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离,你……”
苏唳雪试图挣扎,小姑娘紧紧抱住人,捂着她嘴,不让动:“我知道我知道!我找死……你别生气。可你叫我怎么舍得?”
此刻,苏唳雪心中满是委屈和不甘,英气的眉宇微微蹙起,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好了,好了......别哭啦,我的小宝贝。”
南宫离吧嗒亲怀里人一口,趴在耳边轻轻地哄。
“才不是呢!”
“唔,可怜死了。”
她凝望着自己钟情的人,眼神中充满了宠溺,皎洁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映照在她们紧紧相依的身影上,幻化出漫天温柔。
“唔,手脚怎么还是凉的。来,钻被窝。”
南宫离摸索着,把苏唳雪手裹紧,摁到被子里,哄孩子一样。
该怎样安慰这个总是自省太过的人呢?
“小雪,你瞧,我的灵力在你身上,而你的内力也在我身上——我们已经长在一起了,我又怎么能不救你呢?你死了不就等于我死了吗?”
榻上人沉沉地叹了口气,拼命挤出一丝苦笑,却无比吃力:“阿离,我真没力气了……”
朱雀魄回去后,俏生生的女孩子并不急着穿那明晃晃的贵衣裳,俯身直勾勾盯着怀里人,一寸一寸地安抚着这具寒凉的躯体。窸窸窣窣的触碰,不带一丝玩弄意,唯有怜惜:“小雪,在家你就放松点嘛。”
大熠重男轻女,尤其在军中,女子多被轻视,甚至沦为玩物。这些年,苏唳雪提防着所有人,不能跟任何人产生过这种轻柔的肢体接触,再加上近期不良于视,更加没有安全感,导致她方才刚被南宫离一抱就下意识僵成了一根木头,直到现在也缓不过来。
然而,岂有此理。
苏唳雪感到有些眩晕,锋利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抬眸静静注视着面前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目光中平添几分迷离:“陛下,成亲前做那种事不吉利。”
“咦,成亲?你答应了?”
那双黑蒙蒙的眼睛倏地睁大,满目期待,还夹杂着无数忐忑。
苏唳雪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最终却只点了点头。
“你是因为朱雀魄的事觉得亏欠我,才勉强答应的吗?小雪,我不傻,你不要哄我。”
定北军统帅何其狂何其傲,若不是亏欠,何至于向区区一个她矮身低首、一退再退。
听到这话,苏唳雪身子一下子又僵了,眉心微凛,望着小姑娘眼底血一样红的凤尾花,深深叹了口气:“我的离儿长大了,不再是年幼懵懂的小女孩,我如今真的要好好听你说话,认认真真回答你问题了。”
“小雪,我……我没别的意思。如果这让你难过,我以后不说就是了——我很乖的,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身形相依,南宫离能瞬间感受到怀里人的变化和眉宇间刻意掩饰起来的情绪。
这内敛刚韧的人,心里压了太多苦楚,太多悲愤,比她想像的更深、更重,经不起她这么没深没浅地撩拨和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