，\"但有三个条件：一、不得对外宣扬；二、未经允许不得私自炼丹；三、每月上交十瓶聚气散给药园。\"
黄浩毫不犹豫地跪下磕头：\"弟子黄浩，拜见师父！\"
周清风坦然受礼，然后开始讲解最基础的丹道知识。黄浩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才知道炼丹有这么多门道——火候控制、材料配比、灵力注入时机，每一样都关乎成败。
\"今天先教你聚气散。\"周清风点燃丹炉，亲自演示了一遍炼制过程。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不到半个时辰，一炉十二粒聚气散就新鲜出炉。
\"你来试试。\"周清风让出位置。
黄浩深吸一口气，回忆着师父的每一个动作。生火、投药、控温...看似简单，实际操作却困难重重。第一次，药材烧焦；第二次，火候不足；第三次，凝丹时灵力注入太快，丹炉\"砰\"的一声喷出一股黑烟。
\"咳咳...\"黄浩灰头土脸地咳嗽着，羞愧地看向师父。
出乎意料，周清风不但没生气，反而露出满意的笑容：\"不错，第三次已经摸到点门道了。记住失败的感受，明天继续。\"
就这样，黄浩开始了白天照料药园，晚上学习炼丹的充实生活。连续七天的失败后，他终于成功炼制出第一炉聚气散——虽然只有五粒，而且成色不佳，但确实是成功了！
\"师父，我成功了！\"黄浩捧着丹药，激动得手都在颤抖。
周清风检查后点点头：\"成色差了点，但确实是聚气散。从今天起，你可以自己开炉了。\"
得到许可后，黄浩更加勤奋。他不仅按照师父教的方法炼丹，还尝试将青铜古塔中看到的丹方与之结合。奇怪的是，古塔丹方中提到的几个细节与周清风教的略有不同——比如加入灵药的顺序，以及凝丹时灵力的运行路线。
\"要不要试试古塔的方法？\"黄浩犹豫再三，决定冒险一试。
夜深人静，他悄悄点燃丹炉，完全按照古塔丹方的步骤操作。当进行到最关键的一步时，他鬼使神差地调动了体内那缕最精纯的青色灵力，注入丹炉。
\"嗡——\"丹炉突然发出清鸣，炉盖不停震动，缝隙中透出耀眼的青光！
黄浩又惊又喜，连忙按照古塔记载打出凝丹诀。炉盖自动弹开，十二粒碧绿色的聚气散整齐排列在炉底，每粒丹药表面都有一道淡淡的青色纹路！
\"这...\"黄浩拿起一粒仔细观察，发现其中蕴含的灵力比普通聚气散精纯数倍，甚至接近门派发放的聚气丹了。
更神奇的是，当他用青色灵力探查丹药时，竟然能模糊感知到丹药内部的结构，仿佛有一幅立体图呈现在脑海中，哪里灵力密集，哪里稀薄，一目了然。
\"难道青色灵力对炼丹有特殊加成？\"黄浩小心翼翼地将这批特殊聚气散收好，准备找机会验证效果。
第二天，他以试药为名，将一粒青色纹路的聚气散给了阿土。
\"这聚气散...效果太好了吧？\"阿土服用后震惊不已，\"比门派发的强多了！\"
黄浩心中暗喜，但表面不动声色：\"可能这批药材比较新鲜。\"
就在两人交谈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说药园最近怎么总是亏空，原来是有家贼。\"
转身一看，柳如龙带着两个跟班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
\"柳师兄，话不能乱说。\"黄浩沉下脸，\"我取用的每一株灵药都有记录，周执事可以作证。\"
\"周清风？\"柳如龙冷笑，\"他包庇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等着吧，我已经向执法堂举报了。偷盗宗门灵药，轻则废去修为，重则逐出师门！\"
说完，他得意洋洋地离开了，留下黄浩和阿土面面相觑。
\"怎么办？\"阿土忧心忡忡，\"柳家在执法堂很有势力...\"
黄浩握紧拳头：\"清者自清。我没偷药，不怕调查。\"
话虽这么说，但黄浩心里也没底。他确实没偷药，但那些青灵草确实是用来私下炼丹的，这要是查出来...
回到住处，黄浩辗转难眠。半夜时分，窗户突然被轻轻敲响。
\"谁？\"黄浩警觉地坐起。
\"是我。\"周清风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收拾一下，执法堂明天会来搜查。\"
黄浩连忙开窗，周清风闪身而入，脸色凝重：\"柳家那小子动作比我想的还快。你这里有没有不该有的东西？\"
黄浩指了指床下的一个小木箱，里面装着那批特殊聚气散和剩余的材料。
周清风打开检查，看到青色纹路的聚气散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是你炼的？\"
黄浩点头，没敢说用的是古塔丹方。
\"有意思...\"周清风将所有东西收入袖中，\"明天不管发生什么，咬死一点：你只是帮我收集材料，所有灵药都是我批准取用的。明白吗？\"
\"明白。但是师父，那些聚气散...\"
周清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等你过了这关，我们再详谈。你的炼丹手法...很特别。\"
说完，他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黄浩坐在床边，心乱如麻。师父似乎看出了什么，但他没有点破。更令人担忧的是明天的搜查——柳如龙既然敢举报，肯定准备了后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黄浩深吸一口气，盘膝运转《青玄炼体术》。无论明天发生什么，保持最佳状态总是没错的。
窗外，一轮残月被乌云遮蔽，夜色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