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寅时三刻,那神秘而又恐怖的时刻终于来临。药王鼎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表面的裂痕中开始渗出一缕缕诡异的血雾。血雾逐渐凝聚,最终竟幻化成了一具婴尸。婴尸的模样十分可怖,小脸扭曲变形,眼睛紧闭却又好似藏着无尽的怨恨,小拳头紧握,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不甘。
而在暗处,有几个蓝婆婆的手下,他们一个个身形猥琐,眼神中透露出贪婪与凶狠。其中一个瘦高个,脸上有道长长的疤痕,他搓着双手,咧着嘴说道:“老大,这药王鼎里肯定藏着天大的宝贝,等拿到手,咱们就吃香的喝辣的!”另一个矮胖子则点头哈腰地附和:“是是是,老大英明,到时候咱们可就发大财了。”昏暗的地下密室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潮湿的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青苔,水珠顺着墙壁缓缓滑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几个身形各异的人围在药王鼎周围,他们一边说着,那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唾沫星子飞溅地叫嚷着:“这药王鼎里的宝贝,那可是能让人脱胎换骨的好东西,咱们这次可算是找对地方了。”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则眯着眼睛,阴阳怪气地附和道:“没错没错,等拿到手,咱们就发大财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贪婪,用那仿佛能穿透一切的贪婪目光紧紧盯着药王鼎。药王鼎立在中央,周身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古老的气息,上面刻满了奇异的符文,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那些符文仿佛活过来一般闪烁着幽光。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仿佛那里面的宝贝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脑海中早已开始幻想得到宝贝后的荣华富贵,甚至有人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蓝婆婆动了。她身形佝偻,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长袍,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却异常锐利。只见她双手握住那根造型奇特的蛇头杖,猛地将蛇头杖插入药王鼎的鼎眼之中。那蛇头杖仿佛与药王鼎产生了某种神秘的共鸣,发出一阵低沉的嗡嗡声。紧接着,原本安静盘绕在药王鼎周围的三百条青铜锁链开始缓缓抖动起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随着锁链的抖动加剧,那原本固定在锁链一端的新生儿的襁褓也开始晃动,随后竟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缓飞向鼎心。襁褓在半空中飘荡,里面的婴儿发出微弱的哭声,那哭声在这诡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凄惨。蓝婆婆嘴里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模糊,仿佛在念着某种古老的咒语,而周围那几个贪婪的人则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这一幕,期待着药王鼎中宝贝的出现。 段嘉衍的龙泉剑斩断第九十九根锁链时,苏丹腹部的并蒂莲纹突然灼穿麻布产褥,灵泉水裹着双生子冲天而起。
\"爹爹接住!\"怀瑾将公社奖状撕成纸鸢。念苏的银貂化作流光托住小妹,云疏的虎头鞋踢飞蓝婆婆的招魂幡。三胞胎的胎记在空中交汇,药王鼎的饕餮纹竟开始褪色剥落。
第一个女婴的啼哭震耳欲聋,1986年的日历残片如雪纷飞。第二个男婴的脚踝缠着前世白绫,哭声荡开时,鼎内三百童尸突然睁眼齐诵《黄帝内经》。最小的女婴尚未睁眼,唇间却吐出团青色火焰——正是蓝婆婆本命蛊的克星!
不可能!\"蓝婆婆撕开人皮面具,露出森森头骨,\"双生子应是鼎祭......\"
是鼎钥!\"苏丹将染血的脐带抛向鼎口。灵泉水触到青铜的刹那,鼎身浮现出段苏两家历代先祖的姓名,最末赫然刻着三个新生儿的生辰!
青焰焚尽蛇头杖时,药王鼎轰然崩解。怀瑾接住坠落的鼎片,1958年的工分记录在背面浮现:\"七月初七,借双生子重塑药脉。\"念苏的银貂叼来公社广播喇叭,云疏将断肠草汁灌入扩音器:\"蓝婆婆,你买的敌敌畏过期了!\"
蓝婆婆的骨架在药香中融化,颅骨里掉出半枚铜钥匙。段嘉衍的军靴碾碎钥匙,1986年的阳光突然刺破血月。在一片静谧之中,三个刚刚呱呱坠地的新生儿腕间,悄然浮现出古朴的青铜镯。那青铜镯历经岁月沉淀,其上的云纹线条流畅且神秘,竟与萌宝们肌肤上与生俱来的胎记丝丝入扣,仿佛是命运在冥冥之中早已书写好的篇章。
此时,晒药场上弥漫的硝烟已然散尽,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火药与草药混合的气味。苏丹神色庄重,她手中捧着用嫁衣精心改制而成的襁褓,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缓缓将婴孩裹紧,似是为他们构筑起了一层温暖且坚实的屏障。 段嘉衍的军装盖在妻子肩头,第二颗纽扣的\"忠\"字浸着双生子的胎血。怀瑾翻开新立的账本,首页用工整楷书写着:\"公元1986年七月初七,收药王鼎残片x300、蓝氏本命蛊灰x1坛......\"
念苏将银铃碎片埋入药田,来年春天长出的竟是会唱歌的何首乌。云疏蹲在井边清洗虎头鞋,水面倒影里,前世悬梁的白绫正化作接生用的纱布。
满月那日,公社卫生院送来块残匾。苏丹用新生儿的胎发扎成金针,补全了\"妙手回春\"的\"春\"字。段嘉衍抱着啼哭的小女儿点匾,龙泉剑鞘上的平安结突然散开,红绳自动系上三个萌宝手腕。
当第一缕药香漫过新匾,灵泉空间在废墟中重生。药田中央矗立的已非青铜鼎,而是刻着全家姓名的汉白玉碑。碑文在月光下流转:\"医者仁心,薪火永传。\"
蓝婆婆消失处,最后一条蛊虫在朝阳中灰飞烟灭。云疏将蛊灰装进大白兔奶糖纸,塞入公社时期的邮筒:\"送给苏雪琴阿姨当喜糖!\"
段嘉衍的军用水壶重新灌满灵泉,1975年的出厂编号被双生子抓痕覆盖。苏丹抱着新生儿坐在泡桐树下,见三个萌宝正教妹妹辨认药材。怀瑾的算盘珠串成风铃,每响一声都落下片《青囊经》残页。
山风拂过药庐新挂的匾额,炊烟在\"春\"字上打了个旋,向着1987年的晨曦袅袅升腾。远处公社大喇叭突然播放起《东方红》,而属于苏家的新时代,正随着三声清亮啼哭,彻底撕开了黑暗的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