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面露愧疚,上前一步说道:“甜儿,你听我解释,最近我实在是太忙了,忙着筹备大观园的装饰,为了元春娘娘省亲,一刻都不得闲。”
“筹备大观园?那我呢?”
苏甜儿根本不买账,情绪愈发激动,“我生病的时候,浑身滚烫,连个递杯水的人都没有,只能自己硬撑着。我心里想着,你总有一天会来,会心疼我,可我等来的是什么?是无尽的失望!你说会护我周全,说会给我安稳日子,现在呢?”
周扬无奈地叹了口气,试图握住苏甜儿的手,却被她用力甩开。“甜儿,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冷落你,等这阵忙完,我一定好好陪你。”周扬诚恳地说道。
苏甜儿却冷笑一声,“陪我?你当初那些甜言蜜语,都当放屁了是吧?你有了新的人脉,有了新的事业,就把我抛到脑后。我为了你,拒绝了多少达官贵人的邀约,就守着我们之间那点回忆,可你呢?”
周扬低下头,无言以对,他心里清楚,这段时间确实对苏甜儿太疏忽了。
苏甜儿见他不说话,情绪几近崩溃,继续哭喊道:“你忙,你有你的大事要做,可你就不能抽出一点点时间来看看我?哪怕只是一句问候也好啊!你倒好,让我在那冷冷清清的屋子里,独守空房,以泪洗面!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心头宝吗?这就是你对待心头宝的方式?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负心汉,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你!”
周扬缓缓抬起头,看着泣不成声的苏甜儿,坚定地说:“甜儿,是我辜负了你,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相信我这一次。”
苏甜儿听到这话,只是哭得更厉害了,似乎要用泪水冲刷掉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 。
妙玉从内堂出来,瞧见苏甜儿那面比花娇的脸庞,心中顿时醋意横生。她眉头轻皱,眼神里满是不屑,冷冷开口:“这是哪里来的狐媚子,在这儿撒野。”
苏甜儿一听这话,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柳眉倒竖,怒目而视:“你说谁是狐媚子?你不过是个假清高的尼姑,有什么资格说我!”
妙玉脸色一寒,语气愈发尖锐:“我好歹是佛门中人,你呢?不知廉耻地纠缠别人,也不嫌丢人。”
“佛门中人?”苏甜儿冷笑一声,“我看你就是个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见不得我和周扬好!”
周扬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剑拔弩张,急得满头大汗,忙伸手阻拦:“你们都别吵了,有话好好说。” 可两人根本不理会他。
妙玉轻蔑地瞥了苏甜儿一眼,继续说道:“好?你这种在烟花之地混过的女子,能有什么好品德,别脏了这地方。”
“我出身不好怎么了?”苏甜儿气得浑身发抖,“我对周扬可是真心实意,哪像你,假惺惺地装高洁,说不定心里早就不知怎么算计了。”
“放肆!”妙玉被这话激怒,声音拔高,“我修行之人,岂容你这等俗物污蔑。”
“修行?”苏甜儿嘲讽道,“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嫉妒周扬心里有我,没你。”
“周公子是被你蒙蔽了!”妙玉双手抱胸,“等他看清你的真面目,就知道谁才是真心待他。”
“我的真面目?”苏甜儿一步上前,“我至少敢爱敢恨,不像你,躲在这所谓的清净之地,还对周扬暗生情愫,真是可笑。”
“你简直一派胡言!”妙玉脸颊涨红,“我只是与周公子探讨佛法,岂是你想的那般龌龊。”
“探讨佛法?”苏甜儿翻了个白眼,“骗鬼呢!你要是真一心向佛,就不会对我这个样子。”
“你这泼妇,简直不可理喻!”妙玉气得跺脚。
“我泼妇?”苏甜儿双手叉腰,“你这故作清高的尼姑,才是最让人讨厌的。”
周扬满脸无奈,再次出声劝阻:“求求你们了,别吵了行不行。” 但依旧无人理会。
“周公子,你看看她的样子,这就是你看上的人?”妙玉看向周扬,眼神里带着埋怨。
“我什么样不用你管!”苏甜儿抢话道,“周扬喜欢我,你管不着!”
“喜欢?”妙玉冷哼,“一时的喜欢罢了,等新鲜感过了,你就什么都不是。”
“你少在这儿咒我!”苏甜儿怒喝,“周扬对我是真心的,我们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
“一直在一起?”妙玉嘲讽地笑了笑,“你拿什么和我比,我出身名门,又精通佛法。”
“出身名门又怎样?”苏甜儿不甘示弱,“周扬爱的是我这个人,不是你的出身。”
“哼,你不过是个烟花女子,能懂什么是爱?”妙玉不屑地撇嘴。
“我不懂?”苏甜儿眼眶泛红,“我为了周扬拒绝了多少人,你呢?你又为他做过什么?”
“我虽不能像你那般纠缠,但我能在精神上与周公子共鸣。”妙玉仰起头,一脸高傲。
“精神共鸣?”苏甜儿嗤笑,“说得好听,还不是见不得我和周扬在一起。”
“你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妙玉气得浑身颤抖。
“我不知好歹?”苏甜儿逼近一步,“你才是那个破坏别人感情的坏女人!”
周扬站在中间,满脸尴尬,左右为难,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徒劳地重复着:“别吵了,别吵了……” 可他的声音在两人激烈的争吵声中,显得那么微弱,毫无作用 。
妙玉突然神色一缓,看着苏甜儿,语气里少了几分尖锐,多了些温和:“不知是我误会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苏甜儿没好气地白了妙玉一眼,硬邦邦地回道:“姓苏,名甜儿!有话快说,别在这假惺惺。”
妙玉脸上露出一抹歉意的浅笑,连忙摆手:“苏姑娘,真是误会,全部都是误会!前两天周郎还同我念叨,等大观园的事情忙完,就接姑娘进府呢。”
苏甜儿一听,原本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些许,但还是带着几分疑惑和不满:“我听说他开府都好些日子了,却一直没见有动静,到底怎么回事?”
妙玉轻叹一声,眼中满是理解,解释道:“苏姑娘有所不知,周公子他这阵子实在是忙得脚不沾地。”
“忙?能有多忙?”苏甜儿撇了撇嘴,明显不太相信。
“这你可真没冤枉他。”妙玉认真地说道,“先不说那大观园的装饰,为了迎接元妃省亲,每一处细节都得精心筹备,半点差错都出不得。从挑选工匠、购置奇石花卉,到安排亭台楼阁的布置,桩桩件件都得他亲自过问。”
“再忙也不至于连个消息都没有吧。”苏甜儿小声嘟囔着,语气里的埋怨少了些。
“除了大观园的事,他的生意也到了关键时候。”妙玉接着说,“最近谈了好几笔大买卖,各方的人脉都要去维护,各种应酬应接不暇,常常忙到深夜才回府。”
“就算这样,他就不能抽空给我送个信儿?”苏甜儿还是有些委屈。
“苏姑娘,你想想,他心里肯定是有你的。”妙玉耐心地劝道,“只是实在分身乏术。他和我说起你的时候,眼里都是温柔,满心都想着等忙完这阵,好好补偿你。”
“那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忙完?”苏甜儿追问道。
“这元妃省亲的日子越来越近,他肯定得全心扑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