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得挺快。”
余念秋以为校庆活动没结束之前陈漫不会回来，毕竟，确实很无聊。
说话功夫儿，余念秋烟瘾上来，他抽身离位对陈漫交代，“我出去一趟，有人来，替我随意应付一下。”
“好。”
校园内禁止吸烟，余念秋找了一片偏僻空旷处，刚掏出烟来，他听见有哭声，而且还是女声。
“谁不会生儿子似的！给我机会，我肯定生得比她好！徐淑怡，贱人！想嫁给霍哥，没那么容易！”汪梦果猛踹一旁花草发泄情绪。
她已下定决心，万不得已真到那一天，就算想尽一切办法也要阻止！
时间不早，快轮到自己上台表演，新学的舞蹈还没跳给霍哥看，万一霍哥喜欢，回心转意了呢？汪梦果赶紧擦擦眼泪回去。
回头转身，一张人脸贴近，汪梦果闭眼尖叫，她的小心脏快要吓出来。
“啊！你，你谁啊？！为什么偷听！！怎么跟陈漫一样恶心！！”
余念秋捕捉到京大校服的校徽很别致，便多看几眼。
“往哪看呢！流氓！”
余念秋一直盯着汪梦果胸看，还目不转睛地，汪梦果捂住胸口暴跳如雷。
“抱歉。”余念秋收回眼神。
“我问你为什么出现在我背后？！”
先有陈漫厕所偷听，汪梦果现在非常，非常憎恨，排斥，听墙角之人。
女孩儿白鞋长裙，仙气飘飘，一张稚嫩，全是胶原蛋白的娃娃脸几乎扭曲，错位，她冲他龇牙咧嘴，气呼呼气撅撅，余念秋还是头一次见一个女生生气像河豚。
余念秋发自内心夸赞，“你很可爱。也很漂亮。”
“！！”
这般话落在汪梦果耳里无疑就是调戏，搭讪，浑身不自在，感觉到羞辱。
“漂亮你妹！你妹漂亮！再漂亮也轮不到你意淫我！死变态！滚远点！”汪梦果一口气怼回去。
余念秋：“…”
*
“接下来有请大一新生汪梦果汪同学给大家带来自编舞，“栀子花开”，请大家欣赏，热烈欢迎！”
叫到汪梦果，汪梦果已经换好特制舞裙在场外蓄势待发，她全神贯注，提起裙摆步步生莲。
伴随音乐响起，内场多个镜头对着汪梦果放大，汪梦果沉浸其中。
每踏出一个步伐她都熟练无数遍，这会儿舞台上的她自信满满挥起衣袖翩翩起舞，纤腰轻摆，舞步翩然，犹如仙鹤起舞弄清影。
舞毕，一片热烈掌声连绵不断，汪梦果上气不接下气，她下意识看向坐在第一排的霍矜辞，霍矜辞为她喝彩，汪梦果开心极了，所有的付出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
退场，汪梦果偷窥霍矜辞，欢呼雀跃。
下一秒，她好像看见刚才湖边调戏她的那个男人也位在其中！汪梦果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下去。
是他？！！
呸！呸呸呸！
人模狗样的斯文败类！居然还是校领导，果然，人不可貌相，恶心！
汪梦果的反应，余念秋尽数收入眼底，他轻笑出来。
陈漫大大疑惑，听见余念秋说，“帮我查查台下女生的资料。”
“…”
台下不就是汪梦果。
“嗯？没空查？我不急，随时都可以。”
陈漫摇头，“我认识她。”
“说来听听。”
“她叫汪梦果。副总对她有意思？”
余念秋不会看上汪梦果了吧…
“嗯，挺有趣的。”
我趣…
“副总，她有喜欢的人。”
“霍矜辞就是她喜欢的人。”
—
校庆结束，校长喜气洋洋亲自接待霍矜辞，余念秋等人。
“到午饭时间了，我已经吩咐底下人备好宴席，各位随我挪步到正厅。霍先生，余总，这边请。”
霍矜辞，“嗯。”
途中，余念秋问陈漫，“会喝酒吗。”
“会一点。”
“待会儿免不了倒酒，替我挡下几杯就好。”
陈漫终于知道她陪同的意义，在这里等她。
陈漫应下。
余念秋又道，“机灵点，实在喝不下不用勉强自己，适量而行。”
大圆桌，余念秋给她挑得好位置，正对霍矜辞，两人惺惺作态，互看互不识。
“我秘书，陈漫。”余念秋简单介绍。
陈漫离开座椅面向周围深鞠一躬，拿起一杯酒替余念秋一干而尽，为此获得其他领导谬赞，“陈秘书好酒量。”
“别逞能，别喝太急。”余念秋蹙眉，低声道。
陈漫初来乍到，迷迷糊糊，“我有分寸。”
实际半寸都没有。
她不太懂职场法则，人情世故，一味被动，推着走。好酒，美女作陪，雅俗共赏，几位领导许久没喝得这么尽兴，愉快，接下来狂轰滥炸拿各种理由堵悠悠之口，陈漫接了他的酒不接他的酒就是不给面子，她硬着头皮撑下去，不光陈漫，余念秋也大意了，够呛。
反倒霍矜辞，敬他，他以茶水代替，理由，家妻不准他暴饮，领导见风使舵，“听老婆话，会发达。怪不得霍先生年纪轻轻就家庭美满，事业有成。”
一个谈笑风生大权在握，一个委婉谢拒身不由己，鲜明对比，陈漫算看出来，腕大就是不一样，喝的哪是酒，分明三六九等，世态炎凉。
余念秋醉了，叫来助理，“陈小姐，需要我为您喊代驾吗。”
“不用，我叫了车，你先把副总送回去，他喝了不少酒，记得给他煮碗醒酒汤，不然会头疼。”
“好的陈小姐，您路上注意安全。”
“嗯嗯。”
送走余念秋，陈漫终于可以卸下盔甲。彼时，浑身疲惫，再加上空腹喝酒，陈漫难受，头晕眼花。
她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坐在花坛上平缓一会儿。
有点醉。
视线内出现一对锃亮男士皮鞋，陈漫抬头。
女人面色微红，眼神迷离，说话都变得含混不清，霍矜辞讽刺她，“跟许照，不过如此。你朋友的事打算怎么谢我？”
“什么照片？”
霍矜辞：“…”
看样子，脑子也跟着醉了。
不过也好，省去大把功夫儿，霍矜辞趁火打劫。
陈漫现在的状态就跟甘甜那晚那样。
“想吐。”
“憋着。”
“许照。”
霍矜辞将人带到酒店，“给你长长记性，看下次还敢不敢乱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