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宇一路奔赴咸阳宫,到达宫殿后,嬴政依旧稳坐在高位上,相比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扶苏也在一旁。
苏宇还未开口说话,扶苏便站起身来,微微行礼:“苏大人。”
而苏宇也回礼说道:“扶苏公子。”
嬴政见俩人打好招呼,便扭头看向苏宇,脸上露出一丝调侃的笑容,说道:
“苏大人昨日可是喝的可是不少啊,在寡人的面前都吐了。”
苏宇挠挠头,讪讪一笑,“昨日有些失态,还望大王恕罪。”
嬴政摆了摆手:“无妨,寡人昨日也有些失态,第一次喝你酿制的酒,确实烈的很,寡人甚至都有些没控制住。”
苏宇听见嬴政的话笑了笑,嬴政还是很好说话的嘛。
而扶苏看了看嬴政,又扭头看了看苏宇,不曾想过父王竟然会去苏宇府邸用膳。
嬴政见苏宇迟迟没有说话,便继续问道:“今日你进宫来,就是为了跟寡人说这事吗?”
苏宇微微颔首,大秦礼法森严,虽然看起来嬴政有些不太在乎,但自己终归是要做到的。
于是朝着嬴政说道:“臣昨日失礼,今日缓过神来,自然要进宫向大王请罪。”
嬴政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摆了摆手, 表示无妨,继而看向扶苏说道:“扶苏,你要多向苏宇学习,他可是难得的‘贤’才。”
扶苏站起身来,向嬴政恭敬行礼,说道:“是,父王,儿臣定当向苏大人请教。”
随后扭头看向苏宇,微微行礼:“以后请苏大人不吝赐教。”
苏宇微微一笑,躬身回礼:“扶苏公子言重了,臣定当竭尽所能,与公子共同探讨。”
嬴政见状摆了摆手,打断扶苏和苏宇。
“苏宇,既然你来了,那寡人就问问你,你对当今天下局势怎么看?”说完,嬴政便直直的盯着苏宇。
苏宇闻言,脸色有些诧异,自己不止一次回答过嬴政这个问题,不由得抬头看向嬴政,只见嬴政的眼神像扶苏瞥了瞥。
苏宇顿时明白,嬴政这是要让自己向扶苏解释,于是收起脸上的笑容,面露正色。
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大王,臣以为,当今天下大势已定,韩、赵二国被灭,王翦将军已率军伐燕已有些时日,想必不过多久将会有消息传来!”
“另外四国之中,已无强敌可阻挡我大秦铁骑,天下一统,已势不可挡。”
苏宇话音刚落,扶苏眉头微皱,站出一步说道:“父王,儿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嬴政微微抬眼,似乎早就料到一样,平静的看向扶苏:“说!”
扶苏深吸一口气,朝着苏宇说道:“苏大人,天下一统确实是宏图伟业,但造成的杀戮会不会太多了些?”
嬴政眉头一皱,正要开口说话,却听见苏宇直言说道:“扶苏公子,天下百姓饱受战乱之苦,早已渴望安宁。”
“但七国纷争,打了200多年,而百姓何曾有过安宁。”
扶苏还未说话,苏宇继续说道:“七国纷争,看似是诸侯争霸,实则是天下百姓受苦。”
说到这里,苏宇看向嬴政,微微躬身:“大王雄才大略,志在天下,秦国正是为了早日结束这乱世,让天下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苏宇抬起头来,转向扶苏:“扶苏公子,臣以为,大秦一统天下,不仅仅是天命所归,更是民心所向,天下百姓早就避免战乱。”
“至于扶苏公子所知道的,那仅仅是他国贵族,不舍得放弃手中权利,散布谣言罢了。”
嬴政听完,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转头看向扶苏,沉声说道:“扶苏,苏宇所言,正是寡人之志。”
“你应当明白,若七国继续纷争下去,会将这天下拖入无尽的纷乱之中。”
扶苏听完后,神情有些肃穆,向嬴政恭敬一拜,随后转头看向苏宇说道:”多谢苏大人,扶苏受教了。”
嬴政也露出一丝笑容,摆了摆手说道:“你俩下去吧,扶苏,往后多向苏宇探讨。”
扶苏点点头,随后俩人退下,宫殿外,扶苏看向苏宇,眼神中有过一丝复杂之色,苏大人所说的,跟自己受到的教导有些不太一样。
而苏宇看着扶苏虽有些稚气,但已经透露出一丝儒家书生的模样。
扶苏率先开口说道:“苏大人,今日在宫殿中,您与父王所说的天下一统,扶苏虽能理解,但心中仍有一些疑问,不知可否请教一番。”
苏宇微微一笑,点点头:“扶苏公子尽管提问便可。”
扶苏沉吟了一下,缓缓开口说道:“苏大人,您方才说天下一统乃是大势所趋,扶苏想问一下,可否有其他方法?”
苏宇摇了摇头,看向扶苏劝解道:“臣知扶苏公子仁义,臣也明白扶苏公子心中所想。”
“然,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七国纷争数百年,若非用武力终止,战乱将永无休止。”
“唯有以战止战,方可结束这乱世,大王所行之事,虽一时难免杀戮,却是为了长久的安宁。”
说到这里,苏宇忍不住点了点扶苏的脑袋,继续说道:“扶苏公子,您想一下,若不是现在秦国强大,恐怕他国早就率军打过来了。”
“到时候恐怕扶苏公子想的就不是如何以仁义治国,而是如何抵抗他国,从而存活下来,所以
这一切都得仰仗大王的雄才大略。”
扶苏听完,低下头沉默不语, 苏宇就这样看着扶苏,不多时,扶苏喃喃自语道:“父王,父王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苏宇听到扶苏的嘀咕,脑海里浮现出前世对于嬴政的刻画,想起自己为什么来到这大秦。
于是叹了口气,看向扶苏说道:“扶苏公子,我来向你解答一下大王是个怎么样的人吧。”
扶苏抬起头来,看向苏宇,虽然他和嬴政为父子,但嬴政作为一国之君,经常无暇顾忌自己,
而且自己总觉得父王的心思如这宫墙一般,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