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书院的戒备一日比一日森严,已经不让人进出书院了。夫子们也已经放弃讲新课,重复讲之前相同的内容,甚至每节课还会喊同样的人回答问题。
众学子们都是走科举这条路的,多多少少也有点见识的。但他们都不敢往圣元帝的方向去想,只以为会有大官来书院讲课视察。
直到皇帝仪仗的出现才让学子们也开始惊慌起来。
都在心里骂娘,“这夫子们怎么都不说啊!万一咱们冲撞了该怎么办?”这可是圣上!
圣元朝的唯一掌权人,至高无上权力的拥有者!他们都以为只是个大官,没想到.......这么大!
夫子们要是知道学子们的心声肯定也会喊冤枉,他们也是现在才知道是皇上要来!晁院长和他们说的一直都是六皇子要来!!
连意致看向谢清风的眼神有些惊恐,这小子......政治嗅觉居然如此敏锐。
要是让他真中了进士,这前途绝对超出人的想象,更何况谢清风真的是能够干实事的人。
这段时间内,连意致和谢清风会经常性地相互批改对方的文章。谢清风有很多看上去天马行空的想法,虽然不能立马落地听起来有点夸夸其谈。
但仔细琢磨一下,并非不可能实现。
只是目前的时局并不适合他在策论中的想法。
要是再加上他的这惊人的政治嗅觉,自己恐怕是拍马不及呐!
这个天气已经是比较冷的时候,谢清风等学子被院长们带着在山脚下接驾的时候穿着厚厚的袄子。
明黄色的仪仗出现在视线时,谢清风等人就开始下跪。
前方有人专门扯着嗓子喊:“寒鸦书院学子们恭迎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学子和夫子们便跟着他一起喊。
谢清风本以为圣元帝会露面说上两句,比如说学子们辛苦了什么的。没想到连皇帝的轿子都不知道是哪一个。
总共有四五个皇帝规格明黄色的轿子。
谢清风在人群中偷偷瞄了一眼,只能看到最前面的皂纛,这是圣元朝皇帝的仪仗旗帜,一般是用牦牛和马鬃的毛发制成。
谓之“牦干首”,制为黑质,竿首垂纛用牦牛尾染红,簇为纛上施抹金银宝,盖周围瓷珠,络建于竿。
等皇帝的仪仗越走越近,谢清风等人全部叩首,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抬头。仪仗离开后,书院的学子和夫子们才慢慢起来,跟在仪仗后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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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元帝来寒鸦书院已经快四日了,谢清风只见到过干活的宫女和太监们,不过这也是好事。
福祸对半开,谢清风从来都不是赌徒。他现在什么都不是,就算对封建王朝的君主再好奇,也不想见到他。
寒鸦书院的学子们这些日子也不敢在书院里面乱走,每日都是饭堂、宿舍和教室三点一线,说话的声音都不敢放大。
底下的人如此拘谨,作为圣元朝权力最高峰的圣元帝自然是不知晓的,就算知晓也不会有特殊的表示。
这就是子民们应该做的事。
“晁爱卿致仕后的日子倒是过得不错。”萧康元坐在致远轩的太师椅上,懒洋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