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什么事的话,二位前辈可以去休息了!”赵坚说道。
黑白无常告辞而出。
但二人并未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向冯致远房间走去。
两人进入冯致远的房间后,黑无常开门见山的道:“四弟,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前不久山田与龟田夜探夜郎王府,二人皆被火器击中,差点丧命!而昨晚夜郎酒楼离奇失火,扶桑浪人死伤二百余人,连山田与龟田这两位绝世高手亦死于非命。
“而四弟你仍然一意孤行,想去一探夜郎王府,当年这龟田与山田,曾与我们交过手,武功不在我们之下,既然龟田与山田折于夜郎王府,四弟你去恐怕凶多吉少啊!”
冯致远笑道:“谁说我要去夜郎王府!打探人有许多方法,比喻问街坊邻居或夜郎王府里的人,便可知晓了!只是,我想到一件事,忘记了问两位兄长!”
“哦!什么事?只要我们知道,自然和盘托出!”白无常道。
“今天早晨去夜郎酒楼,二位兄长是否注意到前台那个中年汉子!”冯致远问道。
“哦!记起来了,这位中年汉子好像戴了个人皮面具,脸上僵硬无比,只是当时我们没问他是怎么回事?我们现在去问问?”黑无常道。
“不必去了,此人只怕早就跑了,现在去的话,绝对是那个真坐台的中年汉子了。”冯致远说道。
“唉!只怪赵坚这个废物,在酒楼逗留的时间太短!发生这么大的事,却来去匆匆,根本没问到什么有用线索,而源赖家离去,他连去问候的心都没有!”黑无常道。
“所以四弟不要为他如此买命!我知道你对赵烈怀有大恨!但据我们所知,这个赵王爷,向你抛出过橄榄枝的,是你没抓住机会啊!”黑无常说道。
冯致远闻言却冷笑道:“你以为四弟我还会替他们赵家卖命!当年我舍生忘死地力杀金贼,才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赵氏皇族一家,皆是些不学无术之辈!”
“唉!赵烈与其他赵家子弟不同,不瞒四弟说,这八皇子去年请过我们一次,我们收了秦魁的钱,却故意找茬放走了他!”白无常微笑道。
冯致远听到这话,心中吃惊不已,良久才回过神来:“那二哥与三哥为何这次还要来杀赵烈呢?”
“哈哈哈!四弟我说你脑壳一根筋,这秦魁是大楚公认的大贪官,又是个大奸臣,他贪污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他这么多的民脂民膏,我们找他弄点小钱花花,这不是很正常么?”黑无常冲冯致远一笑,并且尚挤眉弄眼。
原来如此!这大漠异域的两兄弟,原来是两个只收钱,不办事的主。
这两位兄长还真是奇葩了!
冯致远算是领教了这两位义兄的骚操作了。
其实以马子腾为首的八义,只是利益驱使,没什么义气可言。
如果,真的要讲义气的话。只有冯致远有如此底子,他终受大楚优良文化底蕴熏陶,对“义”字尚寻一丝余温。
其余七人,乃西域蛮荒而出,自然缺少礼数面授,诚信自然相差良多。
因此,冯致远对两位义兄这等行径,早已见怪不怪了。
若八义真的有义,结义时口呼“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而实际上是:兄弟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眼前的事实,足亦说明一切,而今夜郎军兵伐西凉,而马子腾乃八义之首早已被赵烈诛杀。
倘若其他七义,真的有义,应该会以黑无常与白无常两兄弟为首,与赵烈不死不休。
然而,黑白无常却远赴大楚,来到秦魁府内,大捞黄白之物。
而另四个则不知去向,冯致远也不是为马子腾报仇,他与赵烈早就结下不解之仇。
这就是所谓的“八义”!
“义薄云天”对这虚假的八义简直是个莫大的讽刺。
而冯致远被眼前的两位义兄的回答,惊得目瞪口呆:原来这两位义兄,是这等嘴脸?
以后,我冯某倒要多留个心眼。
冯致远想到这里,本来他尚有许多疑点,要说出来与两位义兄探讨,但现在知道面前这两位义兄,是顺粹把秦魁当做冤大头,摇钱树来利用的。
因此,冯致远闭口不言心中的疑点,而是接着黑无常的话道:“原来两位义兄,还有这一手!实令四弟我钦佩不已!好了,没别的事,两位兄长请回吧!四弟我去外面转转!”
“好!四弟小心行事!而今夜郎不太平了!”白无常说道。
冯致远点了点头,然后送黑白无常两兄弟走了。
冯致远送走二人之后,立即开始易容。
不多时,冯致远变成了一个老头。
他拄着一根拐杖,出现在夜郎酒楼跟前。
他向酒楼前台看了一眼,却见今晨那坐台的中年汉子早已不在,现在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此坐台。
果然那中年汉子有问题。
冯致远拄着拐杖,慢慢地离开了夜郎酒楼,向夜郎王府走去。
不过,冯致远边走边想:这个中年汉子是不是赵烈?
但冯致远却摇头:赵烈投河也许是真!但他第二天便到了夜郎酒楼,这是何等的速度?
如果真是赵烈,那么赵烈是怎么从那浪涛汹涌的碧林河中生还的?
冯致远不相信这坐台的中年汉子是赵烈,但他相信,这汉子一定与夜郎王府有关。
昨夜偷袭扶桑武士,这坐台中年汉子是个关键人物。
冯致远不知不觉中,来到夜郎王府前。
夜郎王府没甚动静,门前左右站着两个门卫。
而夜郎王府四字依旧陈旧斑驳,看上去有些黯然神伤。
冯致远从打开的小门洞,向里望去,只见到一条灰白的青砖路,却未见半个人影。
不过却偶尔听到里面传来巨大的敲打铁器的声音。
冯致远知道,这就是秦魁与赵坚口中的军工厂。他们这对舅孙,对赵烈这种制造热兵器的技术,确实梦寐以求!
冯致远对于热兵器,有点毛骨悚然。
他见识过最残酷的场面。
那是去年的百部绿洲之战。
只是半个时辰,西凉一万马军,便死去九千余人。
而第二轮,更是死得离谱。
夜郎军两面夹击。
西凉号称天下无敌的铁骑,三万骑军,在赵烈的两面夹击下,一个时辰不到,便死伤近两万。
冯致远他们的“七义”便是那时吓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