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霜到回家吃饭店里的时候，顾亦安已经在了，但看样子应该也是刚到，她刚好看到他把大大的黑色运动挎包放下。
她安静地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不知道该打什么招呼，便只好扬起嘴角笑了笑。
那会儿时间已经晚上九点，早就过了晚饭时间，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就连老板夫妻俩都不在收银台处。
“你看你想吃什么，自己扫码点。”顾亦安对她说。
“我已经吃过了，随便吃一点菜就行，你点吧，你还没吃。”店里开了暖气，程霜觉得有些热，便把脖子上的围巾解开。
顾亦安看了眼她的动作，颇为满意，看来她还挺喜欢他的围巾的。
他扫了码后便起身坐到对面去，与程霜同一边，讨论要点什么菜。
“点一条清蒸鲈鱼你吃不吃？”顾亦安把手机递到程霜面前让她决定。
但是这会儿他靠得太近，两个人的手肘都是贴在一起的，程霜根本没办法安静思考，因为她的心跳声太大太快了。
“不喜欢吃鱼吗？”顾亦安看着她的眼睛问。
程霜立马移开视线，胡乱点头，“可以，我都行。”
然后顾亦安又开始看菜单认真仔细地挑选起来，找一些比较好消化的食物。他眼神在手机上的时候，程霜就偷偷抬头看近在咫尺的他，他的皮肤真的好到令人发指，再加上刚运动完，还显得人很精神。
但是他的头发却是微湿的状态，但是不像是汗水浸湿的，因为头发看起来很清爽，闻着也没有汗臭味。
“你刚刚洗澡了吗？”程霜小声地问。
“嗯，刚刚打球出了一身汗。”顾亦安过来后街前的那半个小时就是洗澡去了，他不想带着满身臭汗和程霜一起吃饭。
回寝室花费的时间太久，他就到体育馆隔壁的游泳馆去洗，反正他的运动挎包里随时都有干净的换洗衣物。
“那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啊，天气这么冷，很容易感冒的。”
程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是比较平淡的，顾亦安听完后却心里一乐，抿嘴笑了起来，而后看向她说：“我没事儿的，你不用担心。”
“哦！”
顾亦安又点了个香菇滑鸡和炒娃娃菜，他再问程霜还想吃什么的时候她不让他点了，说够了，两个人吃不了太多。
他便乖乖地下单了。点完单后他也不回原来的座位了，就在那坐着了。
“你今天下午怎么去医院的？”顾亦安明知故问，他就是想听她怎么回答。
程霜如实回答：“一起送外卖的同事带我去的。”
“是吗？”顾亦安嘴角勾了勾，“骑电动车去吗？”
“对啊。”程霜觉得他的问题怪怪的，但也回答了。
顾亦安清了清嗓子，然后看向她：“下次你可以找我，我有车。”
“啊？”程霜没太get到他的意思，尴尬地摸了摸发尾，“为什么？”
他看她一脸呆呆的样子，有点被气到：“方便啊，还不冷。”
“哦，那多不好意思，这么麻烦。”程霜一贯以来的观念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干，能不麻烦别人就尽量不要麻烦别人，就算是好朋友也不例外。
所以她会为自己骑坏了陈希希的车和耽误了梁磊一个下午的兼职时间而感到非常愧疚。
“没关系，我没那么忙。”
程霜因为没化妆，整张脸都很素净，唯独嘴唇上有淡淡的红颜色，顾亦安跟她说话的时候眼神也就下意识地盯着她嘴唇看。
看久了他就一个想法——想亲。每当面对程霜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是个俗得不能再俗的男人。
他一个人在那想入非非，很快人就热了，于是把身上的棉衣脱掉，只穿一件薄卫衣。
程霜看他脱，她也要脱，店里的暖气确实很足，她脱下来的时候还问他：“这件衣服，我洗干净再还给你？”
“不用，你留着穿。”顾亦安送给她的东西，没想过再要回来。
他没想到自己宽大的外套里藏着她如此曼妙的身体。程霜内搭穿的是一件黑灰色的修身针织衫，小V领的纽扣款。其实没露什么，只是她身材太好了，从顾亦安的高度看下去能看到一些线条。
那他就只能是尽量不往那边看了，不太礼貌。
菜先上了香菇滑鸡和炒娃娃菜，清蒸鲈鱼要慢一些。程霜不打算吃米饭，便要了一个空碗。
她虽然有点饿，但是也不会放肆地吃，礼仪部那是一个看脸看身材的地方，她想继续待下去就不能放纵自己，何况现在这么晚了。
没一会儿后，还冒着腾腾热气的清蒸鲈鱼上了。顾亦安第一筷子就给程霜夹了一大块放在她碗里，“这块地方的肉最嫩，你趁热吃。”
程霜的脸微微热，“谢谢。”
感觉自己已经五分饱之后，程霜就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这么快？”顾亦安感觉她总共就没吃几口，菜也还有不少。
“我怕消化不良，等好彻底了再多吃些。”程霜慢悠悠地擦嘴，然后又偷偷摸摸得转身找挂在椅背上的双肩包，拿出侧袋的口红的唇膏和口红开始补。
她以为她这样的小动作顾亦安不会在意，但是她从转身的那一刻顾亦安的视线就在她身上了。
他看她这样，觉得既搞笑又可爱，轻声笑了起来。不过他在她转回身来的那一刻就移开视线了，假装一直在认真吃饭。
他在吃饭，她在旁边看着，程霜觉得这样很微妙，她什么时候跟顾亦安关系这么好了，都可以一起约饭了？
顾亦安胃口不算小，但不怎么吃米饭，只要了一碗，剩下的菜几乎都是他吃光了。他放下筷子看过去的时候，看到程霜在歪头托着腮看他，发尾扫在她又细又直的手臂上。
眼神比那天穿着礼仪服的时候还媚。
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是天生媚眼还是只在看向他的时候媚，顾亦安弄不清楚。
“吃饱了吗？”程霜把托着腮的手放下，直起身来。
“饱了。”顾亦安只觉得热。
“那回去了？”程霜觉得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还是早点回学校比较好。
“嗯。”
程霜站起身拿起衣服要穿，背后是正在拖地的老板，那会儿店里也准备要打烊了 。两人是背对背的，老板也没怎么注意，拖把的棍子眼看着就要戳到程霜的后背了。
顾亦安则是一直在看着的，他直接伸出手拉着她的一只手腕往他的方向扯，但没控制好力度，劲儿使大了，直接把人拉到了他怀里。
程霜也是懵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坐到了顾亦安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