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诺拉在心中默默祈祷着麻醉剂的效果永远不要消失。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几乎恨不得将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都挖出来。那种无法忍受的酸痒感,仿佛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她体内肆虐,逼得她的神经几乎爆炸。
她的眼泪在这种折磨下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咸涩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却带来了更加剧烈的痛苦。
跟在血魇身后进来的南烛看到这一幕,顿时吓了一跳。
诺拉僵硬地躺在地上,一种可怖的红色在她眼中蔓延,使她的眼眸仿佛两颗肿胀的血泡。
诺拉所表现出的无法言表的哀求与恐惧,哪怕是那些对她充满厌恶的人,也不禁会心生怜悯。
“血魇大人,她……她这是怎么了?”南烛皱眉看着诺拉,眼中虽然充满嫌弃,却依然小心翼翼地向血魇询问。
血魇淡淡一笑,“自作孽不可活的蠢货。既然想抢夺别人的东西,就该有点脑子。否则,就算承受了主人的报复,也是活该。”她的声音轻佻而冷漠,仿佛一切都是注定,毫不意外。
南烛似乎明白了什么,视线扫过陆之缦,发现她少了一只耳坠,心中暗自冷笑,“啧啧啧,诺拉果然是不长眼,真以为自己能随意摆布所有人吗?真是太天真了!找麻烦也得有点眼色,哪能随便找错对象?不过……耳坠那种好东西,看来应该是影主大人的手笔吧。”
血魇倏尔轻笑,手中轻巧地扔下一颗烟雾弹。
瞬间,浓烈的香气弥漫开来,所有人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
南烛呛咳着,身体颤抖,努力睁大眼睛看向血魇,难以置信地说道:“血魇大人,为……为什么?”
血魇无所谓地瞥了一眼南烛,冷冷说道:“你最后的价值,便是拖住影主。”
话音刚落,南烛只能眼睁睁看着血魇带走陆之缦,任凭自己无力地倒下,直至无边的黑暗将他的思绪彻底吞没。
半小时后,叶尘与祁言匆匆赶到现场。见到倒在地上的南烛,两人立刻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他还有气息后才松了一口气,随即用力将他弄醒。
南烛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萧承晏那冷峻的身影,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杀意。他的面容大半隐没在阴影中,让人难以看清脸上的神情。那幽深如渊的墨眸透出阴鸷而嗜血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南烛猛地回过神来,强压住胸口翻涌的情绪,急切地说道:“影主大人!您终于来了!我们得快点去救夫人!血魇那个杀千刀的……”
话未说完,便有一团不知该称之为何物的东西在地上艰难地翻滚,发出绝望的叫喊:“你不是南烛?!你居然是影主的人?!”
那团东西似乎还能看出一点原本的轮廓,但如今却血肉模糊,难以辨认。
头发早已被抓得七零八落,露出坑坑洼洼的头皮,五官因极致的痛痒而扭曲不堪。
更让人作呕的是,她仍在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皮肤,指缝间满是血泥,鲜血顺着地面流淌,形成触目惊心的血迹。
看到这一幕,叶尘与祁言忍不住转过头去,而南烛则直接一脚踢开地上的诺拉,冷声说道:“凭你也配知道姑奶奶的名号?给我滚远点!”
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清朗男声,诺拉的动作停滞了几秒,声音颤抖着问道:“你……你竟然是沉夜?”
南烛的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影主大人算无遗策,早就知道血魇和断刃狼狈为奸,而你,不过是枚愚蠢的棋子罢了。居然还敢妄图暗算夫人?要不是为了引出血魇,你以为你还能活命?可惜了那些浪费在你身上的食物!”
他的话如同利刃,每一句都直击诺拉深藏心底的羞耻与恐惧,将她最后一丝伪装撕得粉碎。
诺拉哑口无言,目光中的愤恨与不甘渐渐被无望淹没,整个人彻底崩溃。
萧承晏的墨眸微眯,手中的军刀在指尖灵巧地旋转,带起一抹森冷的寒光。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去地狱赎罪吧。”
那句话落下的瞬间,宛如死神的宣判,诺拉瞳孔紧缩,却连求饶的声音都卡在喉咙里,再也无法发出一丝声响。
萧承晏不屑地扫了一眼诺拉痛苦挣扎的模样,手腕一转,军刀迅速刺入她的胸口。
诺拉的眼睛猛地睁大,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从喉间发出破碎的嘶哑声。
她那扭曲的身体在地上抽搐了一下,最终无力地瘫软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诺拉的躯体逐渐僵硬,她罪恶的一生,在此刻被彻底终结。
“清理这里。”萧承晏冷厉地吩咐道,他甩掉军刀上的血迹,将它收回刀鞘。他的目光沉沉:“血魇,是下一个。”
缦缦,我马上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