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众人皆是心头一惊,再也顾不得其他,纷纷如无头苍蝇般四散开来,手忙脚乱地四处翻找起自己的药箱,准备即刻动身前往。
只见那吴鸟用双手紧紧扶住一旁的药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显然是一路小跑而来累得不轻。
他刚要开口说明情况,却瞧见眼前这几个太医正满屋子乱窜,这儿翻翻那儿找找的,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吴鸟用眼见此景,心急如焚,连忙扯起嗓子高声呼喊:“诸位大人且慢动手,切莫惊慌失措,圣上龙体并无大碍啊!”
众太医闻听此言,犹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止住了手忙脚乱的动作,满脸狐疑地将目光齐齐投向了吴鸟用。
吴鸟用稍稍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接着又道:“实不相瞒,此次出事的乃是太子殿下!”
话音未落,只听得众太医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呼:“什么!”这惊呼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房顶直上云霄。
原本刚刚被吴鸟用安抚住情绪的众太医们,此刻就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心中的恐慌愈发汹涌澎湃起来。
要知道,太子殿下朱标可是当今圣上朱元璋最为宠溺的心肝宝贝儿啊!
在这朝堂之上、市井之间,谁人不知晓朱元璋对朱标的偏爱简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而且众所周知,朱元璋膝下虽有众多子嗣,但真正能入得他法眼的唯有朱标一人而已。
更有甚者,朱元璋曾不止一次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放言,将来这大明的锦绣河山,必将尽数传予朱标继承大统!
而今朱标竟然突遭变故,倘若今日这些太医们无法妙手回春,将其治愈康复,那么先不说自己这条小命能否保得住,恐怕就连家中老小也难逃一劫呀!
想到此处,众太医们一个个面色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手足无措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吴鸟用定睛瞧去,只见那一群太医们一个个神色慌张、手忙脚乱地围着太子殿下团团转,有的拿着药箱翻找着什么,有的则不停地擦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看到这一幕,吴鸟用心下了然:这些人啊,肯定又是自己吓自己,想得太多啦!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快步走上前去,对着那些正忙碌得不可开交的太医们高声喊道:“诸位,诸位,请先冷静一下!”声音洪亮如钟,瞬间盖过了房间里嘈杂的声响。
太医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惊得一愣,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望向吴鸟用。当他们看到说话之人竟是吴鸟用时,脸上不禁露出惊讶之色,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其中一名年纪稍长的太医皱着眉头问道:“吴公公,您这是何意?难道您觉得太子殿下的病情不严重吗?”
只见吴鸟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轻摆动着手臂,缓缓开口道:“哎呀呀,并非如各位所想那般啦。我不过是想告诉大家,太子殿下此刻身体状况良好,尚无大碍,所以尔等无需这般惊慌失措嘛。”
待吴鸟用言罢,在场的一众太医们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心中仍存有疑虑。其中一名太医忍不住看向吴鸟用,小心翼翼地问道:“吴公公,既是如此,不知您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呢?”
吴鸟用清了清嗓子,环视众人一圈后,方才郑重其事地说道:“诸位,虽说当下太子殿下安然无恙,但圣上有旨意传来,命太医院全体人员即刻前往乾清宫,为太子殿下再次诊脉!”
听闻此言,众太医皆是一愣。站在最前方的那位领头老者,乃是太医院的院使,姓孙。他眉头微皱,一脸疑惑地望向吴鸟用,拱手施礼后问道:“吴公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会突然要我等太医院所有人一同前去呢?”
然而,未等孙院使话音落下,吴鸟用的脸色骤然一变,原本和善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他眯起双眼,冷冷地盯着孙院使,压低声音说道:“孙院使,您可是宫中的老资历了,有些事情啊,知道得越少反而越安全,难道这个道理您还不明白吗?”
孙院使一听这话,只觉得如坠冰窖一般,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额头上更是瞬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嘴唇嚅动了几下,想要再开口询问些什么,但最终还是硬生生地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当下,孙院使不敢再有丝毫耽搁,连忙率领一众太医紧紧跟随着吴鸟用,脚步匆匆地朝着乾清宫方向疾行而去。
与此同时,在乾清宫这边,刚刚回来的朱元璋余怒未消,那张原本威严的脸庞此刻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转头看向站在身旁的小太监,声音低沉地吩咐道:“去东宫,把太子给朕叫过来!”
那小太监闻言,赶忙躬身应道:“奴婢遵命!”说罢,他转身便要向门外奔去。然而就在这时,朱元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要紧之事,猛地出声喊道:“等等!”
小太监听到这声呼喊,心中一惊,急忙转过身来,诚惶诚恐地说道:“皇上,奴婢在呢!”
朱元璋阴沉着脸,目光犀利地盯着小太监,一字一句地沉声说道:“记住了,此事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太子来此。若有一人得知此事,朕定然不会轻饶于他!”
只见那小太监面色惨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脑袋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不停地磕着响头,嘴里还念念有词:“皇上放心啊,皇上!奴婢就是拼了这条贱命不要,也绝对不会向外泄露半个字的呀!”说完之后,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朝着东宫方向急匆匆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