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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灵,这些来自传说的英雄们,被世界铭记。

当世界有需求时,他们会降临成为拥有强大力量的实体,完成使命后便消散,带着一段记录回归世界外侧的境界记录带。

正是基于这种神秘现象,英灵召唤成为可能,圣杯战争应运而生。

在圣杯战争中,七位英灵的信息被聚集起来,当他们返回世界外侧时,借助冬木市大圣杯那庞大到难以想象的魔力,固定住那个通道,以便魔术师们能前往神秘的终极之地 ——【根源】。

这,便是圣杯战争最初的目的。

四季在间桐家的书库中,偶然发现了这些信息。

随着一些关联线索的引导,某些记忆在他脑海中被悄然唤醒,他想起了一些关于这次圣杯战争的隐秘记录。

“英灵啊…… 那么,兰斯洛特先生,你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吗?”

四季看向不远处的从者。

之前周身缭绕着漆黑烟雾的英灵,此刻已显露出真面目。

在一身骑士铠甲之下,是一位英俊的欧洲长发男子,那帅气模样,让四季自愧不如。

尤其是他那双忧郁的眼睛,虽稍稍破坏了几分英俊,却反而增添了独特魅力,想必很容易赢得女性青睐。

这位骑士,正是四季的从者,职阶为 berserker,他便是古老传说中,在圆桌骑士里占据无可争议第一席位的兰斯洛特。

听到四季的询问,兰斯洛特沉默了片刻,随后用极为成熟且富有磁性的嗓音回答道:“master,我记不起年少时期的事了。仿佛从某个时刻起,就突然成熟起来,成为了圆桌骑士。”

这样的回答,并未出乎四季的预料。

此前,他使用魔眼,凭借地狱道力量观察到,英灵之魂十分 “新鲜”,那时他就有所怀疑,英灵的本质或许并非活人灵魂。

“那兰斯洛特先生,你对此不感到怀疑吗?” 四季追问道。

这个问题让骑士再度陷入沉默,最终他叹了口气,说道:“master,您是想问我,自己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位兰斯洛特骑士吧?”

四季心中一动,察觉到这些英雄似乎对自身的存在有着某种共同认知。

“那兰斯洛特先生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吗?”

兰斯洛特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第二任 master,这位做出了惊人之举,奇迹般地能完美替他承受狂化技能副作用的人类,选择了正面回应。

“master,我们英灵是英雄传说的复制,是已逝者的影子,这就是英灵的真实模样。我们从未真正活过,也从未真正死去,这便是我们英灵的存在状态。”

“…… 果然如此……” 四季喃喃自语。

回想起之前获取的一些情报,结合兰斯洛特的回答,他确认了一些事情,这与他曾经的想法有所冲突,一些计划也因此必须调整顺序。

英灵之魂是临时赋予的,即便回归世界外侧,也不会对世界产生太大影响,那么依靠大圣杯的庞大魔力固定通道,前往【根源】的成功率就变得十分渺茫。

成功率如此之低,他的愿望还能实现吗?

不过,一想到大圣杯内部的神秘存在,四季又振奋起来。

即便最终无法达成目标,也不会一无所获,总归要一步步尝试。

想要实现自己的目的,了解彼此至关重要,于是,交流仍在继续。

见 master 陷入沉默,兰斯洛特思索片刻后问道:“master,听到我这样的回答,您是怎么想的呢?您又如何看待我们?我很想知道 master 的答案。”

四季迅速看完手中的一本古籍,轻轻将它放回原处,随后走到骑士面前。

他仰头望着比自己高出近一个头的兰斯洛特,微微一笑:“兰斯洛特先生,无论何种存在,灵魂与意识才是最为关键的。不管你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位英雄,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拥有伟大高洁灵魂和意识的骑士,是活生生的英灵。”

“那么,master 也认同我们的存在方式,以及我们的梦想和愿望吗?尽管这些梦想和愿望也是从他人那里继承而来。”

四季从骑士身后走过,抽出一本新书,笑着说:“兰斯洛特先生,从某种程度上讲,人生与你们的存在并无太大差异。总有一天,人们会被遗忘,被世界遗忘,他们存在过的痕迹也会随着时间消逝,就如同这场圣杯战争结束后,你这段‘虚假’的人生也会消失一样,只是二者的时间跨度不同罢了。”

这话让骑士陷入了沉默。这就是 master 的观点吗?

“不过,兰斯洛特先生!”

骑士抬起头,只见四季坐在椅子上,正认真地看着他。

“兰斯洛特先生,意义这东西,非得争出个高低对错吗?”

“我不知道。” 和他这个英雄的影子探讨意义,合适吗?

“是啊,确实不知道。”

四季放下手中那本讲述操控虫子魔术的书,他对这类内容并不感兴趣。

此刻,和从者的交流已差不多,是时候迈出关键一步了。

四季走到兰斯洛特身前,微笑着说:“存在的意义,或许兰斯洛特先生此刻只有一个想要实现的愿望,这不就是你现在存在的意义吗?凭什么借来的理想和愿望就没有意义?这是谁规定的?又有谁能反驳呢?”

“……”

“虚假的人生,或许很多人不认可,觉得假的就是不如真的。但我想告诉兰斯洛特先生,人生这东西,无需他人认同。只有自己能肯定或否定自己的人生,别人的看法,没那么重要,你不这样认为吗,兰斯洛特先生?”

“肯定自己与否定自己……”

虚假的人生也能得到尊重吗?

回想起从恢复意识到现在,他从四季身上感受到的情绪,无论是言语还是情感,通过契约连接,兰斯洛特都真切地体会到了尊重,这和之前的 master 间桐雁夜截然不同。

间桐雁夜对他,只是尊重他的强大力量,无论嘴上还是心里,都仅仅把他当作实现梦想的工具。

眼前的少年,似乎和那个,同样样尊重他们意愿,设立圆桌骑士团的王,某些方面重合。

兰斯洛特的心情确实有些不一样了,他微笑着伸出手,说道:“master,我很幸运能遇到您这样的合作者。我想,不论我们过去如何,将来又如何。至少此刻,我,圆桌骑士团第一骑士,兰斯洛特·杜·拉克,向您表达诚挚的敬意。”

说着,泛着光泽的宝具出现在他手中,骑士单膝跪地,将剑竖起戳在身前,古老的骑士礼节在这书库中重现。

“在此起誓,我,兰斯洛特,誓将成为master手中的锋利利刃,斩断一切阻挡在前的敌人。”

这一誓言让四季有些意外,但他很快便调整了过来,这仪式,也经历过。

尽管形式与造型有所不同,但其中的内涵与决心却并无二致。

他单手搭在身前骑士肩上,同样郑重地许下了承诺:“在此起誓,我蓬莱山四季,定将竭尽全力,不负先生所托,谨慎而明智地使用这份赋予我的力量。”

随着这一誓言的落下,一份全新的契约在两者之间建立了起来。

这是master与从者之间,基于相互理解与尊重的强大联盟。

“那么,就让我们携手并进,奋战在这片战场上,让所有的敌人见证我们的力量与决心吧!”

但在此之前,四季突然想起什么,好奇地问自己的骑士:“话说,传说中,亚瑟王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啊?”

“……”

兰斯洛特颇为无奈地看着四季,这位 master,似乎有点八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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