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依然在盘旋,有些则站在电线杆上,混浊发白透露着血丝的眼珠紧紧的盯着那两个刚从某栋建筑物出来的求生者,这世道,活下来不容易,活的好,更不容易。
天气已经转凉,前几天甚至还下起了雪,幸存者的生存已经愈发艰难,现在已经不仅仅是需要食物了,还需要更多有热量的食物,可以保暖的衣服和温暖的住处,甚至说还得有柴火,不然长期喝不上热水和吃不上热食,现在生存需要更多条件了。
#砰————#
“他在干什么!那不是他的同伴吗?”
乌鸦的眼珠猛地瞪大了,它盘旋在空中看得相当真切,那是一个戴着黑色纺织帽穿着破牛皮马甲的男人,手上拿着样式有些奇怪的改装空心钢管,脸上带着一层一次性医用口罩,双手套着一次性乳胶手套。
他有意的走在同伴的后头有说有笑,手中的武器高高抡起,最后猛的挥舞砸在了同伴的后脑,可以看得出这一下用了不少的力气,血液飞溅,后脑勺鼓起了一大半,但这个鼓包又被一下接一下的砸碎,露出了花白的骨骼。
这个男人粗喘着气,每次呼吸都要吐出一大片白雾,他有些慌张的丢下武器折返回了建筑物,可还没过几秒,这个男人又慌慌张张的回来捡起了沾血的武器,转身又回到了建筑物内,他同伴的尸体躺在冰冷的水泥路上,水泥路上的沙子和石砾沾满了尸体的衣服和脸颊,尸体破碎的后脑勺已经凝结成了一层冰霜。
“这是干嘛?”
沐白疑惑(;???),控制着乌鸦开始拉近地面,尸体从正面倒下,侧脸对着天,这是一副中年男人的模样,沧桑的瞳孔已经不再聚焦,乌鸦不懂,只是想一味的吃吃吃,沐白有些无语,但没有阻止。
男人失去眼珠,深红的眼睚流出血液和视神经,沐白控制着乌鸦继续飞向了建筑物内部,室内很黑,哪怕是阳光都驱散不了黑暗,乌鸦终究是在门口停下了,扑腾着翅膀,爪子着地。
过了半晌,一个男人拖着大麻袋出来了,大麻袋鼓鼓囊囊的,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这些声音回荡在空空的室内,麻袋露出一条细小的口子,里面装满了泛着金属光泽的罐头,这些罐头闪烁着银光十分诱人。
这个男人有了笑容,露出一口大黄牙,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这样的笑容在灾难下可不常见啊!不是虚伪讨好的微笑,是那种最朴素的群众想要憋住笑容,可是一想到那美美发蜜的事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似乎是看到了门口那背着光的生物。
乌鸦就停在门口的瓷砖上,阳光是朝着门口的,乌鸦背着光影子拉的长长的,随着影子逐渐爬到男人的脚下,男人的笑容也戛然而止,右手往背后摸索着,同时又小心翼翼弯着腰想要接近墙体,给自己的后背寻找一个依靠。
『有经验、怯战、不想惹事』
这是沐白刚刚观察给他打上的标签,知道会接近墙体,哪怕被攻击也可以靠着墙反击,防止后背受袭,弯腰可以在那些野兽面前伪装自己的体型,眼睛没有离开乌鸦,要是一个转身乌鸦不见了才是最让人惊恐的。
有没有感染甚至都不需要分辩,那浑浊发白的眼珠是那么的显眼,乱糟糟的毛发,不少地方已经脱了毛露出肉,乌鸦尖锐的鸟园还在滴着粘稠的口水,男人不是惧怕无法杀死这只尸鸦,可是自己只要稍微出现一些伤口就无异于死型。
这些傀儡怪物在遭遇没有着甲的人那时是那样的具有威慑力,哪怕是看起来相当不起眼可以一脚踩碎的小鸟,也需要让人谨慎对待,这就是在这场灾难下生存了一个月的求生者拥有的经验。
没有思考为什么尸鸦为什么没有立马攻击自己,脑海只是在想怎么应敌和避开,但这个男人他是幸运的,遇到的是受人控制,如同提线木偶般被丝线操控每一个肢体的傀儡乌鸦。
沐白可没有乱杀无辜的想法,之所以让乌鸦侦察纯粹只是因为好奇和警惕,她认为这个求生者并没有枪械,不然早在遇到乌鸦的时候就掏出来了,但凡有点生存经验都不会在这种时候藏拙,不然等到时候尸鸦冲过来掏枪是绝对来不及的,枪械放车上也不可能,总不能受到袭击还跑回车上拿枪吧?
“我拿几个罐头当封口费不过分吧?”
哦~这一点都不过分,在拥有碾压的实力却还对弱者保持仁慈,在这场灾难下人人自危,哪怕把那些弱者全部杀光夺取食物也没人会说什么,可是疫医却依然还保持着绅士风度,仁慈的只拿取一部分食物,简直就是个风度翩翩的绅士!
好了,沐白成功说服了自己,至于这个求生者有没有组织之类的她并不关心,毕竟自己刚从官方基地脱离出来,不就是为了瞎几把流浪然后收集样本拯救世界吗?到时候再随便遇到几个不长眼的匪徒,扮猪吃老虎,这场胡南之旅就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