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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哥那边,挂了电话,脸色铁青,像刷了层劣质油漆。
他无力地靠在椅子上,胸口的怒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拧巴到了一起,比腰上的旧伤还疼。
“妈的,这王铁,欺人太甚!”龙哥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实木桌子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仿佛在替他抗议。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雀哥,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朱雀,你去……你去把那辆油罐车给我弄回来,顺便打听打听,这鬼火帮,有没有什么对头?在茂江,谁跟他们过不去?”
雀哥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眼神阴冷。
“龙哥,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油罐车嘛,小事一桩。至于鬼火帮的对头……”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我还真打听到了,这鬼火帮,跟七星帮一直不对付,火拼都是家常便饭。”
龙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随即又被腰间的疼痛拉回现实,他龇牙咧嘴地揉着腰,咬牙切齿地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好……很好!雀哥,你现在就去准备,咱们明天去廊水区,找七星帮谈谈合作!”
雀哥点点头,转身要走。
龙哥看着雀哥离开的背影,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要把胸中的闷气全部吐出来。
“王铁……鬼火帮……你们给我等着!”龙哥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三块钱结算?哼,王铁,老子让你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这笔账,老子迟早要跟你们算清楚!”
他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仿佛看到了鬼火帮覆灭的景象。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
第二天,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在鬼火俱乐部三楼宽敞的办公室里。
刘波站在王铁面前,手里捏着一沓文件,他推了推眼镜,说道:“老大,咱们的小弟们,b照已经陆续开始考试了,有几个已经拿到驾照了。”
王铁靠在老板椅上,嘴里叼着一根芙蓉王,烟雾缭绕中,他点了点头:“嗯,不错。告诉他们,驾照这东西,迟早有用。不仅是b照,挖掘机也要学,技多不压身嘛!”
刘波有些为难,吞吞吐吐地说:“老大,新加入的那些小弟,有些不太乐意学驾照,他们说,是来混社会的,不是来学技术的……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便秘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坐在一旁的陈亮,正专心致志地数着一堆钞票,听到这话,不耐烦地插了一句。
刘波被陈亮一吓,差点把手里的文件掉在地上,他赶紧扶正眼镜,小声说道:“他们说,咱们鬼火帮,现在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学这些东西,跌份儿……”
“跌份儿?我看他们是脑子进水了!”王铁还没说话,陈亮就跳了起来,他把手里的钞票往桌子上一拍,“公司让他们免费学驾照,还给他们发工资,这帮孙子,真是不识抬举!想当年,我们刚跟着铁哥混,没有工资,三天额九顿,我们说了什么吗?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行了行了,你那点破事,谁不知道啊!都过去了。”王铁打断了陈亮的回忆,他弹了弹烟灰,笑着说:“这样,老四,你跟他们说,凡是率先拿到驾照的,发一万到一千不等的奖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
刘波点点头,应道:“好,老大,我这就去通知他们。”
陈亮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两只小灯泡,他搓着手,兴奋地问:“老大,那……那我呢?我也去学,还来得及吗?”
“你学个屁,你好好管你的小弟吧!再说了,就你那智商,能学会开挖掘机吗?别把房子给拆了!”王铁笑骂道。
陈亮被王铁一顿数落,眉眼却止不住的欣喜。
因为他知道,不学驾照,才是王铁的核心小弟。
这时,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廖峰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人还没站稳,就扯着嗓子喊道:“铁哥,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今天去开标,咱们中标了!咱们中标了!”
王铁一愣,疑惑地问道:“昨天不是中标废标了吗?怎么今天又中标了?难道是老天爷开眼了?”
廖峰得意地笑着,解释道:“铁哥,今天这个项目,是涯水区一个地铁附属项目的深基坑工程,竞争没那么激烈。而且有个头发像牛舔的青年,亲自负责摇号。”
说着还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王铁。
王铁更疑惑了,他皱着眉头问道:“有多少家公司来投标?”
“六十多家。”廖峰伸出六根手指头,比划了一下。
王铁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六十多家公司,怎么就偏偏让我们中标了?这概率,比中彩票还低啊!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廖峰见王铁一脸严肃,以为他是觉得中标太容易了,便赶紧解释道:“铁哥,您放心,这次中标,绝对没问题!肯定是您找的关系起了作用!您真是神通广大,手眼通天啊!”
王铁听了,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心想:我找什么关系了?我连这项目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我哪来的神通广大?
就算有关系,他也还没用啊,难道是之前和校友的饭局前,碰上的建设局领导起了作用?
这廖峰,不仅工程技术好,拍马屁的功夫倒是见长啊!
不过,他也没解释,只是顺着廖峰的话问道:“廖工,这项目,具体是做什么的?说来听听。”
廖峰清了清嗓子,说道:“是涯水区一座地铁附属项目的深基坑工程,简单来说,就是挖个大坑。”
王铁闻言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