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青见他们绷紧的像根木头,手肘顶了顶不言不语的百里鹤归,嘀咕,“收一收你的王八之气,吓到人了。”
原本还不是很怂,正准备动筷子的林元稹吓的把手又缩了回去,看向岑子青时眼里写着崇拜两个字。
百里琼月也瞪大一双杏眸看着岑子青。
缩小版的,正在桌面上啃灵晶的小冰抬起头,睁着一双睡意朦胧的眼睛看向岑子青。
“乖哈,不是说你,你又不是王八,你是只可爱的小乌龟。”岑子青摸了摸小冰的头,又给它塞了一颗灵晶。
百里鹤归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吃。”
一个字落下,林元稹和百里琼月像受到了指令,飞快的端起碗,筷子往盘子里的菜一夹,看也没看就塞进嘴里,低头疯狂扒饭。
岑子青忍住了笑,给百里鹤归夹了一块鱼肉到碗里后,低头专心吃饭。
百里鹤归轻轻看了他一眼,垂眸安静的把饭吃完。
虽说在进入八境后,就可以不用每日三餐,只需每月服用一颗果腹的丹药就行。
但岑子青说人出生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温饱,若连吃饭的权利都被自己慢慢剥夺,人生肯定会少了许多乐趣。
就算吃饱了饭后,会服用一颗化食丹,来保持身体内无杂质,但吃的过程,就是一种美食的享受。
一日三餐,是岑子青保留下来的,百里鹤归也享受与他一起吃饭时,围绕在身边,岁月静好的感觉。
岑子青是第一个吃饱喝足的人,他没有离席,在一旁逗着桌面的小冰,见百里鹤归放下碗筷离开后,便问林元稹跟百里琼月,“你们吃饱了吗?”
两人动作一致的放下了碗筷,非常整体的松了口气。
“噗——”岑子青知道许多对百里鹤归都有着一种‘强者’的仰望与敬畏感,只是没想到会怕成这样,“他不就是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吗?你们两个到底在怕什么?”
林元稹率先开口,“你难道没感受到吗?”
岑子青疑惑,“感受到什么?”
林元稹手臂比划出了一个圆,“霸气侧漏的感觉。”
岑子青:……
岑子青哭笑不得,“我怎么没感觉到?是你太敏感了吧?”
“咳,他说的是真的。”百里琼月坐姿十分端正,或者说是很拘谨,“皇叔他境界高深,我们只要靠近他,就会感受到很强的压迫感,会不自觉的对他产生一种敬畏。”
岑子青啼笑皆非,转移了话题,好奇问,“对了,你叫百里鹤归皇叔,那你是……”
百里琼月连忙道,“我父亲在家中排在第二,我是我爹的第三个孩子,您唤我琼月就好。”
岑子青了然,是百里鹤归的亲侄女,那林元稹的追妻之路,还真的就变困难了。
“你是王爷的女儿。”林元稹眼神木讷,落寞道,“那我还能追求你吗?”
百里琼月很是为难,抿了抿唇道,“我与你说的话,并非是我随意找的借口,再过三年,便是擂台战了。”
林元稹不明白什么擂台战,却听出了她没有完全拒绝,高兴道,“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的。”
百里琼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出声拒绝。
岑子青倒是知道擂台战,就是看谁输了,谁就当皇帝,问题是百里家的人不都对皇位避之不恐吗?百里琼月若是对皇位有意思,那么她应当能毫无阻碍的坐上去吧?
这其中,应该还有他们不知道的理由,促使她必须进入擂台战。
“哦,对了,那两人是不是也喜欢你?”岑子青说的,是来找他们麻烦的曹恒与吴奎。
百里琼月面露难色,“对不起,都怪我的侍女,把消息给透露了出去,才会让你们被曹恒跟吴奎找麻烦。”
“什么?是冲我来的?”林元稹后知后觉,恍然大悟道,“我就说曹恒在跟我打架的时候,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原来是嫉妒我向你表明心意,故意寻我麻烦!”
这么一说,是岑子青被他牵连了才对。
“老岑,我对不起你啊。”林元稹愧疚道,“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吸入镇妖塔,差点就把命给丢了。”
岑子青摆摆手,“不管是冲你来的,还是找我麻烦,他们这做法本身就是错的,吴奎应该是被我炸伤,一时气急了才会用了魂兵。”
但只因自己喜欢的人被别的人表白,就气势汹汹的找别人麻烦,这不是徒增仇怨吗?
追求一个人是公平的,用下三滥的手段击败对手,实为不耻。
“不过吴家那个镇妖塔,当真厉害。”岑子青感慨。
百里琼月解释,“吴家的镇妖塔,是血脉传承,吴家的嫡传都会继承这个魂兵,但镇妖塔的等级,却是要他们自己提升的,这也是为什么你被吸进去后没有遇见什么危险,那是因为吴奎的镇妖塔还只是初级。”
“竟然只是初级吗?那未免也太逆天了,无视防御直接就把我吸进去了。”岑子青沉思,“越是厉害的魂兵,应该也有其弱点才对。”
不然只要跟吴家的人对上,对方直接祭出镇妖塔把人吸进去,不就任人宰割了吗?
“你着了道,是因为不了解镇妖塔。”百里琼月笑了笑,“镇妖塔虽然可以无视所有防御把人吸进去,但有一点就是必须要对那个人进行三息的锁定。”
岑子青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只要三息内避开镇妖塔的光芒,就能躲开魂兵的攻击,对吧?”
“对,但镇妖塔其实是不允许收人的。”百里琼月简单的解释了原因。
岑子青唏嘘,“这么说,妖族应该对吴家恨之入骨吧?”
杀妖族跟妖兽来提升魂兵的等级,这两者之间,只会成为永远的敌人。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向皇叔求情放过他。”百里琼月叹气,“我自知是吴奎的错,但再过不久,妖兽潮就要来了,有吴家人坐镇,能避免更多的人牺牲。”
妖兽潮,岑子青也听舅舅提起过几次,应当是非常凶险,才会让他们如此严阵以待。
“老岑,那是什么?”林元稹忽然指向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