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哥，你听我说，我今天去收账，被他们打了，下手可狠了，而且他们把我几个兄弟扣在那了！”
老海急忙说道，声音中带着哭腔。
王铁摊了摊手：“扣了你报警啊，找我干啥？”
老海顿时哑口无言，心想报警要是有用，我还来找你干嘛。
王铁抱起胳膊，摸了摸戴在手上的玉扳指，说道：“扣人一定有原因吧，你们干啥了，或者，牛家村想干啥？”
老海目光躲闪：“他们用人质作威胁，要我的合同，给了合同，他们肯定更不会还钱了。”
王铁冷笑：“这么说，如果给你个选择，合同和人质，只能要一个，你选什么？”
老海张了张嘴，想说当然是人质，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送客。”王铁再次下了逐客令。
“500！”老海急了。
没人理他。
“1000！”老海几乎是吼出来的。
张强已经撸好袖子，大步流星地走向老海，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老海心里盘算着，分给王铁1000，自己几乎就不赚钱了，难道王铁这么贪得无厌？
不过，就算亏一点，也比一分钱都收不上来强，
他正准备咬牙报出2000的时候……
却被张强直接扔了出去。
房门关上。
张强嘟囔道。“一千块钱，可以了啊。”
王铁摇头，淡淡地说道。
“过两天，牛家村欠咱们摩托车的还款日，也要到了，你们去收账，顺便把那人说的人质带出来吧。至于他们的账，咱们不管。”
“哦。”张强应了一声。
……
下午一点，五辆鬼火摩托车轰鸣着冲出俱乐部。
打头的是关建刚，寸头，宽肩，骑着摩托更显威猛，像头蓄势待发的黑豹。
后面是刘波，戴着眼镜，书生气十足，骑摩托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陈亮和吴迪并排，一个眼神精明，一个模样周正，车技都不错，像是两只准备捕猎的鹰。
廖工骑着他的小摩托，远远地落在后面，像只掉队的小鸡。
“廖工，咱四兄弟亲自送你，头一回哦！”吴迪扯着嗓子喊，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廖工扶了扶头盔，咧嘴尴尬的笑了笑，没说话。
突然，一阵更炸裂的引擎声从后面传来。
回头一看，张强标志性的那头红毛，像团火一样烧过来，格外扎眼。
“老二，你咋来了？老大不是不让你来吗？”刘波隔着头盔喊。
“店里就剩铁哥，还被时雨拉走了，我在店里待着无聊！跟你们出来转转，放心，开标我不进去，就在门口等。”张强咧嘴一笑，满口白在阳光下闪着光。
“行吧。”刘波也没辙。
“对了，老大咋不买宝马？咱又不是买不起。宝马多拉风？再不行凯迪拉克也行啊。”张强突然问道。
“可能商务车，坐的人多。”吴迪猜了一句。
“咱开宝马凯迪拉克，小弟们骑摩托，这算啥？”刘波推了推眼镜，闪烁睿智。。
“你们都想偏了，回头看看。”陈亮喊道。
几人回头，廖工的小摩托已经快没影了。
几人放缓车速。
张强猛地一拧油门，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廖工旁边，不耐烦地吼：“快点！磨磨唧唧的，蜗牛啊！”
廖工吓得一哆嗦，手忙脚乱地拧油门，车子猛地蹿了一下，差点把他甩飞。
张强一看乐了，开始炫技。
飞坡、翘头、漂移……各种高难度动作，玩得那叫一个溜。
吴迪他们看得直叫好，廖工却吓得脸色发白，他觉得自己这把老骨头，早晚要散架。
就在这时，路边一个推着自行车的中年男人看到这群“鬼火少年”，顿时火冒三丈，忍不住骂道：“一群小兔崽子，整天炸街扰民，迟早被车撞死！”
“草泥马，你骂谁呢？”张强耳朵尖，立刻听到了，猛地转过头，眼睛瞪得像铜铃，凶光毕露。
“就骂你们呢，怎么着？！”中年男人也是个火爆脾气，毫不示弱，梗着脖子回怼。
“老子撞死你！”张强怒吼一声，猛地拧动油门，摩托车像疯狗一样朝中年男人冲了过去。
陈亮站在一旁，脚下却没动，嘴里大声助威：“撞他！撞他！让他知道知道咱们鬼火帮的厉害！”
吴迪见状，也来了劲，跟着加速。
两辆摩托车一左一右，像两把锋利的铡刀，直逼中年男人，仿佛要把他夹成肉饼。
“我操！你们这帮小瘪三！”中年男人吓得魂飞魄散，扔下自行车拔腿就跑，躲进巷子里。速度之快，简直比兔子还敏捷。
二人还想再追，却被刘波拦住。
“别别别！铁哥说了，不能动手！忘了法律课的时候怎么说的？”。
“是那人先骂我的。”张强化身委屈小胖子。
“是的，老四，我们也没打算真的撞他，”吴迪打着哈哈。
廖峰看着眼前这鸡飞狗跳的场面，忍不住扶额感叹：“这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啊……”
他一边摇头一边苦笑，感觉自己像是上了王铁的“贼船”，还是那种焊死了舱门、连救生圈都不给的的贼船。
想下船？门都没有！
...
涯水区市政大楼的外墙泛着陈旧的灰，几块瓷砖剥落，露出黑乎乎的水泥，像是被岁月啃噬过的皮肤。
六辆鬼火摩托车“突突突”地停在车棚里，引擎的轰鸣声像一群野狗在狂吠，和周围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的施工单位人员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群人站在那儿，活像是狼群里混进了几只哈士奇，怎么看怎么别扭。
“老二，我们去开标，你看好车，别乱跑，别惹事！”刘波摘下头盔，露出那张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脸，语气里带着几分严肃。
张强那头红毛在阳光下烧得更旺了，咧嘴一笑：“放心吧老四，车在人在，车丢人亡！”
“车顾好，不然把你腿打断？”吴迪也摘下头盔，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呦，老六，来练练？”张强挑了挑眉，拳头捏得嘎吱响。
吴迪摆摆手：“玩笑听不懂？”
“老二，上回铁哥的鬼火就被偷了，你是得看着点。”陈亮也跟着起哄，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