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冷冻柜的自白
市立医院地下二层的停尸房弥漫着液氮的冷雾，38号冷冻柜的金属把手还带着体温般的余温。秦明的手指悬在柜门上，指纹褪色的无名指在LEd灯下发着诡异的光。萧朗正要上前帮忙，凌漠突然按住他的肩膀：“门把手有活体组织残留——是新鲜的皮肤碎屑。”
抽屉拉开的瞬间，冷凝水混着尸油滴落地面。玻璃棺内的“秦明”穿着守夜者制服，左胸口的编号牌刻着“0731”，正是秦明加入守夜者的日期。死者右手握拳，指甲缝里嵌着半片带血的银杏叶，与周小羽案现场的标本完全吻合。
“尸僵程度显示死亡不超过12小时，”秦明的声音在颤抖，“但他的后颈……”凌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死者后颈处三枚新月形淤青正在渗出靛蓝色液体，与周小羽颈纹的位置、形状分毫不差。
聂之轩的机械臂突然发出蜂鸣，他将扫描仪贴近尸体手腕：“电子手环的倒计时还剩117分钟，和周小羽案的死者一致。”唐铛铛突然指着玻璃棺内侧的水雾：“看！有人用体温写了字——‘3楼洗衣房，陈念的工牌’。”
2. 洗衣房的血字
三楼洗衣房的滚筒洗衣机正在空转，金属内壁上用凝血写着“记忆不是删除，是移植”。凌漠在洗衣机夹层找到陈念的工牌，背面的精神科logo突然浮现出隐藏的二维码——扫码后跳转至一段手术直播录像：
手术台上躺着的正是周小羽，她后颈的皮肤被切开，医生用镊子夹出米粒大小的记忆芯片。镜头突然晃动，周小羽的手抓住摄像头，指甲缝里的靛蓝色颜料在画面上划出一道血痕，背景音里传来医生的低语：“第38号实验体排斥反应加剧，启动记忆覆盖程序。”
“等等，”唐铛铛突然暂停画面，“这个主刀医生的手术服编号……是市立医院院长陈天明，陈念的父亲！”凌漠翻开档案快速比对：“陈天明，神经外科专家，2015年发表《记忆移植的临床应用》论文，后因伦理争议被吊销执照。”
3. 记忆芯片的暴走
守夜者临时指挥部，聂之轩将两枚记忆芯片放入共振仪。当周小羽的芯片接触到“克隆秦明”的芯片时，仪器突然爆发出刺耳的警报。显微镜下，纳米机器人正在芯片表面重组，渐渐拼出“北山公墓1998”的字样。
“这些芯片在互相通信！”聂之轩惊呼，“周小羽的芯片里存储着‘克隆秦明’的部分记忆——他参与过1998年北山公墓的迁坟工程，而那一年，正是秦明父亲去世的年份。”
秦明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父亲临终前反复抚摸他的后颈，现在那里正传来针刺般的疼痛。唐铛铛突然指着监控录像：陈天明正走进地下车库，他推着的医用平车上，盖着的白布下露出一角靛蓝色纹身——和周小羽的纹身图案完全一致。
4. 停尸房的镜像人
当守夜者小队赶到地下车库时，陈天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电梯里。电梯监控显示，他按的是-18层按钮——而医院楼层平面图上，根本没有负十八层。
“跟紧了！”萧朗踹开消防通道的门，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楼梯间的墙面上每隔十米就画着新月图案，当他们数到第38个图案时，眼前突然出现一扇青铜门，门上刻着与“克隆秦明”编号牌相同的“0731”。
门后是巨大的圆形实验室，三十七具玻璃棺呈环形排列，每具棺材里都躺着与秦明容貌相似的“克隆体”。陈念正站在中央控制台前，她的白大褂下露出半截纹身——和周小羽、“克隆秦明”一模一样的银杏叶图案。
“你们终于来了。”陈念转身，手中的遥控器闪烁着红光，“三年前我姐姐死在浮尸案，陈天明告诉我，只要参与‘遗忘者计划’，就能让姐姐的记忆在克隆体身上复活。”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但他们骗了我，这些克隆体只是记忆容器，而真正的目标……”
5. 指纹消失的倒计时
控制台突然发出蜂鸣，陈念的工牌弹出全息投影：“记忆移植倒计时00:59:59，目标：秦明·主意识体。”凌漠终于明白：“他们要把所有克隆体的记忆移植到你身上，同时删除你的原生记忆！”
秦明感觉一阵眩晕，眼前闪过无数碎片般的画面：父亲在北山公墓擦拭墓碑、陈天明在手术台前冷笑、陈念抱着姐姐的骨灰盒哭泣……这些画面不属于他，却又真实得可怕。
“看！”唐铛铛指着玻璃棺，所有克隆体的指纹正在快速褪色，而秦明的右手已经完全光滑，像被剥去皮肤的骷髅手。聂之轩突然想起什么：“指纹是记忆芯片的生物密钥，当所有克隆体的指纹消失，你的大脑就会被强行写入他们的记忆！”
6. 青铜门后的真相
萧朗正要冲向陈念，实验室顶部突然降下金属网。凌漠眼尖地发现墙角的通风管道：“唐铛铛，你带秦明从那里出去，我和萧朗拖住他们！”
管道里弥漫着福尔马林的气味，唐铛铛突然在拐角处发现刻在墙上的字：“1998年7月31日，秦明死亡，实验体38号启动。”她猛地转头，发现秦明的瞳孔正在变成靛蓝色——那是记忆芯片激活的标志。
“醒醒！”唐铛铛摇晃着秦明，“这些克隆体才是真正的‘遗忘者’，他们被删除了原生记忆，而你……你才是最初的实验体！”她的声音被管道外的爆炸声打断，萧朗的怒吼传来：“陈天明带着武装人员来了，快把芯片拆下来！”
秦明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大脑里撕扯，父亲的脸和陈天明的脸重叠在一起。当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伤疤——和“克隆秦明”尸体上的伤疤位置完全一致。
陈念的遥控器突然被击飞，她跪倒在地，哭着指向中央控制台：“那里有所有实验体的原生档案，包括……包括你父亲参与计划的证据！”
就在陈天明的枪口对准秦明时，聂之轩的机械臂破墙而入，精准地打落枪支。秦明趁机按下控制台的红色按钮，三十七具玻璃棺同时开启，克隆体们的记忆芯片发出蜂鸣，渐渐碎成齑粉。
7. 褪色的真相
当一切归于平静，唐铛铛在主控电脑里发现了最核心的档案——《遗忘者计划可行性报告》，第一页赫然贴着秦明父亲的工作证。报告里写着：
“为阻止‘记忆瘟疫’扩散，必须创造没有原生记忆的载体。实验体38号（秦明）将作为记忆容器，吸收所有感染者的记忆，成为行走的‘人类记忆库’。”
秦明看着玻璃棺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尸体，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受害者的指纹会褪色——那是为了让他的大脑误以为这些记忆属于自己。而父亲临终前说的“别相信有指纹的人”，其实是在暗示：真正的他，从来就没有指纹。
窗外，暴雨再次袭来。秦明摸着光滑的右手，突然在克隆体的制服口袋里发现一张纸条，上面是父亲的字迹：“当指纹褪色时，去北山公墓，那里埋着关于‘遗忘者’的第一个秘密——你的墓志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