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一些还在苦熬的编修们羡慕死了,早知道他们当时调动的时候主动申请去谢清风那边了。虽然刚来的状元肯定会被安排苦活和累活,但这活不白干呐!
而另外一些资历老的编修们则是庆幸自己没有被调动到谢清风手下,纷纷感叹赵朗的倒霉。
系统被谢清风的这一顿操作给整呆了,它在谢清风的意识深处闪烁着光芒,发出机械音中带着丝惊讶。
【宿主,你这手段也太出乎我意料了。原本以为这几人会很难对付,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掌控了局面。】
谢清风初来乍到的,怎么这么快就把手下这三人收拾得利落的?
【而且您是怎么知道他们三人手上的活都不存在,是故意忽悠您的?】它全程都在谢清风脑海里观察着外面的动静,明明没人跟他说过这三人其实身上什么活都没有。
翰林院每个人都各司其职,不属于自己的工作范畴根本就不会多嘴跟人多说一句。罗立人也没有派人带谢清风熟悉现阶段翰林院所有人的工作任务,所以全靠谢清风的下属自己说。
没有罗立人的指派,谢清风就是专门去问其他人的工作任务也不会有人告诉他的,顶多是跟他打下哈哈。
赵朗这三人也正是跟谢清风打这个信息差,让他觉得下属们都在忙,不要派再多活给他们了。
“这不难。”谢清风嘴角微微上扬,他刚才在办公区域转了好几圈,所有人手上的拿着的书籍他都瞥到了,虽然人多了点,但他过目不忘,根据这些书籍推测他们身上的任务是哪些并不难。
上司和下属天生就是对立的,有着不可调和的利益矛盾。编修们则更多地关注自身的工作负荷与即时回报,换句话来说,就是干最少的活获得最大的回报。若是想让编修们都听他的,他必须要抛出一个能让他们忽略掉这个对立矛盾的利益。
在官场上,人与人之间是没有情面可讲的。
唯一能讲的就是利益。
【宿主厉害!】系统要是有实体的话,已经站出来给他竖大拇指了,宿主对人性的把握真的很准。
谢清风轻笑,这些,书上都有。
矛盾具有斗争性也有同一性,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对立中也有统一。
编书是一个很磨人的活,谢清风他们三个人铆足了劲干活,大半年过去了,进度还是不紧不慢。
不过赵朗、孙逸和李阳越干越轻松,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叫苦连天,但后面慢慢地就习惯了谢清风的节奏。
他们开始庆幸罗侍读将他们调到谢清风手下,这三人现在觉得就算没有甲等这根胡萝卜吊在他们面前,他们也想跟谢清风这个修撰干。
无他,真的太爽了。
为什么诸位翰林们讨厌修书,最主要的原因是时间太长了,有些书修起来实在是太长了,甚至在开头根本就看不见尽头。
每次都要思考该怎么修,上司就是个摆设只知道催催催,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修完。
但赵朗、孙逸和李阳跟着谢清风修这本战策不一样,所有的进度都由谢清风亲自把控,每周都会开个一刻钟的集会,将任务分发给他们。
他们只需要无脑做就好了。
谢修撰甚至将他们的活细化到了天,意思就是只要你每日把自己的任务干完就可以摸鱼了,他不会管你后面干什么。
而且给了一个预计修完的时间,一年。
虽然他们的进度不紧不慢,但一眼就能看见尽头,一年内他们一定能修完这本战策。这比他们预期的四年提前了好多,吏部的考核也是看修了多少书的。
赵朗甚至觉得他不需要谢清风的甲等,光这本战策就能让他在吏部考核中评个高分。
跟了个能力强的上司就是爽!
边疆情况紧张,很有可能又要起战事,朝廷所有的重点都在战事上。罗侍读又领了两本战策的编修活来,这下应大人和林大人那一曹都得修战策。
除了一些重要的书籍不停止外,几乎整个翰林院都停了手上的活开始修战策。
听闻侍读大人们都在紧急恶补兵书,免得去给皇上讲读的时候一问三不知。
应大人领完战策后对手下的编修较为宽松,慢慢修书是没关系的。可林大人急于与谢大人的进度比较,他手下的编修们就惨了,每日都叫苦不迭。
本来他们开始的就比赵朗他们晚,赶不上本来就是正常的事情。
但林安嘉就是不听,他还制定了个规矩,他们那曹每日都必须提早半个时辰到,推迟一个时辰回家,这一下他那曹的编修们每日要在翰林院多呆一个半时辰。
林安嘉手下的编修们之前看赵朗他们编战策还幸灾乐祸来着,可如今,见赵朗他们每日按部就班地正常上下值,甚至活儿一做完,就悄悄偷懒,心里的羡慕嫉妒简直要溢出来了。
尤其是在得知,赵朗他们只需要机械地完成谢清风安排下的任务,不需要思考战策的大方向、小方向后已经从羡慕改成嫉妒了。
他们不禁暗自感叹,要是自己也能碰上这么能干的上司,那该多好啊!
早些时候林安嘉手头没什么活儿,在他手底下当差日子过得着实惬意。可如今一旦忙碌起来,他不管大方向只死命地抠细节,每日都骂人,大家才惊觉在林安嘉手下做事简直煎熬。
他们想到这个战策要修三四年,这几年每日都要被迫“加班”,林安嘉手下的编修们就都想告病回家。
谢清风不知道自己手下的职位成为其他编修都想来的位置,他正在专心看兵书。其实他也想让赵朗他们自己思考该怎么修战策,奈何他们对军事实在是一窍不通。
无奈,他只能每日泡在系统空间恶补兵书。
刚开始看兵书确实是很痛苦,因为不太懂阵法,要从头开始啃起。但随着一本本书的吃透,往昔那些看似晦涩的行军布阵、谋略机变之法,在他脑海中逐渐形成了清晰的脉络。
在修那本《靖边战典》上也越来越得心应手,甚至罗侍读有时也会向他请教一些军事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