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秦恕想的那样,到底是惊动了沈老爷子,老人家大半夜地拄着拐杖就匆匆地来了。
看到沈昔浅那张病态白皙的脸,虚弱的模样一下子心疼的沈老爷子红了眼眶。
“我的囡囡,怎的就伤成了这样,疼不疼啊,浅浅……”沈京墨看着亲孙女那双伤痕累累的手,一时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手足无措地像个孩子。
“这群王八蛋……”看得出沈京墨是真气极了。
沈昔浅想去拉沈老爷子颤抖的手,可奈何手缠着绷带动不了。
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着急的模样,一双眸子都是内疚。
“对不起,爷爷,让您担心了,您看,浅浅这不是好好的,已经不疼了,您坐下说,别着急,好不好?”沈昔浅温声安抚着沈老爷子,随即看向了一旁长身玉立的男人
秦恕接收到沈昔浅求助的视线,看着沈老爷子激动的模样,上前搀扶着他坐下,“沈爷爷,您别着急。是我的错,没照顾浅浅,这件事儿我会处理好,会给您一个交代。”
闻言,沈京墨寿眉拧了拧,拍了拍他的手臂,“我虽然老了,但看人看事儿倒是清楚得很,你护着浅浅,该是我老头子谢谢你。”
“不敢,沈爷爷,我应该做的。”秦恕抿唇,视线一直落在沈昔浅那张小脸儿上,想着两人应该有很多话说,随后他又道,“你们聊,我去外面守着。”
说罢,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别看了,人走了。”沈京墨又气又心疼他这唯一一个孙女。
“你这个丫头,真得是要吓死我这个老头子!”
沈昔浅收回视线,因为沈老爷子的调侃,苍白的脸染了几分红意。
“爷爷,我没事儿,真的没事儿,都是皮外伤。”
“皮外伤?哼,我都听秦晋说了,若不是秦家那小子今天在,你还能是皮外伤?”沈京墨听她说的不轻不重,瞪了瞪眼,声音都洪亮了。
沈昔浅弯了眸,顺着沈京墨的话就接了过来:“是啊爷爷,所以咱们得好好谢谢人家。”
沈京墨叹息一声,伸出手轻轻地点了点沈昔浅的额头,沉重的声音里都是无奈:“你啊,当真是个倔丫头!”
沈昔浅听出了沈京墨松动的语气,“浅浅在爷爷膝下长大,自然更像爷爷。”
“手还疼不疼?”沈京墨视线触及沈昔浅的手,低头吹了吹,连带着嘴角的小胡子都一飞一起的。
“哎,你身子弱,平日里也不出门,过几天你生辰,爷爷给你好好办一场,看以后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惹我沈京墨的宝贝孙女!”
沈昔浅莞尔:“好,都听爷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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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恕出来后,和慕时深撞个正着。
两人没说话,默契地走到窗户旁。
“多谢。”秦恕嘴边衔上一支烟,又敲出一支,递给慕时深。
慕时深墨眸垂看了一眼,没接,话语里的鄙视意味明显得不要再明显:“我有老婆,不抽烟。”
秦恕动作一僵,慢吞吞地将烟盒放回裤子口袋里,咬牙嘴角的烟动了动,最后夹在了指尖把玩。
没抽。
不得不说,慕时深这句话的杀伤力就真挺大的。
“用得着我出手吗?”慕时深开门见山。
秦恕闻言敛下眸子,睼看了眼指尖的烟,淡声:“任家明面上企业我不太好出手。”
慕时深仿佛已经想到男人的话,点头应下:“行,我知道了。”
京城没有比慕氏集团更明面的企业了。
“不用逼死他们,给他们留条路。”秦恕掐断指尖的烟,又沉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