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桃夭似乎是累极了,扶桑同齐阡陌说了这么久的话都没有醒 ,齐阡陌也舍不得叫醒她。
“医尊可有办法让我在这最后一年,能够站着,至少能够站在她身边?”齐阡陌的目光最后还是回到了云桃夭脸上,那目光温柔缱绻。
“有,”扶桑站起身来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瓶药放在了桌上,“每半月找我施针一次,若不能准时这个药可以帮扛到找我施针,但,过程极其痛苦,你。”
“无妨,能站在她身旁就足够了。”
扶桑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放下一句‘明日给你施针’就走了。
等扶桑走后,齐阡陌小心翼翼地抽回自己的手,然后坐起身将托住云桃夭的腋下将人抱到了床上,贴心的给云桃夭盖上被子,盯着云桃夭的脸看了一会,然后自己也躺下了。既然只有一年了,那就让我稍微放纵一些吧,这样日后你想起我时,想起的是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我。这么想着,齐阡陌便也合上了眼。
第二日云桃夭的生物钟准时响起,一睁眼就见到一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有些冷冽的眉眼因为睡着而柔软下来,睡着了的时候还挺讨人喜欢的。云桃夭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突然想到什么似地猛然坐了起来。她的动作有些打吵醒了齐阡陌。
齐阡陌皱了皱眉,然后睁开了眼,就见到满脸愤怒的云桃夭,齐阡陌扬了扬嘴角,道:“早啊。”因为刚刚睡醒,声音有些沙哑,比平时更加勾人了些。
云桃夭盯着齐阡陌,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齐阡陌微微一笑,用手撑着脑袋看着云桃夭,道:“夭夭要不要仔细看看这是哪。”
云桃夭这才仔细看了看周围的布局,反应过来这里是扶桑的药房,有些尴尬,但还是嘴硬的说道:“那,那你也不能和我睡一张床上。”
“夭夭这就冤枉我了,昨夜明明是你自己爬上来的。”齐阡陌一脸委屈的模样,“可把我压疼了呢。”
看齐阡陌那一脸委屈的模样,还揉了揉自己的胸口,云桃夭彻底愣住。她没有梦游的毛病,而且她睡眠很浅,怎么可能自己爬上床,可,要不是自己爬上床的,又怎么解释她睡在床上且还睡在里面。
见云桃夭一脸不相信自己又自我怀疑的模样,齐阡陌不禁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云桃夭有些恼怒,更多的是羞愤。
“好了,纠结这个做什么,放心吧,你没有对我做什么。”
“齐阡陌!”云桃夭气的抓起枕头就要朝齐阡陌砸去,门口响起的声音替齐阡陌挡下了这一顿打。
“姑娘,你起了吗?”春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齐阡陌坐了起来,说道:“医尊倒是贴心,还帮你把春华接过来了。你家姑娘起了,你进来吧。”结果就是这顿打没逃过,在春华进屋绕过屏风之前,枕头还是砸到了齐阡陌身上。
春华进屋给云桃夭梳洗,影一也进屋给齐阡陌梳洗更衣。
“殿下,医尊阁下让您稍后去找他一趟。”影一给齐阡陌系腰带的时候说道。
齐阡陌‘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云桃夭听到影一的话,问道:“医尊一大早找他做什么?”
“这你就别管了,和春华先回去,晚点给你一个惊喜。”齐阡陌说道。
云桃夭冷哼一声,道:“谁想管你。”然后带着春华先离开了,走之前还剜了一眼齐阡陌。
齐阡陌无奈的笑了笑,然后由影一扶着他坐上轮椅去找扶桑。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云桃夭连喝了好几杯水,想到早上的事,越想越气,渐渐平复下来后又有些惆怅,明明决定了和齐阡陌划清界限,齐阡陌也有那意思, 可总有各种各样的事将两人联系到一起,逃不开,躲不掉。
“姑,姑娘?”春华见自家姑娘回来后一句话不说,一路上也走地极快脸色也不好看,怕自家姑娘是不是在想怎么弄死齐王殿下。
春华地声音将云桃夭的思绪拉了回来,云桃夭转头看向春华,盯着春华看了好一会,道:“今早你看到的事情不许说出去,不然我就把你发配到庄子上去。”还故意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出来。
春华强忍着笑,保证道:“姑娘放心,奴婢一定不会说出去的。不过姑娘,你和齐王殿下,”
“什么都没有,不许胡说,也不许打听不许问。”云桃夭急忙打断春华的话。
姑娘肯定是喜欢齐王殿下的。春华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说道:“是是是,奴婢不问了。”
“糟了!”春华突然惊呼,“今早方大姑娘来找姑娘姑娘不在就嘱咐奴婢,让奴婢转告您千万别回自己院子,姑娘,你快走!”
“想去哪啊。”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伴随一道极强的威压,春华承受不了这道威压瞬间就被压得倒在地上,喘不过气来,但是春华还是紧紧攥住云桃夭的裙摆,艰难的开口。
“姑娘,你快走。”
云桃夭很想将春华扶起来,但是虽然云桃夭没有倒下,但是这道威压也压得她动弹不得。
“打伤我徒儿就想走,哪有那么那么便宜得事。”二长老路迟的声音砸下来,像是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了云桃夭的脖子。
云桃夭调动全身的灵力去抵挡那股威压才让自己的呼吸不那么困难,但是她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垂在身侧攥紧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即便如此,云桃夭的身形也依旧是站着的,膝盖也没有半分弯曲。
“嗯?”路迟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抵抗自己,不由地挑起了眉头,抬手一招,云桃夭竟直接从屋里飞到了屋外,落在了路迟面前。
路迟细细打量了 一下云桃夭,随即开口说道:“哼,宗主当真是很看重你这丫头,但你打伤陆白,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穿了陆白的琵琶骨,老夫便也穿了你的琵琶骨。”说罢手一挥抽出了身旁人的佩剑直朝云桃夭而去。
“锵”的一声响起,长剑并没有落在云桃夭身上。
沐如枫一只手捋着自己的胡须,另一只手背在身后,那支长剑就这么浮在他面前,前进不了半分。沐如枫眉眼弯着,抬手轻轻一招,那支长剑便落在了他手上。
“本就是小辈们的比试,况且陆白眼下也没事,二长老给我个面子,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沐如枫说道。
“若非当时有人拦下了,她穿的可就不是陆白的琵琶骨了!”二长老有些气愤,云桃夭伤了同门师兄,犯了宗门门规,按理本就该接受处罚,但眼下很明显宗主要护着她。
沐如枫依旧是笑着,眉眼温和,说道:“说到底是我这个做师父的不是,乌梅上品升魂丹,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不行!”
“路迟。”沐如枫脸上笑意收敛张开眼平静地看着二长老,“下了战书上了擂台便不论生死,往日不出现死伤那是因为宗门弟子多有收敛,按照规矩夭夭丫头并无错处。倒是陆白,明知对方无法应战却偏要下战书欺辱他人才为不该,我未照门规处理已是网开一面,莫要得寸进尺。”
二长老此刻却不敢再反驳沐如枫,他忘记了,沐如枫本就不是一个脾气好好说话的主,又是个极其护短之人,这件事陆白也确实有错,但他还是不甘心,陆白是他最得意最爱护的弟子,自己最疼爱的弟子被人穿了琵琶骨,他焉能不愤怒。
二长老深吸了口气,说道:“上品升魂丹就不用了,这次仙门大比,不管她取得什么成绩,最后获得的奖品都要给陆白,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沐如枫又换上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说道:“二长老高义。”
二长老冷哼一声,带着人走了。
二长老走后,方芝意和方如画才急匆匆跑进院子,两人一左一右扶着云桃夭。
方知画说道:“师父,这次仙门大比师妹很有可能那个人大比的第一,虽不知这次仙门大比的奖品是什么,但以往仙门大比的第一的奖品不是天品就是极品,就这么便宜陆白了吗?”
沐如枫却转过身怜爱地摸了摸云桃夭的脑袋,一股灵力同时缓缓注入云桃夭体内,沐如枫笑着说道:“仙门大比最后的奖品未必适合丫头,给那陆白又如何,后面师父补你一个同品级的东西就是。”
“多谢师父。”云桃夭说道。
“好了,去休息吧。”沐如枫嘱咐了一番方芝意和方知画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