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下,伸手轻勾他鼻尖:“可惜,只有你会心疼我,不过,我也只需要你。
“他们就算悔过,也迟了。”
奚行雪怔愣。
语气迟钝的问:“我猜到了你会对奚家下手,只是没有想到会...沈遇你........”
“别担心。”提到他们,沈遇语气懒洋洋。
只是唯独对奚行雪认真。
他说:“只是一个下马威,不轻不重的惩罚罢了,这件事,很好解决的。”
“而我之所以会这么快下手,是因为你呀,小雪弟弟。”
奚行雪瞳孔放大:“?”
“奚家马上就要和祝家举行订婚宴了吧。”说着,沈遇笑了。
沈遇不是个性子温柔的人,相反他又冷又疯,所以连笑声都是诡谲的。
“而现在这种情况,奚祝两家,怕是没法再联姻了呢。”
奚行雪恍然大悟。
虽然早前就隐隐猜到了这个可能,但是当真的知道时,他也不由得心惊。
兜这么一大圈子,就为了他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
这可真卑鄙呀。
但是很显然,沈遇就是这样的人。
奚行雪无话可说,只是面色依然冷静。
因为他知道,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此时的客厅门外的小路上,有几道人影出现,正在朝这里靠近。
沈遇回头扫了一眼,然后又看向奚行雪。
“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呢,小雪弟弟,你恨我也罢,这婚,你们是定不成的。”
说着毁人姻缘的话,沈遇却有恃无恐。
也不怕奚行雪真的会恨他。
因为他知道,他的小雪弟弟,谁也不喜欢。
他的那双眼睛里,装着云与雾,装着温柔,装着星辰,却唯独,没有装进去一个人。
有一句话说的不错。
看似有一汪鱼塘,多情泛滥的人,其实往往是最没心没肺的人。
不过沈遇并不担心。
只要没爱上别人,他就有机会。
有机会,有手段,让奚行雪爱上自己,然后永远,一辈子........
“嘭!”
客厅半掩的大门几乎是被人踹开的,奚父气势汹汹的走进来,目光一秒锁定在沈遇身上,冲过来就是一巴掌——
“沈遇!你这个不孝子!竟然迫害奚家产业!”
在巴掌落下来的前一秒,奚父的手腕被一双手扣住。
“爸,别动手!”
拦他的是奚行雪。
气急的奚父情绪一滞,焦躁的话堵在喉咙间,看着奚行雪,也发不出来。
后面跟进来的奚母和奚之栩也微微一怔。
奚之栩扶了扶有些歪斜的眼镜,挡住眼镜里的疲乏,冲过来掰开两人的手,也跟着劝道,
“是啊,爸,别动手,有什么都可以好好说,先把事情确定下来。”
不是奚之栩不恨罪魁祸首沈遇,是他知道,恨什么的,没用了。
而且在得知,是沈遇动了手后,他似乎也知道他的目的。
无非是恨他们奚家宠假灭真。
奚之栩什么都看得明白。
“看来,你们有很多话要跟我说?”沈遇慢悠悠的怀着胸,忽然转身朝沙发走去。
“站着多累啊,坐下来好好谈吧。”
灯光照映下,奚父三人脸色惨白。
奚母嘴唇打着颤,紧紧的盯着沈遇,好似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于他们都知道了是自己对奚家出了手,沈遇也不意外。
毕竟,他现在有一个死对头情敌,祝渊呢。
灯光璀璨,照亮奚母脸上的疲态,雍容华贵的夫人好似一夕间老了十岁。
她终是开了口:“小遇啊,我知道你恨我们,但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吗?一定要这样做吗?”
奚家出事,奚之栩说是沈遇干的,一开始,奚母完全不相信。
直到祝渊也作证了。
他们才知道,沈遇名下的产业早已从国外深入国内,规模并不比他们小。
虽然不知道他年纪轻轻是怎么做到的,但现在这样也证明了一切。
同样,沈遇的做法也让奚母看的明白。
他们的儿子,是在恨他们......
“好好说?”沈遇露出漫不经心的笑意:“从我回来起,你们和我说过的话有超过十句吗?”
就好像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似的。
平日里,两老口都是躲起来的,饭也不一起吃,觉也早早的睡。
明明住在同一栋别墅里,却只在刚回来那天见过一次。
奚母如梗在喉,顿时说不出来话,整个人颤颤巍巍的,目光闪躲。
很显然,沈遇的话一下子就揭穿了他们的本心。
她想要道歉,想要忏悔,然而对上沈遇那双淡漠讥讽的眸子,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奚父扬起的巴掌也缓缓放下了,望着沈遇的目光有那么一丝不自在。
但也就那么一丝。
奚父:“就算你恨我们,也没必要置整个奚家于死地吧,你知道吗,今天如果不是祝家千金,调查我们的人都不会善罢甘休。”
“善罢甘休?”沈遇咀嚼了一下这四个字,接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头发出一声大笑。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把你们的全部抖出来,可不是那姓祝的帮了你。”
奚之栩内心无端生出寒意,目光凛冽:“你什么意思?”
沈遇语调温柔,仅仅吐出一个字:“税。”
轰——
这句话犹如一颗轰然炸裂的定时炸弹,将所有人的天灵盖都掀飞了。
奚父脸色瞬间铁青,厉声大喝:“你胡说!”
“是与不是,你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奚父暴跳如雷,无能狂怒。
“逆子!你真的是我们奚家亲生的吗?!我们奚家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
说着,他就想要动手,偏偏奚行雪挡在跟前,他根本过不去。
而这个清瘦的儿子力气也大的很,他个中年男人竟然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