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听到“张辽”二字,吓得魂不附体。
竟然忘记了逃跑,呆呆的提着刀坐在马上,如同牛马遇到了猛虎一般。
“主公还不速退!”
宋谦和贾华二人各自挺起手中的兵器,一边拦住张辽,一边大声喊道。
“额……”
孙权被他们两个一阵乱喊乱咋呼,终于清醒了过来,提起鞭子往马屁股上使劲抽打。
战马吃痛,奋开四蹄,往后便跑。
十万吴兵,本就是从各家士族里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没有经受过严格的训练。
顺风局还好,遇到了这样的逆风局,根本没有抵抗的欲望。
眼看着连吴候都狼狈逃窜,于是尽皆丢了旌旗,抛了武器,往南望风而逃!
宋谦和贾华双战张辽,不到十个回合,宋谦措手不及,被张辽一刀劈成两段。
贾华见宋谦已死,心中更加的慌乱,想要逃走的时候,张辽从后赶到,来了个“脑后摘瓜”,将他的脑袋砍落在地!
“擒贼先擒王,能抓住孙权者为首功,赏万金,封列侯!”
张辽用大刀往前一指。
八百铁骑,如一阵狂飙,直冲吴营!
孙权正行之间,忽然一支利箭从后射来,正中战马的腹部!
战马一声嘶鸣,翻身跌倒,把孙权也掀翻在地!
十几名曹军铁骑,呼号连声,将孙权困在垓心!
正在危急之时,忽然一员天神般的猛将,从外杀入!
此人手提单刀,连杀数人,惊散了曹军,下马将孙权扶起。
“幼平,孤险些……”
孙权见是周泰,喜出望外,顿时哽咽住了。
“主公无忧,周泰护送主公突出重围!”
周泰从旁边抢过一匹战马,刚刚扶着孙权上了战马,曹军又到!
“主公先行,周泰断后!”
情急之下,周泰提刀上马,用刀背在孙权的战马后臀上“啪”的拍了一下。
咔嚓!
一声脆响,战马的后臀骨已被周泰拍的骨折了。
但战马吃痛,惨嘶一声,冒烟突火飞驰而去。
周泰眼都红了,提刀面对数十名曹军,展开了厮杀!
瞬间的功夫,又有十几名曹军,死于他的刀下。
正战之间,张辽引军赶到。
周泰并不答话,挥刀直取张辽!
“你们速追孙权,绝不可让他逃脱!”
张辽提起长刀,挡住了周泰,其余众兵,继续追击孙权。
张辽虽然刀法精奇,但架不住周泰宛若疯了一般,全然不作防守,只是一味的进攻!
似乎只想拿自己的一条命,换张辽的半条命!
十几个回合下来,虽然周泰的身上,前前后后被张辽刺伤了二十余道伤口。
再加上之前和骑兵混战的时候,所带的箭伤,周身伤口,只怕不下四十处了!
但张辽的衣襟也被周泰削断好几截,肩头上还被刀尖挑中,流血不止。
不过周泰依旧气势不减,双眼猩红,攥着钢刀的手上青筋根根突起,如同一只受伤了野兽!
张辽抬头看去,天色已经微明。
“按时间算的话,乐进的二十万大军,也该到了!”
“孙权经此一败,士气全丢,已经不堪再战。”
“我二十万大军,便可以长驱直入,突入柴桑了!”
张辽的心中,稳如泰山!
但就在此时,忽然那些追袭孙权的八百骑兵,竟然退了回来!
副将拍马来到张辽面前:
“将军,吴兵亦有埋伏,我们势单力孤,唯恐坠入奸计,所以不敢穷追孙权!”
正说话之间,只听得杀声震天。
吴军展开反击,从后杀来!
张辽看着面前呼呼喘气,似乎正在酝酿着再次攻过来的周泰,心中也有几分畏惧。
“可惜了!”
“可惜!”
“功败垂成!”
张辽见大势已去,想要捉拿孙权已经无望,便带领五百骑兵,趁着夜色,退往逍遥津去了。
噗通!
就在张辽的兵马退走的那一刻。
酣战的周泰,身躯一晃,钢刀撒手,人也从马上掉落了下来!
“快!”
“快救幼平回营,主公有严命,必须带他回去!”
一员儒将策马过来,见到地上昏厥的周泰,疾声喊道。
原来孙权溃败,幸好执掌后军的陆逊,带领所部陆氏宗族的三千兵马。
他从曹军的呼声和队形之中,猜测人数不多,因此带领众军接住孙权,反杀了过来。
曹军心中胆怯,唯恐落入重围,所以遇到反击,不敢恋战,退回逍遥津。
陆逊救了孙权,又赶到前沿,把周泰救起。
孙权这一场战,折了太史慈,又连丧贾华和宋谦两员护卫。
周泰深受重伤,昏迷不醒。
于是孙权命陆逊带领三万兵布防于外,监视合肥曹军的动静。
自统六万兵马,返回柴桑去了。
陆逊初露峥嵘,陆氏宗族重新复苏,从此一路攀升,大有成为江东第一大族的趋势!
……
张辽带领八百骑兵,返回逍遥津。
这八百兵马,从赤壁一路不停歇,飞奔到了合肥,只休整了一天,又开始厮杀。
虽然人是精兵,马是千里驹。
但连番的奔波苦战,也是人困马乏。
到了逍遥津河边,眼见身后并无追兵。
八百骑兵,尽皆下马,在河边饮水饮马。
张辽混战了一夜,也觉得嗓子眼如同烟熏火烤的一般。
可等他刚下了战马,到了河边还没来得及饮水的时候。
嗖!
嗖嗖!
嗖嗖嗖!
暗夜之中,突然一阵箭雨袭来!
战马嘶鸣,人声鼎沸!
这时候,很多骑兵都卸甲以图清凉,措手不及间,中箭者不计其数!
但令张辽感到困惑的是,所有中箭的兵卒和马匹,尽皆跌倒在地,动弹不得。
哪怕射中了手臂乃至小腿,也整个身子瘫软在地,如同烂泥一般!
“吴兵已退,这里又是我合肥的地面!”
“怎么会有伏兵?”
“这又是什么箭?为何会中了箭就动弹不了?”
“莫非箭上有剧毒不成??”
张辽心惊胆战,想要跨上战马逃走,但一支利箭正中马腿。
战马只嘶鸣了半声,便倒在了他身旁。
趁着火光,但见战马的眼睛还在眨动,只是连嘶鸣都已无力了!
“难道是邪术不成??”
纵然张辽纵横沙场二十年,经验丰富,到了这时候,也已经慌得一批了!
“哈哈哈!”
随着一声大笑,箭雨忽然停住!
只见逍遥津的浮桥上,一员老将坐下赤兔马,手提长刀,威风凛凛的高声喊道:
“张辽,事已至此,你还不投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