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满脸谄媚地说道:“太子殿下,微臣等已经在城内备下了丰盛的酒席,就等殿下您大驾光临了……”
然而,朱标似乎对张恒的话并不感兴趣,他随意地摆了摆手,打断了张恒的话语,直接问道:“吉安知府何在!”
姜昇原本正低着头,听到朱标叫他的名字,不由得一愣。一旁的按察使任轩见状,急忙推了姜昇一把,将他推到了前面。
姜昇回过神来,连忙快步走到朱标面前,躬身施礼,说道:“太子殿下,臣在!”
朱标居高临下地看着姜昇,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就是吉安知府?”
姜昇不敢怠慢,立刻挺直身子,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太子殿下的话,微臣正是吉安知府姜昇!”
朱标点了点头,缓声道:“嗯,这几日孤要借你知府衙门一用,你可愿意?”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姜昇闻言,心中一紧,但立刻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微臣自然毫无怨言,只是微臣的知府衙门太过寒酸,恐委屈了太子殿下!”他的语气恭敬而谦卑,似乎对自己的衙门状况感到十分愧疚。
朱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无妨,孤可是听说,这吉安的知府衙门,可是好得很啊!”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似乎并不在意衙门的条件如何。
姜昇听到朱标这句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连忙跪倒在地,惶恐地说道:“殿下,这都是外面的谣传,微臣……微臣……”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朱标的话感到十分紧张。
朱标见状,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孤就是开个玩笑,好了,咱们进城吧!”他的语气轻松而随意,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一场小小的玩笑。
说完后,朱标转身带着常茂迈步向城内走去,他的步伐稳健而从容,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威严。
而留在原地的张恒等人看着朱标的笑容,都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仿佛那笑容背后隐藏着无尽的深意。他们面面相觑,心中都有些如芒在背的感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朱标进入城内后,他的步伐显得有些匆忙,但又刻意放轻,似乎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他身边紧跟着常茂,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朱标压低声音,仿佛只有常茂能够听清他说的话:“让人去一趟万安,告诉九江该收网了!”
常茂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轻声回应道:“微臣遵命!”他的声音同样低沉,与朱标保持一致。
常茂随即稍稍放慢了速度,落后朱标一步,然后转身面向身后的锦衣卫。他的目光迅速扫过这群身着黑色锦衣的人,最后停留在其中一人身上,严肃地吩咐道:“去一趟万安,跟曹国公说该收网了!”
被点到的锦衣卫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然后默默地退出人群,动作迅速而利落,没有引起周围人的丝毫察觉。
与此同时,落在后面的江西一众官员也在交头接耳。张恒、任轩和姜昇三人走在一起,他们的神情都显得有些凝重。而李茂这个都指挥使则与他们保持一定距离,似乎有意避开。
张恒突然转头看向姜昇,压低声音问道:“黄钦那边都处理了吗?”
姜昇心头一紧,他当然知道黄钦的情况,但此时却不敢如实相告,因为那些人已经失去了消息。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大人放心,黄钦那边微臣已经都处理了,绝对不会让太子殿下见到他!”
张恒听后,脸上的表情稍微舒缓了一些,他点了点头,说道:“好,这次的事情办得不错。不过,记着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出事了对其他人来说都没什么好处!”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其中的警告意味却很明显。
姜昇连忙点头说道“属下都明白,请大人放心!”
朱标踏入吉安知府衙门,大堂的门扉缓缓敞开,仿佛在迎接他的到来。他稳步前行,每一步都显得庄重而沉稳,最终走到了大堂中央那把象征着权力的椅子前。
朱标缓缓坐下,他的身躯挺直,坐姿端正,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息。常茂静静地站在他身旁,宛如一座沉默的山岳,却又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堂下,江西的一众官员们整齐地站立着,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朱标身上,等待着他的发话。整个大堂一片静谧,只有偶尔的呼吸声和衣物摩擦的声音。
朱标的目光如炬,缓缓扫过堂下的每一个人。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似乎能穿透人的内心。在这短暂的沉默中,官员们都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心中不由得一紧,连大气都不敢出。
终于,朱标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此次前来吉安,孤听闻此地有诸多事宜,故欲好好查探一番。”他的话语在大堂中回荡,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堂下的官员们闻言,心中更是一紧。他们知道朱标此来必定有所目的,而这“诸多事宜”究竟指的是什么,他们心中都没有底。
姜昇站在人群中,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他的双腿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仿佛能感觉到朱标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
果然,朱标的声音再次响起:“姜昇!”
姜昇浑身一抖,连忙应声站了出来,声音略微有些发颤:“殿下,臣在!”
朱标看着姜昇,面无表情地说道:“把这些年吉安的账本拿出来,孤要看看。”
姜昇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让人将早已准备好的账本呈了上来。他心里暗自祈祷,希望这些账本能够经得起朱标的审查。
朱标接过账本,随意翻阅了几页。他当然知道,这些能让他看的账本,自然是经过精心筛选和处理的,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然而,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在李景隆到来之前,他暂时还没有发落这些官员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