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是.....啊--”
原谅,我平时不这样,但对一个兢兢业业的大秦打工人来说,加班真的很烦,尤其是我手上的这份工。
钱难挣,饭难吃。
天知道我为什么还坚挺的活着。
这是什么,河,跳一下。这是什么,墙,撞一下。这是什么,绳子,吊一下。这是什么,同事,踹一下。
好的,发疯完毕,准备工作。
我本是大秦章台宫外一小小的侍卫,偶然一次被武安君举荐提拔,做了陛下亲卫的一员。
帝王的亲卫啊!
这等荣耀,那可是祖坟炸八百次都修不来的福分呐!
升职了,本来是件开心的事情。可渐渐的,我发现,我每天的工作内容,已经不再局限于“亲卫”了,还多了一个相当于‘传信兵’的工作内容。
给谁传信呢?
这就要看陛下要我给谁传信了。
而最近这些日子,我惶恐的发现,陛下似乎正在与某人冷战。而那个人,就是曾建议过陛下发一份钱,让一个人干多份工的外商侯大人。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你问我怎么过???
我略过,错过,借过,难过,爱过,忍过,滑过,晕过,熬过,睡过;
我闭门思过,得过且过,一笑而过,擦肩而过,当面错过;
我大人不记小人过,雨昏青草湖边过,日长篱落无人过,黄鹤之飞尚不得过,沉舟侧畔千帆过!
你问我敢不敢在这两人面前表露出一点点的不满?
嚯,偷偷跟你们说啊,之前有个没认真传话的,是我见过死得第二惨的人--第一惨的是背地里说外商侯迷恋猫薄荷被发现的。哎呦你们不知道啊,听说外商侯当天晚上就把那人卖进了兔儿馆里接客,那惨叫声响了大半夜才停。
这个破班不上也罢!
但问题是,不上不行啊!
这几日下来,我知道的隐秘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没有一点退路了,能保守住秘密的,只有死人。
传话就传话吧,我只是一个无情的传话机器。
可是...
外商侯啊,不是我说,对,我也不敢说,你是真不管我们的死活啊.....话传得差了点就差了点呗,你干嘛在陛下面前提啊?!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笑话他,但你先别出发,你可知道陛下虽然每天日理万机,但把每次要传的话都记得清清楚楚。你就那么随口一说,我们皮又要紧半个月,唉。
“不知外商侯近况如何?入秋以来,御菜园瓜果累硕,味道鲜美。恰缝扶苏生辰将至,爱来不来,随时恭候。”
我趴在窗边,三分冷漠两分无情再加五分公事公办,一字不差地传达了陛下的话。
讲真的,虽然外商侯身边随便一个认识的人都能把我折磨得妈都不认识,但我不怎么害怕,毕竟从我被提拔为陛下亲卫开始,我的生命就已经开始了倒计时,这条船,我也已经下不来了。
而且我发现自己开始喜欢这种感觉了,这传话多是一件美逝啊,有种配角实现人生价值的愉悦,我都怀疑自己要羽化而登仙了。
那话怎么说来着.....啊对对对,前面几句忘了,和我关系不大,但这句配我---“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话还是我偶然间听太子太傅教导扶苏公子时说起的。
文邹邹的,我很喜欢!
传完话留下邀请函,我借着夜行衣融入夜色,回到我那开明善良的陛下身边。
“回来了?”
“来的正好,朕方才想起来,不是扶苏的生辰要到了,是将闾的。”
“重传。”
“……”
“是!”
于是乎,我就这样再次出现在了外商侯家的窗户边,再次传话。
“虽然大晚上的让你这样一直传话也不太好,但我想说的是...”
“你给政哥去传个话,就说,他是更年期到了么?马上要到的分明是嬴高的生辰,将闾的要到下个月!”
“怎,还是说他打算跳过嬴高的生辰,只给将闾庆生?这么偏心的么?”
“……”
这话,要我怎么传!
是哪个前辈说神仙打架烦人不遭殃的?
来来来,你去,你去传话!
你去指着陛下鼻子说他更年期到了!说他偏心!双标!
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这破班!老子不干啦!
“回陛下,外商侯说,公子们的生辰宴是一笔很大的花销,哪天庆生不是庆,不如都集中在一天来,将节省下来的钱还能用于更需要的地方。”
“所以,外商侯提议,将每年的二月二十九日,作为公子们集体的生辰宴。”
嬴政深邃的眸子落在了眼前这个有点小聪明的亲卫身上。
“善!”
“那便由你去给公子们传达一下这个消息了。”
“是。”
传话亲卫很快离去。
嬴政收回目光,虽然乍一听很像是孔星会提出来的损主意,但只有其形,没有其魂。
若是他本人,肯定会加一句。
把节省下来的钱钱投资给他。
...
“什么?”
“孔扒皮要我们以后四年才能过一次生辰?”
“公子生辰开销再大,大得过父皇?他怎么不把父皇也给算进去!”
众公子怨声载道,唯有扶苏极为冷静。
掏出一个小本本边记边道:
“周阳是吧?”
“这是你自作聪明的第九十七回了。”
“我知道,传话的活儿不好干。但你只剩三次延缓死期的机会了,好好把握吧。”
将闾:???
“什么个意思?这难道不是孔扒皮的提议?”
扶苏:“想知道?简单,你去帮周阳顶一天班就知道了。”
将闾还真去了。
周阳对此感天动地,直呼将闾是大善人。
但可惜将闾只坚持了两个时辰。
手里就多了张欠条。
“这个孔扒皮!”
“邓青呢?还在牢里是吧?我今儿就是豁出去了也得把他捞出来!”
“下药!必须下药!”
将闾气愤的摔门而出,走到一半,似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回过头来冲众人喊道:
“孔扒皮说,他们那时虽然过生辰大部分都是按照阳历来过,但也有还按照阴历来的。”
“他就不一样了,他两个都过!”
“而后天,就是他阴历的生辰!”
“神特喵两个都过!”先前众人中最为平静的扶苏此刻极为暴躁。
“就是两个都过,两个也都全过完了啊!”
将闾:“他说...有一种,叫提前过。”
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