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皇帝一脸烦躁,富察琅嬅十分体贴的开口:
“皇上,此事只怕一时半会儿还查不清楚。皇上不如先回养心殿歇息,保重好龙体才是要紧。
事情有了进展,底下的人会第一时间禀报的。”
舒贵人看着如此贤惠的皇后,很是欣慰:“是啊皇上,三阿哥如今性命无忧,纯妃姐姐还查出了喜脉,皇上当宽心啊。”
皇帝起身,偏头看向皇后,眼底翻滚着富察琅嬅不知的意味:“皇后说的是,那这里就交给皇后了。养心殿也还有奏折没批,朕就先回养心殿了。”
“是,臣妾恭送皇上。”
“嫔妾等,恭送皇上~”
皇上带着人一走,殿内的女人都放松了神经。
富察琅嬅端起茶盏轻呷一口:“皇上政务繁忙,纯妃和三阿哥也还未苏醒,各位妹妹就先回去吧,不用候在碧瑶台了。”
“是,嫔妾等告退。”
众人离开,碧瑶台再次回归平静。
富察琅嬅闭了闭眼,云舒抬手为她按揉着肩膀:“娘娘莫急,此事不是已经查出了一块手帕嘛,总能再抓住幕后之人的尾巴的。”
“一块手帕算什么,嘉贵人今日说的有理,那手帕应当只是凶手栽赃嫁祸的手段罢了。”
云舒:“既是栽赃嫁祸,那这人不说和嘉贵人有仇,也定然是不喜嘉贵人的。
三阿哥是皇子,皇子们除了尚小的四阿哥和五阿哥,可都住在撷芳殿。
奴婢瞧着,此事牵扯了嘉贵人,这事不像是针对三阿哥。
倒像是针对纯妃,迁怒到了三阿哥身上罢了。”
“是吗……可纯妃一向与人为善,在后宫少有人和她相处不好的……”这么一说,又让富察琅嬅迷糊了。
云舒多少猜到这事是海兰下的手,毕竟原剧情中她就是专门针对孩子出手的小天使。
可现在却不能让海兰下线,毕竟后面她还用得到她。
就让海兰来做挡在她前面的毒盾吧,应该好用。
富察琅嬅在碧瑶台守了一个时辰左右,苏绿筠便清醒了过来。
得知自己的永璋可能醒不过来,苏绿筠又大哭了一场,最后还是富察琅嬅安抚住的。
“你就算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你也该顾忌几分你肚子里的孩子吧。”
这话一出,苏绿筠当场僵在了原地,被发现了。
可她看皇后的反应,也不像是容不得的样子…
难道只是因为之前,玫贵人和仪贵人生的是贵子,所以皇后才让嘉贵人去做手脚?
现在自己这胎又不是什么贵子,所以皇后不在意了?
在现在苏绿筠的眼里,皇后之所以会和嘉贵人割席,除了二阿哥那个软枕,肯定还有当年朱砂案一事。
皇后是不想承认,想要断金玉妍这个尾求生。
“是,臣妾明白了。”
“既然知道了,那就带着永璋回钟粹宫,好好休养。有什么缺的差的,尽管派人来长春宫禀报,本宫会为你们母子做主吩咐的。
至于永璋落水一事,皇上已经吩咐了御前的毓湖姑姑和进忠公公去查了。
要不了多久,事情的真相就能水落石出,纯妃你别多思多虑,一切都有皇上和本宫在呢。”
“是,臣妾谢皇后娘娘。”
回到长春宫,富察琅嬅越想这事越觉得不对劲。
皇上为何不让她这个六宫之主来查,还有皇帝当时看她的那个眼神……
“皇上他,竟然怀疑本宫!”富察琅嬅满脸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云舒,企图从她嘴里听到否定的答案。
云舒抬眼,有些不忍的轻声呢喃:“娘娘…”
“云舒,你说皇上他为什么连本宫都怀疑,本宫这些年做的还不够好吗?”
富察琅嬅说着说着,就卸了力气,低敛着眼眸,看向不远处花瓶中的的凌霄花。
“娘娘,皇上他是一国之君。
三阿哥落水,皇上定然首先怀疑膝下有子的妃嫔,嘉贵人也正是如此…”
云舒顺着富察琅嬅的视线看去,嘴角扬起一抹笑,声音却透着几分担忧。
“那今日这事,不是嘉贵人,难不成还是本……云舒,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此事本宫也要查!本宫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手段!”
“是,娘娘。”
————
春天的御花园花团锦簇,可此时御花园却没有一丝的温暖氛围。
御前的小太监们都在四处搜查寻找着什么,云舒到的时候,扫了一眼荷塘那边的情况,便看见了水榭上悠闲品茶的进忠公公。
进忠站在荷塘附近的水榭之上,拂尘搁置一旁石桌,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十分随意的捏着茶杯。
轻轻吹气……
“云舒姑姑怎么来了~”
云舒浅笑着抬步上了台阶,走近:“三阿哥落水这么大的事,皇后娘娘自然是要过问的。”
远处小太监们还在忙碌着,水榭中,云舒在离进忠三尺的距离停下了脚步,轻声说话:“怎么样,有查到什么吗?”
进忠歪了歪头,轻声笑着转身:“荷塘附近有大片被踩滑过的青苔,看起来像是三阿哥不小心。
但我对比过了,那青苔上的印记,不是三阿哥身量能踩出来的。而且……
我还在附近的水仙上发现了这个。”说着,他就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小纸包。
“这是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去找太医验,这应该是不小心洒落在水仙叶子上的,很少,但应该能验出来。”
云舒勾唇一笑,就在她接触那粉末,问出口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这玩意的详情:郁金粟粉,迷药的一种。
不过这迷药的属性倒没多大,更多的是伤脑~
原来是里面有郁金香的花粉,植物系列,怪不得她能检测出来。
“嗯,你可以去找江与彬江太医查验。”
江与彬毕竟算是她未来妹夫,能提一把是一把。
更何况,贵妃那边估计已经在计划动手了,她得找个机会推一把自己人。
“哦~我以为,你会说叶天士。”进忠右手转着茶杯,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云舒的侧脸。
云舒:“叶天士医术确实高超,但他脾性古怪,这事若是给他验,瞒不住。”
“瞒?怎么,莫非这事是云姐姐做的?”进忠凑近云舒耳边,轻轻开口。
比手掌先到的是云舒身上的花香,闻不出到底是什么花……
她一巴掌推开进忠,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转头眼睛直盯向进忠:“此事,大概率是海答应做的。但,我要保下她。”
海答应!进忠是真的诧异了,区区一个答应,哪有这么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