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越眯着眼睛,“大师兄,你身上的味道......”
谢九川袖下的手指握成拳头,身上散发出层层冷意,“不说便算了。”
殷越不仅不说,还不让他立马走,轻笑了下,说:“你背叛了师尊,若师尊知道,你会被逐出宗门的。”
谢九川知道殷越在说什么。
他这副样子,以及身上残留的他人的味道,稍一探查,便能猜到。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
龙族忠诚,此生只能有一伴侣,他应该把那人找回来,朝他负责。
可...可为什么,为什么他当时会以为,这人是师尊。
师尊.......
谢九川此时惊然发现,他不知道是在多久前,对师尊早已恨不起来,甚至还会旖旎他,亵渎他.......
殷越冷眼看着谢九川。
他们三人虽然是师兄弟,可却都是怀着旁的目的才在此留下的,都是表里不一,笑里藏刀的关系。
奚行雪还没走多远,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叫自己,他顿了顿,回头看了眼。
就这一愣神的时间,头顶响起阵阵奇怪的声响,一群蝙蝠仓惶的飞过,簌簌灰尘抖动落下。
奚行雪立刻意识到......这里,似乎快要坍塌了。
这种地下山洞一般都是为了藏匿宝物而建造的,而宝物一经被人夺走,庇护所便会随之崩塌。
奚行雪当即便撒开蹄子朝外面跑去。
逃命的时候,肾上腺素急速飙升,导致小宇宙爆发。
几个修为低得多的弟子,转瞬间竟然追上了奚行雪的步伐。
“快,快闪开,别挡道!”
“不是,你别推我呀!”
“救命啊,我的腿被砸了!”
奚行雪回头看了眼,又是鸡飞狗跳的情形,只是这回,这群弟子再不复团结友爱罢了。
他回身来到腿被砸中的人身边,将石头搬了起来。
那人感激不尽,险些要叛离师门随他混。
奚行雪没时间跟他叽歪,也不是充当好人来白救他的。
三个男主如今都是成长阶段,他有权进行保护,因此他是来询问,
“还有两个人呢,他们没跟上?”
被砸腿弟子说:“啊,你是说头顶龙角的青年和一个笑的瘆人的少年?”
奚行雪点了下头。
弟子:“他们在打架呢!瞧那样子,跟犯了夺妻之仇似的!”
奚行雪:“......”
坍塌还在继续,轰隆声不断传来,奚行雪一路上避开数不清的障碍物,朝回路走去。
他一边往回赶一边骂骂咧咧。
两个逆徒,真心累。
奚行雪好不容易看到前方两个人的影子。
突然,“嘭!”只听见巨大的爆炸声响,整个山洞的石头随之尽然坠落,而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人,也瞬间被埋了进去。
余震传了过来,他所处的隧道也坍塌了一大半,他连忙支起灵力屏障,才挡住碎石攻击。
奚行雪骂骂咧咧的开始挖石头救人,这个时候打架干什么?
他先是挖到了殷越。
殷越短暂的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些许迷茫不解,以及得逞。
他轻声喃:“你救我?我可是要杀你的。”
说完,他整个人就不见了,应该是用了身上唯一的那张瞬移符。
还是奚行雪给的。
奚行雪:“......”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师尊救徒,徒杀师尊?
殷越去到外面,看着手上使用后,消失成灰烬的符箓,不舍的吻了吻。
这边,奚行雪把谢九川挖出来,背着他就狂奔。
谢九川本就跟蛇妖打架受了重伤,淫毒也刚解,不知什么原因和殷越打架,还下了狠手。
扯动了筋脉,伤的更惨了。
谢九川意识模糊,察觉到自己在某个人的背上,他先是抗拒,接着思绪慢慢回笼,额间的龙角微微颤抖。
“师尊,是你吗。”
他问出了声。
而这道声音,也传进了奚行雪的耳朵里。
这语气,已经没有疑问句了,是肯定句了。
但是,奚行雪不敢回答,也不敢承认啊,他默不作声,内心和大脑都是空白的。
谢九川还是发现了。
奚行雪没有回答,但是谢九川却已经万分肯定了,这个一直跟着自己,帮助自己的人,就是师尊打扮的。
师尊果然,最看重他了。
有一抹微妙的情愫,流淌进心底,让他的灵魂都愉悦的颤抖。
身上每处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可胸膛和那人躯体紧贴的温热柔软,却让他感到舒适贪恋。
谢九川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愈发用了力。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就听不见师尊心声了,但想也知道,一定是和师尊乔装打扮的原因有关。
师尊...师尊......奚行雪,他的师尊。
他要对他的师尊负责。
.......
因为伤的不轻,谢九川很快就晕了过去,奚行雪见状,将人安置给一个信得过的弟子,就跑了。
没错,就跑,了。
只要谢九川没有了生命危险就行啦。
当时那句“师尊,是你吗。”可把他吓得够呛。
他没想这么快就被掀开马甲。
转眼间,所有人进入秘境都过去十二天了,为期半个月,离秘境结束只剩下三天。
这期间,大多人都收获丰富。
尤其是殷越和谢九川,一人获得了一个金丹后期的妖兽内丹。
回去吸收来了里面的灵气,修为嘎嘎上升。
俗话说,待徒儿们得一碗水端平。
奚行雪剩下个贺晏还没照拂到。
于是他又马不停蹄的开始去找贺晏。
只盼将来不久,徒儿们会泪眼汪汪的说:“师尊辛苦了。”
届时奚行雪便会欣慰的说:“哎,不辛苦不辛苦,命苦。”
......
贺晏正坐在树下清理剑刃。
不远处三三两两坐了几个人,他们都是与贺晏临时组队的队友。
秘境中危机四伏,贺晏没有那么傻单枪匹马。
何况他从小接受的就是家族领头人的培养,因此组建了一个小队,采药打怪,轻轻松松。
一个小姑娘用荷叶装着水,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贺道友,渴了吧,喝点水。”
贺晏接了过去,只是没有立马喝,“谢谢。”
小姑娘脸色有点红,“贺道友......应该还没有成亲吧。”
不怪小姑娘花痴,只怪贺晏长得太勾人。
一张脸生的玉白精致,眉清鼻挺,温柔的眼眸含着勾人的春水,再向你看过来时,只觉得心尖儿酥酥麻麻,双腿发软。
他闲闲的靠着树,不做别的动作,周围天地便仿佛为之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