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猎最后检查了一遍存物袋里的东西,然后把一些法器插进了腰间或者装进了衣服内的暗兜里,山柱在一旁静静看着。
“大人,要不我也一起去,或者我去就行了。”山柱虽然提议之前就被宝猎否决了,但是山柱还是最后又提了。
收紧腰带然后又松弛到舒服的程度,整理了下衣服,最后用鞋子紧紧包裹住脚,然后转动脚踝既有支撑又不限制,宝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才转头看向山柱说道:“不管是不是我的好老弟浮生求救,我都必须亲自去看一看。虽然我没你那么皮糙肉厚,但是出去需要的是隐藏和反隐藏的能力。我就看看情况不对,我不会现身的,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狼王受了那么重的伤,这么短时间它恢复不好的,它对我没多大的危险。”
“我跟着你一起去,才是最万无一失的。”山柱担忧地说道。
宝猎指了指提炼坊认真地说道:“那才是重点,保护好营地,如果有事你发信号,我会第一时间赶着回来的。”
山柱知道宝猎所指,中品灵石的提炼不容有失。并且里面还有山垚在尝试突破凝气期。山柱低下了头,单膝跪下说道:“希望你安全归来,大人。”
“哎呀,别搞的这么严肃,我就随便去看看,起来吧。”宝猎无奈说道,然后就去拉山柱。
哎哟一声痛呼,张小富被人一脚蹬下了通铺。那人骂骂咧咧说道:“你说你是不是掉狼坑里了,身上都是狼骚味。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去舔狼屁股啦。真nm恶心。老子都被你熏的睡不着啦。”
其他人看到张小富被欺负,都在幸灾乐祸的起哄中。不同于管事们,同为矿工自由身的都看不起张小富这类犯人的,平时大多苦活累活也是压给他们。狼群虽然不分出身,但是犯人出身的矿工始终要被安排在更危险的地方,平时也消耗了大半身子,所以犯人出身的矿工死伤要惨重得多。
本来平时犯人们还会抱团取取暖,但是在这次损失惨重后,力量对比已经失衡。又看张小富躲过一劫,就一些擦破皮的小伤,犯人出身的矿工一方面为了讨好自由身的,一方面也发泄自己的不满。
结果就是他们欺负起张小富来毫无顾忌,有时候下手黑的,自由身的矿工看了都心有戚戚。
听到吵闹的管事踹门而入,呵斥道:“都要反了天是吗?”
管事怒视着扫视着众人。刚才还大呼小叫的众人立刻噤若寒蝉,一动不敢动生怕引起注意。
管事看向坐在地上的张小富,指着他说“你们是不是一天太闲了,还有力气打架呢?明天每人多两筐低效。”一听这话,众人都抬头看向管事,一脸苦涩略带不满。
管事叉腰一声断喝:“咋地,不满意?”众人耳朵被震得嗡嗡的。虽然管事修为不高炼气六层,奈何吃的好膘肥体胖的。中气十足一声吼顿时把众人的气焰都打压了下去。
跟胡萝卜一样又粗又短的手指,指着张小富说道:“你说,谁打的你?”
张小富鼓着嘴怒视着刚才踢自己的人,抬手指着说:“就是他。”
管事看向刚才张小富指的人稍微回忆了下,便知道叫啥名出身如何。此人叫张蚂蚁,也是犯人出身。之前也是跟张小富一样的游手好闲的小混混,因为偷了东西被抓来的。平时总是标榜自己讲义气,让别人叫自己张义气。你非要喊他蚂蚁,他也只敢当面生闷气,背后骂你。
自从张小富来了后,两人本来以前没啥交情互相看不起,碰到了虚情假意一番,分币不掏还想捞对方一笔的关系。但是到了这里后,两人由于出身迫于环境的压力马上就熟络了起来,眼看就要比亲兄弟还要亲兄弟了。
世事难料,由于张小富犯了众怒,一开始还保持惯性和张小富抱团的张蚂蚁也被排挤了。一天犹如被欺负了不开心的张蚂蚁迁怒于张小富给了张小富一脚后,发现其他人嘿嘿笑着乐见的样子,然后对自己的排挤也少了一些后。
张蚂蚁立刻一百八十度转弯,开始有事没事找张小富麻烦,还沉浸在之前虚假关系泡影里张小富一开始还忍耐,还私下找张蚂蚁。张蚂蚁忽悠他说,自己只是迫于无奈,心里并没有忘记兄弟情义,自己这人最讲义气了。
直到张小富被其他人欺负得受不了,大声向张蚂蚁求救的时候。张蚂蚁丝毫没一点同情,反而哈哈大笑起哄,甚至怕连累自己也踢了他一脚。那一脚比其他所有人加起来都要疼,张小富深切的体会到。
张小富这时也才彻底绝望了。但是不是一类人也凑不到一起,如果两人调换角色,只怕张小富下手会更狠。
管事看上去肥肠满肚没啥脑子,但是属于背地里会下功夫的人,不然也不会被山柱重用,还能不让宝猎反感。心里对于手下人的状况了然于心,觉得又是狗屁倒灶的事。便打算迅速解决,这冷天回自己小房间开小灶喝小酒才是要紧事。
心中下定主意,管事对着张蚂蚁厉声道:“就你一天不安抚,大晚上都要给我找事。”
张蚂蚁吓得脖子一缩,眼神迅速看向周边的人,周围的人看到他的眼神要么立刻拉开身子,要么装作看不见,孤独无助的感觉又侵蚀了张蚂蚁。恶狠狠看向张小富,心里把这一切都怪在张小富身上。
“问你话呢?耳朵聋了?!”管事又是一声吼,一下子就把张蚂蚁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其他众人也越发不敢动弹,连张小富都不敢乱动了,停下了凝噎,希望这事能快点过去。
“管事,冤枉我啊。我没找事,都是张小富身上味太大了,影响了大家休息,我怕影响第二天的上工啊。”张蚂蚁立马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一脸的急迫就像真的心系矿场一样。
管事皱着眉看着张蚂蚁,他说的一句话管事都不信,但是也不能反驳他,不然搞得好像自己不介意影响上工一样。管事凑近闻了闻张小富身上的味道,那股狼骚味直冲天灵盖,差点都要把他给熏晕过去了。
“我草。”管事惊异看向张小富,本来这通铺的屋就气味难闻。对于管事来说茅坑都比这好,平时能不来就不来的。管事在心里默默来了一句,这是茅厕里的臭屎也要比出一个高下啊。
抬脚就要踢张小富一脚,刚抬起来又收了回去,还不经意的退了半步。手指在鼻孔下来回搓着说道:“你是不是又跑去找狼下水吃啦?”
张小富想到自己做的事,实在不敢露出破绽张了张嘴,终究是一句话没说。
“你,去洗洗去。洗干净了再回来睡觉。你们别给我找事,别以为我不知道。速度睡觉。”吩咐完也不等众人有反应,管事转身就走了。一人一走门口的寒气就灌进来了。
矿工的一个小头,走过来递给张小富冻得梆硬一块土肥皂,让他赶紧去洗洗。其他人也没再继续说啥,立马上铺睡觉。张小富一出门,门立马就被关上。隐约听到里面又起了欢笑,其中张蚂蚁尤为刺耳。
张小富来到外面靠岩壁搭的一个半露天洗澡处,掀开闷着的火,用工具吹了吹风,开火起来了然后开始加柴,看着不多的水,又搬了几坨冰雪放进去。然后就窝在里面开始烤火,一边不断骂着欺负自己的人,说着总有一天自己要找回来。尤其是骂张蚂蚁最恶毒,但是一句都不敢带管事的。
见不会有人来,旺起来的火也让他有点热了,就松开衣服摸出藏起来的东西,细细看着。张小富又重拾了信心,自己一定能从这里走出去,一定能大富大贵。
看到矿场方向的夜空中的亮光,银狼虽然无法确定,但是它无比肯定狼王就在那里,它在践行着它的诺言。
银狼顺着和小狼王最后一起走过的路,慢慢靠近了矿洞后面。闭上了眼多么希望再睁开就能看到小狼王,隐约中它好像闻到了小狼王的气味。
不对,它确实闻到了。紧张地使劲嗅了嗅确定是小狼王的气味,它赶紧顺着气味找寻过去,就见下方有火光。
就在银狼愣愣看着下方的张小富的时候,砰的一声,离银狼不远的位置一发信号弹升上了空,然后绽放开来。
吃过一次亏的宝猎,可不会不吸取教训,他在矿洞山坡上埋了一个被动没有灵力,纯机械的预警。
被突然的响声吓了一跳的张小富一抬头就看到了银狼已经朝自己扑来了。
刚刚出了营地在潜行的宝猎,察觉到这一惊变,立刻爬上最高的一棵树顶,极目远眺看向矿洞那边。
被营地里嘈杂吸引出门查看的山柱也愕然看向矿洞那边。然后回头看向提炼坊,看来今夜不会平安无事。
宝猎又回头看向浮生发射的信号弹。
现在有两个选项摆在了宝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