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纸盒的尺寸不大，但是看着也不像是首饰盒子。程霜猜不到那是什么东西，她就没接过。
她问：“这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要送我？”
“手机。”顾亦安把纸盒放到了她的腿上，“我看你的手机屏幕已经裂了几道缝了，又很卡，刚好可以换一个。”
“哦。”程霜拿起纸盒仔细端详起来，看到品牌logo之后，她一下反应过来，这不就是某水果牌手机吗？江大99%的学生都是用这个牌子的手机。
再看了一下盒子上的信息后，她发现这还是最新版本的手机，今年刚出的，肯定不便宜。
她没说不要，而是问他：“你送我这个会不会有点太贵了？”
“有用就不贵。”顾亦安也有点怕她不收，说道：“不许还给我，这退不了，你必须拿着。”
想到自己那又卡又得天天清内存的手机，程霜点了点头，“好吧，谢谢，我会好好用的。”
她继续埋头吃粉饺，顾亦安帮她把旧手机上的SIm卡转移到新手机上，然后帮她把新手机上一些自带但不常用的软件卸载。
粉饺虽然好吃，但程霜吃到第八个的时候就开始腻了，毕竟自己是吃过晚饭的人。但她又不好意思剩下，人家大晚上过来给她送夜宵也不容易，于是还是想把最后两个粉饺硬塞着吃下去。
她夹起饺子的时候看了两眼，没有了一开始那种“急切”的感觉。顾亦安似乎是抓到了她这一点，笑道：“你要是吃不下就不吃了，不要勉强。”
程霜慌张抬头，有点不好意思：“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你脸上就写着‘饱了’两个字。”顾亦安把她手里的筷子接过，吃完了剩下的两个粉饺。
吃完粉饺后，顾亦安便开车送她回学校。
程霜摸着空荡荡的衣服口袋，有点后悔今天出门的时候没往口袋里装两颗糖，万一一会儿又要亲亲怎么办？她刚吃过东西，会不会影响体验感。
她胡思乱想了一路，也沉默了一路，都没注意到顾亦安也没找她说过话，车内只有低缓的音乐声。
顾亦安开车的时候不喜欢听节奏很快的音乐，他觉得很吵闹，反而喜欢这种细水长流的纯音乐。
车子已经停在了女生公寓的门口，程霜心里还害怕着，如果一会儿顾亦安要亲亲，她一定要坚定地拒绝他。
“程霜。”顾亦安喊了她的名字。
“啊？”她的回答略显慌张，眼神也不淡定。
顾亦安闷笑了声，“我吓到你了吗？”
程霜摇头，“没有。”
“明天开始我就不能送你回学校了，我得跟我爸去趟美国。”顾亦安边说边伸手过去握住她的左手。
他的手温度比她高，程霜也慢慢地回握住，但她握不完，他的手又大又宽，还很硬朗。
明明她不希望他天天来找她，可听到他说之后几天都不来了之后，她心里又有点难受，闷闷沉沉的，有点呼不上气。
但是她脸上还是笑着，声音也很轻松：“没事啊，我可以坐地铁回来的，不用你接。”
“去美国旅游吗？”她问。
“算吧。”顾亦安回答得不是那么肯定。
这次去美国是家里公司项目的事，顾亦安了解得不多，基本没参与过。顾文盛之所以指派他跟过去，是想让他去看看慕舟仪。
顾亦安反抗不了爷爷，便只好答应下来。
程霜专注地看着顾亦安，心里盘算着下次再见到他可能是开学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她一定会想他的。
不管她心里再怎么克制，都没有任何用处。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越来越依赖顾亦安。
她呆呆地看着他，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握了过去，两只手包裹着顾亦安的手。
她根本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在顾亦安眼里多有吸引力，她竟然在对他表达不舍。
他快速倾身过去啄了一口她的嘴角，再把人紧紧地压到自己的怀里，要一个多月见不到，抱不到，亲不到，还有摸不到，顾亦安觉得烦躁，密密地吻着她的耳垂。
他本来放在她后背的手慢慢延伸，他自己也没注意到的是程霜今天没有拉上羽绒服的拉链，所以当他感受到具体的形状和柔软的时候，反而不敢动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程霜则是直接从他怀里出来，她今天的内搭并不厚，所以顾亦安的手覆过来的时候那种感觉尤其强烈，尽管他的力度很小。与昨天隔着羽绒服的感觉完全不同，她今天甚至能感受到他手指关节的收缩。
从他怀里出来后程霜就把外套拉链拉上了，拉到顶。她羞得不行，不只是脸红，整个身体都在发烫。
顾亦安咳了咳嗓子，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看着她说道：“对不起，我没忍住，我下次一定先征求你的意见。”
他说完后程霜觉得更羞了，她低着头说出一句：“开门吧，我要回寝室了。”
她的语气很正常，顾亦安便知道她没生气，松了一口气，“好。”
下车后，程霜对着车里的他说了句：“顾亦安，开学见。”
之后的几天，程霜依旧是去超市做苹果醋促销员，工作的时候还好，脑子里只想多卖货挣钱。
可一下班就开始想顾亦安，他去了美国之后一条信息也没有给自己发过，但是发了一条定位在纽约的朋友圈。
程霜有一天下班还直接走到了停车场去，等反应过来之后她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她心里是不愿意把顾亦安往渣男那个方向想的，但是他对她做的事又确实是渣男做派。
从停车场出来之后她差点赶不上最后一趟地铁，人刚上车地铁门就关闭了，她撑着身子呼呼喘气，跑得太急了。
地铁越往江大开，乘客就越少，到最后就只剩下了程霜一个人。
她手里握着他送她的手机，此刻很想给顾亦安发微信，问他正在干什么，却不知道以什么立场，他从来没说过她是他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