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对我做什么事,难道是……”
梁羡青突然把被原唯初握紧的手指抽出来,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睁大眼睛一脸惊恐的说。
“原医生,没想到你竟然一直对我有非分之想!不过……看在你长得这么帅的份上,试试就试试吧!”
说完,她一副做好心理准备的样子,重新抓住原唯初的手,还使劲的握了两下,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原唯初:……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怕死。
谁对她有非分之想了?
谁要非礼她了?
原唯初本身冰凉的手心传来灼人的热度,仿佛要把他烧伤。
但他却并没有把手抽回来,反而握的更紧,猛然将梁羡青拉至身前。
原唯初嗓音冰冷,缓缓开口:“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梁羡青笑着点头,“当然了,我好害怕啊!”
但她的表情可一点都不像是害怕,眼睛里星星点点都是笑意和无畏。
原唯初冷冷的看着她表演,“你还可以演的更假一点。”
梁羡青敛起笑意,垂眸看他,“不过在杀我之前,你应该还有更想杀的人吧。”
“比如那个害死你父亲的连环杀人犯,和你自己。”
原唯初沉默着,盯着她看了一会,突然笑了,“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梁羡青瞥了一眼桌上的照片,“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隐瞒你母亲没死的事实。”
原唯初嘴角的笑意慢慢凝固,“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件事与你无关。”
这确实是原唯初和温以年的家事,一般人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窥探和插手别人的隐私和秘密。
但梁羡青不是一般人。
原唯初也不是别人,他是攻略对象,目标男主。
所以,他的一切都与她有关。
越是黑暗的秘密,她越是要挖掘,这才方便她对症下药的刷厌恶值。
昏暗灯光下,梁羡青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因为,我喜欢你呀,所以想知道与你有关的所有事情。”
原唯初身体瞬间僵硬,眉间一片阴鸷,周身竖起一道又一道防御的坚冰,沉声道:
“你说什么?”
梁羡青一只手和原唯初十指紧扣,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病态苍白却又精致俊秀的脸。
她的指尖温柔的划过原唯初好看的眉毛,冰冷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
最后,梁羡青冷笑一声,突然一把掐住他冷白的脖子,手上逐渐用力,如同一条毒蛇一般紧紧缠绕。
“我说,我喜欢你。”
“我要知道你所有的秘密,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梁羡青是练过武的人,手劲并不小,原唯初的呼吸逐渐变得困难,平日里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渐渐染上绯红。
但原唯初没有任何反抗和挣扎的意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梁羡青,幽暗的眼里掀起滔天的火焰,直烧的他全身血液都在剧烈沸腾。
窒息的痛苦反而让他更加兴奋,眼神黑亮而疯狂。
如果今天就这么死去,如果死在她手里,也是一种幸福和解脱。
但梁羡青没有要杀他的意思,手上渐渐松了力气,慢悠悠的抚摸他脖子上被勒出来的一圈红痕。
“你看,这是我给你留下的标记,独属于我的标记,你喜欢吗?”
原唯初心脏狂热的跳动,颈上被梁羡青抚摸的伤口烫的厉害。
是他最讨厌的炽热,却让他自虐一般的欲罢不能。
原唯初一双黑眸定定的看着她,用力握紧梁羡青的手,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声音暗哑。
“喜欢,喜欢到想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黑夜沉沉,房间幽静,两个人的双手十指紧扣,谁都没有放开。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亲密的纠缠。
原唯初抬眼看向自己的手机,莫名笑了一声。
正是地狱来电。
原唯初按下接听键,打开免提。
那就让梁羡青陪他一起下地狱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慌乱而焦急,似乎在无助的找寻着什么。
“阿初,你在哪里?外面天那么黑,又下着雨,你别闹脾气了,快点回家吧!”
梁羡青看向窗外,夜深人静,没有雨声,今天是个大晴天。
“你爸刚才出门去找你了,急得都忘了换鞋,穿着拖鞋就出去了,大晚上的不小心滑倒了怎么办……”
“阿初,都已经好几天了,你都已经回家了,但你爸怎么还不回来啊?他去哪了,不会出事了吧,要不要报警啊!”
梁羡青的手还放在原唯初的脖子上,轻柔的摩挲着,感受着他平静的呼吸,仿佛对于电话里的事已经听了上千遍。
“阿初,我好像听到有人按门铃,是不是你爸回来了,我去看看!”
“这个红色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一块一块血淋淋的红肉,怎么里面还有手指一样的东西……”
“啊啊啊啊啊啊!!!!”
电话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无比刺耳,无比痛苦。
“这……这个手指上是你爸的婚戒,怎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什么?”
“阿初,你爸死了吗,他真的死了吗,他被人杀掉分尸了?不可能!我不信!他只是出去找你而已,他一定还在外面找你呢!”
“阿初,你那天下雨为什么要出去,为什么要离家出走,都怪你!如果不是你,你爸就不会死!”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该死的是你!不对,该死的是我们,我们一起去天上陪你爸吧,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梁羡青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住,一个十年前的真相拼拼凑凑的在她眼前浮现。
电话里女人的声音无比癫狂,突然开始大笑,而后又突然平静下来,变得和开始一样焦急寻找。
“阿初,你在哪里?外面天那么黑,又下着雨,你别闹脾气了,快点回家吧!”
……
周而复始,又回到了第一句。
像是一个永远循环的噩梦,不断重复,永无止境。
梁羡青终于明白原唯初为什么隐瞒母亲活着的事实。
对于温以年来说,一个疯了的母亲,还不如没有。
原唯初面色平静,声音也平静,抬眸看向愣住的梁羡青,轻笑着说:
“梁羡青,欢迎来到我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