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兰结合之前柳桥的变化,再加上最近发生的事,她已经很肯定现在的柳桥再也不是那个任由她们欺负打骂,随意摆布的弱鸡柳桥了。
这女人彻底变了,不是那么好欺负了。
估摸着自己给她找不痛快,讨不着便宜。所以就在院子假模假样不轻不重的骂了一阵,安抚安抚她妈就算完了。
“妈,气消了吧,您看我骂那贱人她都没敢吱声。大家都知道分家是她闹的了,您可没逼她。您对她够好了,是她没良心,不念您的好,现在大家唾弃的可是她柳桥了。”江夏兰开心的说道。
“还是你厉害,我和你大姐要被她欺负死了,骂不过她,也打不过她。”李秀云听到女儿在外面那一通骂,真过瘾。
给她冠了好婆婆的头衔,把柳桥做的腌臜事也都抖出来了,柳桥那贱人愣是没吭声。她这心里顿时舒畅了。
江夏兰是个人精。
碰到软柿子可劲拿捏,有心眼硬刚的她就躲着点,别一遇到事就第一个出头,那真是枪打出头鸟,她这大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之前不趟这水,就是不想出这头,怕没讨到便宜惹一身骚。
结果还就真让她猜着了,小看这贱人了,短短的几个月,变化也太大了。
她妈和她大姐也不是那好欺负的主,但是在柳桥那却一点好处没捞到。
看她那样,精神抖擞,压根没伤到要害,根本不严重,竟然能讹去大姐五十块钱,那可是五十块钱呢,这贱人真是不可小觑。
就连分家她妈都没落着好,亏她妈拿了猪和鸡还觉得自己占便宜了,着了人家道还不自知。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这是几个月之前那个唯唯诺诺没主见没脑子的傻帽柳桥呢。
她江夏兰可得防着点,别哪一天让这贱人给坑了,看来娘家还是少来的好。
有这么个瘟神,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跳出来黏上你。
“春花,记着把鸡喂了,再去打些猪草,刚喂粮食啥的那多少够吃,多打些,一天三次少喂些麦麸多喂猪草,先给我和你二妹倒杯水再去吧。”李秀云朝外屋的江春花喊道。
“妈,我去吧,我去帮忙一块干。”江夏兰起身要出去。
“让你大姐去,她有的是力气,没多少活,干的比你利索。你刚骂完那贱人怪累的,妈一个人待着也闷的慌,你在这陪妈说说话。”李秀云拉着江夏兰的手,示意她坐下。
“......”江夏兰,她不是来帮忙的嘛,活都让大姐干了,这可怎么好。
江春花哭丧着脸,送进来两杯水就出去了。
江夏兰再有脑子,也江郎才尽了。
这贱人脑子开窍了,整治人毫不含糊,还有心机了。
弄得她妈和大姐这母女关系都有裂痕了!
她妈病的也没那么厉害,又不是手脚都不能动了,但是净给大姐找事。
一会指使大姐打猪草,一会劈柴,一会给她按腿,一会扶她上茅房……总之一天下来,大姐一刻没闲着!
她劝谁好?除非江夏兰把这五十块钱掏了,没这可能,也只能隔岸观火!
这阵仗,一时半会这个结江夏兰也解不开!
天杀的柳桥,真是好手段!江夏兰心里感慨。
江夏兰在娘家待了一天,愣是啥活没干,就陪着李秀云聊家常了。但是却哄得她心情大好,晚饭都多吃了一碗。
这就是江夏兰最大的优点,善于处理各种关系。
对不同的人她都能准确的抓住对方的弱点及喜好,还软硬兼施,进退有度。
婆媳矛盾妯娌关系甚至姑嫂关系,她都能轻松应对。
这是所有已婚女人都要处理的关系,江夏兰和母亲有共鸣,并且比她还做得好,刚是这点就深得李秀云的心。
“妈,天也不早了,您看着好了很多,我婆婆最近也不太舒坦,怕是帮我操心不了家里。
我回去把家里那摊子安顿好,再来看您。您好好养着,下次来我给您做好吃的。”
江春花和她妈心里都有疙瘩,此地不宜久留,这是江夏兰现在能想到的,估计再待下去她就要受夹板气了!
“好,你孩子还小,还有公婆要侍候,好多事向文也做不来,我这里有你姐呢,放心回吧。”李秀云心情好了,连着说话也柔和了不少,不过那也是对江夏兰。
“春花,去把这几天攒的鸡蛋给你二妹装上,带给孩子吃。”李秀云朝江春花吩咐。
“妈,您留着吃吧,您这养病要吃点好的。”江夏兰劝着。
“我老婆子吃了当啥,给思齐吃,孩子正长身体呢。
我就喜欢这小子那股聪明劲。给孩子补补脑子,长大指定有出息。
不像其他孩子,比他大,那脑瓜子跟他比,差远了。”
“......”李秀云这又是在暗讽江春花那两孩子。
李思齐是江夏兰的小儿子,长得招人疼,而且还很聪明,算是继承了他妈的优良基因。心眼子也活泛,深得两边老人喜欢。
江夏兰现在在婆家很有地位,这小子功不可没。
江春花黑着脸进屋把装好的鸡蛋塞到二妹手里,连一个眼神也没给李秀云就出去了。
她就是再傻也知道说的她儿子,那俩牛犊子只有吃的心眼子。
虽然她妈喜欢男孩子,但是架不住做比较,李思齐那脑瓜子也没谁了。
去年过年的时候两家一块回娘家,长辈给的压岁钱,她家两儿子的都让李思齐哄了去。
还一口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和李思齐玩,输了给人家天经地义。
江春花听得脑瓜子嗡嗡的,真是两完蛋玩意,一年到头就过年挣这点零花钱。
两个加一块都十岁了,愣是让一个三岁小毛孩糊弄的全骗去了。
大人还都笑呵呵夸李思齐聪明。
李秀云看江春花也来气,哼了一声。
江夏兰觉得手里的鸡蛋都烫手。
出了堂屋,江夏兰在院子找了一圈,也没见江春花,最后在房子后面看到坐在石头上抹眼泪的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