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谢心染咬着牙,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但那笑容显得格外僵硬和苦涩。
她紧紧握住受伤的手,试图掩盖住钻心般的疼痛。
要知道,她可是一向嚣张跋扈惯了的主儿,向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又何曾让自己受过这样的伤呢?
一想到这里,她那双原本美丽动人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恶毒的光芒,心中暗暗发誓:
一定要让那个可恶的狐狸媚子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迟放面无表情地缓缓蹲下身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谢心染受伤的手,准备为其伤口进行消毒处理。
然而,当迟放手中的酒精棉球刚刚接触到谢心染的伤口时,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便骤然响起——“啊!”
这声音犹如夜枭啼哭一般,划破了寂静的空气,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听到这声尖叫,迟放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连忙道歉道:“抱歉,我刚才没有注意好力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这还是我第一次帮人处理伤口呢。”
说罢,他抬起头来,露出一副满含歉意的神情。
但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那看似真诚的目光深处,其实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之色。
此刻的谢心染早已被疼痛折磨着,额头都冒出汗珠来。
她哪里还有心思去留意迟放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只是一个劲儿地喘着粗气,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好痛……好痛啊……”
“忍一下,我帮你消毒上药,不然发炎留疤就不好看了。”
迟放的声音温和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谢心染的心弦。
谢心染一听到可能会留疤,心中顿时一紧,原本因疼痛而紧皱的眉头瞬间松开,咬咬牙说道:“嗯,你来吧!我忍得了。”
只见迟放微微俯身,脸庞凑近谢心染受伤的部位,他的神情专注且认真,手上的动作轻柔无比,仿佛手中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然而,与这温柔外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在用力清洗伤口时却是反着肉用着暗劲,
那股力量看似不大,却足以让谢心染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对于谢心染来说都像是漫长的折磨。
她紧紧咬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浸湿了她耳边的发丝。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谢心染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终于听到迟放如释重负般说了一句:“好了。”
此时的谢心染早已疼得浑身发软,几近虚脱。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虚弱地道了一声谢:“谢谢会长!”
迟放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谢心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爽,
轻声说道:“不用客气,明天还在这个地方,我帮你换药吧!你一只手不太方便。”
谢心染闻言先是一喜,随即又有些犹豫不决。
迟放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表情变化,开口问道:“怎么?你是不想让我帮忙吗?难道是嫌弃我不会处理?”
谢心染连忙摇头解释道:“不,不是的学长,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怕太麻烦您了。”
话虽如此,可她心里其实很期待能再次见到迟放。
迟放微微一笑,安慰道:“别想太多,这没什么麻烦的。你只要明天按时过来就行。”
谢心染重重地点了点头,坚定地回答道:“好!学长放心,我明天一定会准时到的。”
说完,她的双颊不禁泛起一抹红晕。
“嗯!那要我送你回去吗?”
迟放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整理着带血的棉球,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谢心染的反应,真丑。
嘴角还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仿佛这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询问。
听到这话,谢心染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不用!”
然而话刚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的回答似乎太过急切了些。
她不禁有些懊恼,心中暗自思忖着迟放会不会因此而产生什么误会。
她连忙补充道:“会长,实在不好意思,我已经耽误您太多时间了。接下来我一个人没问题的,您先去忙吧。”
说罢,她微微低下头,不敢与迟放对视,因为此刻她只想赶紧回家中,好好地发泄一下内心积压已久的情绪。
迟放看着谢心染略显慌张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恶意,
但他还是故作关切地再次开口问道:“你确定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得到谢心染肯定的答复后,迟放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学生会办公室走去。
一走进办公室,迟放便迅速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消毒纸巾,然后迫不及待地开始擦拭起双手来。
他不停地用力揉搓着,一遍又一遍,仿佛手上沾染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一般。
随着擦拭次数的增多,他的手掌渐渐变得通红,甚至有些微微发肿,但他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直到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终于被消毒水的味道所掩盖,他心中的不适感才稍稍减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