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
看着眼前这一封封意外收获的信件,听着旁人昨夜的汇报,嬴政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头。
“你是说,昨夜,嬴高说服了众多大臣,要联名上奏,要寡人立将闾为储君,把扶苏发配边疆?”
“没错,老奴昨夜按照王上您的命令,偷听的那叫一个仔细!”
说着,更是将嬴高以要给嬴政办生辰宴为由,收了那些人不少钱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出的信息格外精准,甚至精准到了谁谁拿出来了多少钱。
嬴政:“……”
“寡人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还是个人才!”
“把扶苏发配边疆...长城那边,也算边疆了吧?这发配过去的理由都给寡人找好了啊。”
“储君...将闾?”
“这样,你去把这条消息告诉他,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是!”
不久,正在拿着算盘核对账单的将闾就听到了这个炸裂的消息。
顺带一提,这算盘还是他从孔星那买来的,格外好用。
“我...储君?”
“这是哪个天杀的出的鬼主意啊!”
将闾气的直跳脚,储君,看起来风光无限,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命运里所有的一切,那都是被标好了价格的。
储君,那就是未来的国君,其安全是最先要考虑的事情。
不说出行要被限制,不能往危险的地方蹿,还要有一大群人跟着,就说这每顿膳食,知道什么叫做食不过三么?就是每样菜最多只能吃三口,还不能表现出对某道菜的喜厌,以防被有心人利用,下毒什么的。
储君那也是要注意自己的形象的,因为它代表的是未来的国君形象。以自己父王那严格的要求,那肯定是无法容忍昏君出现的。而且最要命的是,这做父亲的,总是希望自家孩子能比自己更加优秀,哪怕达不到,至少也不能太差。
问题就出在这了,自家父王成就实在太高了,所以他对储君的期望、要求也是极高的。
本来要求就已经很高了,直到某个不当人的家伙提出了“作业”一说,那每天简直都要忙到飞起!
本来,自己这个公子上完每天的课业,剩下的时间都可以忙自己的事情,自由的很!可这作业一出,加上盐的事情也被交给自己打理,那每天的工作量是蹭蹭直涨啊!
将闾简直无法想象,自己要是被立为储君,那每天要忙成什么样子!
至于说什么等日后即位就好了,呵呵...那都是哄骗小孩子的把戏罢了。
这一个处理不好,那是要被后世戳脊梁骨骂的!
将闾自认脸皮薄,无法承受被后世唾骂,所以…
“父王,你觉得以儿臣的聪慧程度,您把国家交到儿臣手里,您,放心吗?”
“现在不代表将来,寡人会亲自教导你的!”
“别!”将闾下意识出声。
嬴政:“嗯?你不乐意?”
“不是...儿臣的意思是,父王日理万机,每天还有那么多政务要处理,还是不要给父王增添麻烦了。”
“无妨,孔星前几日给寡人推荐了几个人才,可以给寡人分担许多负担,也能日后做为班底留给你用。”
“不不不,儿臣...儿臣...”将闾脑瓜子转的飞快,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说辞,“那孔星给父王推荐人才肯定是收钱了吧?这样,儿臣帮父王报销了如何?还有那几个人,儿臣去请,儿臣亲自去请,以表秦国对人才的尊重!”
“对,儿臣这就去!”
嬴政深深的看了一眼将闾,之前他和孔星闲聊时也有问过孔星,若是他的这些儿子对储君之位都有野心该怎么处理。
嬴政本意是想问问孔星后世有没有什么可以借鉴的处理办法,可孔星却说,自己的身份,决定了这些人根本不敢争。
本来嬴政是不信的,哪有人不喜欢至高无上的权利的?
可今日一看...
“你就不能有点野心?”
“寡人不就是要求高了一点吗?怎么,扶苏能做到的你做不到?”
话音刚落,将闾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外就传来了扶苏和众多大臣的声音。
“父王,大事不好了啊!”
“儿臣家里遭贼了啊!”
“啊?长公子您的家里昨夜也遭贼了?”
“现在的贼这么猖獗的?连王宫都敢偷?”
“没有。我不这么喊,万一父王不见你们怎么办?你们家里丢东西事小,可我要是也丢了东西,那这意义它就不一样了啊!”
“可不是不一样么,你就住王宫里的,你都被贼偷了,那政哥也就意味着不安全了。”
“一呦!”
听着门外传来的声音,嬴政瞬间沉默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突然间觉得,交给扶苏,似乎也不是太让他放心。
“父王,父王你在的吧?儿臣家里遭贼了啊!你要给儿臣做主啊!”
扶苏继续叫喊着,可喊了许久也没见嬴政传唤,不由开始嘀咕:
“孔星,你说父王会不会压根不在里头啊?”
“在不在的,你进去看看不就行了吗?”
“这不行,父王说这叫礼数,这叫规矩,没有父王准许,章台宫那是不能乱逛的。”
“哦,那你们在这等着吧,我进去看看去!”
孔星说着,招呼着旁边跟随着的金雕一同走了进去。
嬴政抬头看了一眼孔星和金雕,没有说话,而是将一封拟好的旨推了过去。
孔星拿起来看了看,微微瞪大眼睛,错愕的看向一旁的将闾,再看向嬴政。
嬴政点点头。
孔星了然,带上[随心所欲面具]后,在将闾惊恐的目光中变成了他的样子,走出了章台宫。
不多时,‘将闾’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
“父王说,你们的事情他都知道了,他自会处理,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所以现在,来人呐,把我点到名字的这几个卖国贼拉出去直接斩了!李斯,你跟着本公子过去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