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有些害怕的低下了头,生怕嫌疑犯的罪名落到自己身上。
叶沉星的脸色也一样凝重,这三个死人的家里,都是曾经置谢家于死地的凶手。
虽然谢家最后还是保下了命,只得到一个被流放的后果,但是被流放,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谢隐恨这三个死人的家里,因此,恐怕就是他下得手。
谢隐太心急了,这三人死掉,大家很快就会联想到他身上来。
人群中只有戚今朝脸上带着些玩味儿,手指轻轻抚摸自己手腕上的伤口。
那里有浅浅的血痕。
方才在丛林中,他也遭遇了追杀。
他知道凶手是皇后的儿子,因此,他也送了些“礼物”回去,把林子闹得鸡飞狗跳。
看来小小一场生辰宴的看点,有这么多啊。
御林军的首领带着手下们逐一排查在场所有人。
因为兹事体大,皇帝震怒,就算是达官显贵,也不能不配合。
所有人,都必须确认那段时间有没有离开宴席。
很快,御林军首领的排查就到了奚行雪这边。
“国师大人。”御林军首领微微行礼:“请问你那段时间在做什么?”
奚行雪回:“我在享受菜肴,观看表演。”
被众人长桌包围的场地中间,是一群载歌载舞的表演者,他们声势浩大,表演精彩,场上气氛很热烈。
因着奚行雪特殊的身份,他的座位旁边隔了些距离才坐了人,夜里光线不清楚,地方又吵,那些人只要不仔细观察奚行雪这边,并不知道他座位上的人,已经是冒充奚行雪的一个下人了。
奚行雪的下人都是他的心腹,他们也不会出卖奚行雪,毕竟主仆之间的关系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御林军首领又道:“可有证人?”
奚行雪看向旁边。
他的四个手下,包括谢隐,都齐齐道:“国师大人一直待在席位上。”
“嗯。”
御林军首领又问了几个其他问题就没有追着奚行雪了,毕竟身为大官的他,杀人嫌疑才没那么大呢。
他的目光锁定在谢隐身上,神色有些危险:“那么你,这段时间可有外出?”
谢隐摇头:“不曾。”
就在首领要问证人的时候,一个官员突然出声:“他在撒谎!”
此言一出,全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奚行雪这边。
许多人都心知肚明谢家和这几个死人家里的关系,顿时眼中露出了然。
心道如果证据确凿,恐怕谢隐是凶手没跑。
不待谢隐说话,奚行雪就冷笑:“你在怀疑我的人?”
他神色冰寒,威严强大,让那个说谢隐撒谎的官员竟然下意识有些心虚。
但是话又出口,他肯定得继续下去。
“国师大人,你身边有四个人候着对吧,我家下人说看到那段时间里,你身后没有这么多人!”
奚行雪心中知道,他和谢隐都不见了,那里就只剩下两个人,其中一个还要来顶替他的位置。
也就是说身后只候着一个下人了,虽然夜里不清楚,但仔细看也不可能多看出几个人来。
所以这样,确实很容易露馅。
但是,古代有没有摄像头什么的,只要没有一定的证据,他完全可以用厚脸皮化解危机。
“真是说笑了,你的意思是我的男宠会去杀人?你看看他这瘦弱样,怎么干倒三个身体那么强壮的人?更何况他一直候在我身后,厉大人,你是对本国师不满,故意的吧。”
虽然奚行雪的话不太中听,但是字里行间都是在护着谢隐。
谢隐莫名就不讨厌男宠这两个字了,毕竟奚行雪的态度可不是在对待男宠。
厉大人脸色有点不好,他暗暗瞪了一眼自己的下人。
只凭他一双眼睛,可说不出什么呐,顶多让国师的人被怀疑一下。
“陛下,陛下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哀嚎声响彻黑夜,那几个抱着儿子的尸体痛哭了一番的官员回过神来,跪在皇帝面前哭喊。
皇帝沉着脸道:“你们放心,朕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
其中一个官员抹了抹眼泪,忽然恶狠狠的瞪向谢隐。
“陛下,是谢隐杀的,一定是谢隐杀的!”
皇帝皱眉,“哦?”
他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了谢隐身上。
谢隐脸色苍白,一双眼眸洇开了水雾,他嘴唇颤抖:“我...我没有这个能力。”
说罢,他重重咳嗽一声,单薄身子轻颤,配合着他病色的面容,看起来像一个身体不好的病秧子。
皇帝也觉得不太可能。
那三个死人的尸体状的嘞,一根腿都有谢隐腰那么粗,谢隐曾经是一个只擅长读书的书香味世子,怎么会武功?
死了儿子的官员愤恨的说:“谢隐恨我们曾经指控了侯府!所以报仇泄愤,杀了我们的儿子,不然除了他,还有谁?”
皇帝皱眉。
叶沉星道:“你这话说的不对,如果是政敌杀人,那么不止谢隐,其他一些人也会是凶手。”
死了儿子的官员声嘶力竭:“只有谢家最惨啊!凶手肯定是谢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