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双手紧紧地攥着裙摆,指关节都捏得发青。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她嘴唇哆嗦着,声音细若蚊蝇。
齐福气得“嗷”一嗓子跳了起来,络腮胡子跟风中稻草似的乱颤:
“这孙子放屁!铁哥明明把保护费都退回去了!他这是血口喷人,含屎喷人!”
刘浩推了推眼镜,镜片后面闪过一道寒光,他压低声音:
“这事儿……背后肯定有人捅刀子,有人要搞铁哥!”
台下,学生们像炸开了锅的蚂蚁,嗡嗡的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来:
“我就说嘛,王铁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啥好鸟,那眼神,跟刀子似的,瘆得慌!”
“可不是嘛,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狠劲儿,一看就是道上混的!”
后台,王烨和他那帮狗腿子,一个个乐得跟开了花似的。
“哎呦我去,这王铁,还真有点儿故事啊!这下有好戏看了,看他怎么收场!”一个跟班幸灾乐祸地挤眉弄眼。
“烨哥,那咱们还堵他吗?这小子,好像也不是个善茬啊……”另一个跟班有点儿怂了,声音都打颤。
王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嘴角勾起一抹狞笑:
“堵!当然要堵!不堵他,我这心里不痛快!
我倒要看看,这条过江龙,能翻出什么浪花来!老子今天,非得把他摁在地上摩擦!”
台下,茂江市教育局局长猛地站起身,声音洪亮得像打雷:
“都吵吵啥呢?说正事!王铁的个人行为,跟这次比赛有啥关系?他到底是怎么作弊的?说重点!”
环京市教育局局长一抬手,制止了他,语气低沉得像压着一块石头:
“让他说。我倒要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一股无形的火药味,在两位局长之间弥漫开来,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俩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让谁,火花四溅!
方圆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领导,我要说的,王铁的涉黑行为,就和他的作弊有关!据我所知,王铁卖摩托车,根本没赚几个钱!他的大部分收入,都是靠着手下,威逼星星电子厂,赔偿他租用仓库的违约金!还有,他和星星电子厂厂长汪解放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让汪解放故意砸坏他的摩托,骗取高额赔偿金!这两部分,才是他收入的大头!”
环京市教育局局长猛地一拍桌子,桌子都震得“嗡嗡”响,他怒吼道:
“岂有此理!王铁简直就是黑社会败类!这种人,就应该拉出去枪毙!”
“我跟星星电子厂的所有收入,都有正规合同,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想泼脏水?你还嫩了点儿!”
王铁冷笑一声,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方圆的脸,落到环京市教育局长身上。
环京市教育局局长被噎了一下,脸色铁青,他盯着方圆,问道:“你有证据吗?”
方圆摇了摇头:“我没有直接证据。不过,王铁手下有不少小弟,这是真的!茂江学院的人都知道,哪个正经商人有这么多小弟?,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一下子拿到这么多违约金,这不明摆着有问题吗?”
茂江市教育局局长站起身,摆了摆手,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
“既然没有证据,比赛继续!你,下去吧!”
环京市教育局局长一瞪眼,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不行!没有证据,就现场调查!这事儿,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他转头对身边的人吩咐道:
“马上给星星电子厂打电话!我就不信了,还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远在星星电子厂办公室,座机电话突兀地响起。
汪伟一脸烦躁,他舅舅汪解放被抓,到现在还没个消息。
王铁又跑到外地参加什么比赛,也没个准信,他心里正憋着火呢。
电话铃声一声接一声,吵得他心烦意乱,他根本不想接。
比赛现场,茂江市教育局局长皱着眉头说:“时间不早了,比赛还是继续吧。”
环京市教育局局长一挥手,斩钉截铁地说:
“不行!继续打!今天不把这事儿弄清楚,谁也别想走!”
他拿起话筒,又拨通了星星电子厂的电话。
汪伟终于接起了电话,语气不善:“谁啊?!”
“王铁和汪解放串通,骗取违约金?放你娘的狗屁!你这是造谣,是污蔑!”
“汪解放为厂里辛苦了一辈子,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王铁也是个优秀商人,年轻有为,你们少他妈的胡说八道!滚蛋!”
电话是免提的,汪伟的怒骂声,像炸雷一样,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
环京市教育局局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跟调色盘似的,别提多精彩了。
其他领导强忍着笑意,肩膀一抽一抽的,憋得脸都红了。
茂江市教育局局长笑着说:
“学生们都等着呢,还是继续比赛吧,这事儿,事后调查也不迟嘛,何必耽误大家的时间呢?”
环京市教育局局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茂江市教育局局长的鼻子,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打给保安!保安是底层,肯定知道些内幕!我就不信了,还撬不开他们的嘴!”
星星电子厂保安室里,老刘和老许正对着棋盘厮杀。
“老刘头,你这棋艺见长啊!这步棋,走得妙啊!”老许笑眯眯地说道,顺手把老刘的一颗“炮”给吃了。
“老许你的棋艺也不错。”老刘头脸色一变,气的胡子的翘起来了。
“哎,你说这厂子改名叫博美科技,好多人都被开了,咱俩倒是一点儿事儿没有。”见老刘不是对手,老许感叹道,语气里充满了庆幸。
“那是,咱俩可是厂里的元老,谁敢动咱们?再说了,我跟王总,那可是过命的交情!”老刘头得意地捋了捋胡子,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这时,老许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通电话,脸色一变:“什么?王铁?哦,好,你等一下。”
他瞥了一眼老刘头,起身就要往外走,一副心虚的样子。
老刘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老许的胳膊,同时,偷偷把对面的一颗黑子,塞进了自己的碗里。
“干嘛去啊?有什么事不能在这儿说?谁打的电话?神神秘秘的,搞什么鬼?”老刘头瞪着眼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