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听到杨若溪称呼她为姨娘,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扯着嗓子,声音尖锐地叫嚷起来:“你这没教养的东西!竟然敢管你父亲的妻子叫姨娘,难道你把我当成那些下贱的女人了吗?”
杨若溪却显得异常冷静,她面不改色地回应道:“我父亲何时娶了妻子?为何我这个亲生女儿对此一无所知?就连太子府都未曾收到请柬。”
卢氏被杨若溪的质问噎得一时语塞,她原本想说不通知杨若溪是因为这是家事,但一提到太子府,她就无法再强词夺理了。毕竟,不给太子府送请柬,这可是对太子的大不敬啊!
“我们……我们只是还没正式成亲而已,但婚期已经定下来了。你叫我姨娘,就是对长辈的不敬!”卢氏有些底气不足地解释道。
“呵呵,”杨若溪冷笑一声,“自古以来,聘为妻,奔为妾。你既未入我杨家族谱,又未曾与我父亲成亲,就这般贸然住进丞相府,你不是妾又是什么呢?”
杨若溪的这番话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卢氏的要害。周围那些原本只是偷偷看热闹的人,此时也开始交头接耳,对卢氏指指点点起来。卢氏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找不出合适的话语来反驳杨若溪。
“好了,溪儿!为父的房中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已经出嫁的女儿来过问!”杨丞相脸色一沉,语气中带着些许恼怒和不满,他担心卢氏再继续说下去,恐怕会说出一些让他颜面尽失的话语来。
杨丞相毕竟是在那充满尔虞我诈的朝堂之上都能有一席之地的人物,他心思缜密,反应迅速。这一句话,看似简单,却如同一支利箭,直中要害,将矛头直接指向了杨若溪过问父亲房中事这一点。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女儿家对于父亲的房中之事是绝对不应该插嘴的,更遑论是已经出嫁的女儿。这样的行为,不仅有违礼数,更是会被人诟病。如果这件事传扬出去,恐怕杨若溪日后想要成为皇后,甚至是普通的妃嫔,都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杨若溪毫不迟疑地双膝跪地,她的动作迅速而坚定,仿佛这一举动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回荡在上空:“父亲在上,女儿给您请安了。”
接着,她的目光转向卢氏,手指着她,言辞犀利地说道:“这位卢氏,一出来就对女儿恶语相向,给女儿泼脏水。她还暗示女儿进入太子府后便目中无人,不尊敬长辈,甚至还指责丞相府没有教养好女儿。父亲,女儿若是受了这名声日后还怎么苟活于世。求您为女儿做主啊!”
杨丞相被杨若溪的这番话惊得目瞪口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得伶牙俐齿的女儿,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心中暗自思忖,这还是那个一向沉默寡言、温顺乖巧的女儿吗?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变得如此能言善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