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车已经备好。”
陆瑾渊：“嗯，这里交给你，宴会结束给我报告。”
白峰点了点头：“是，陆总。”
陆瑾渊随即坐进驾驶座，打开手机导航，直奔林芷萱发来的地址。
“m.R酒吧”
酒吧里。
“宝儿，你说陆瑾渊真会杀过来？”许皖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
林芷萱挥了挥手，努力做出轻松的样子：“安啦安啦，他忙着呢，重要的很！哪有空管我。再说了……”
顿了顿，挺起小胸脯：“就算来了又怎么样？我在家什么地位！top 1！懂不懂？”
“而且呀，皖皖你是不知道呀，我平时在家可是……”林芷萱正吹嘘着，声音却越来越小。
因为她发现许皖皖的眼神越过她，看向了她身后，表情有点……奇怪？
“咦？皖皖你看哪儿呢？怎么不说话了？”
许皖皖只是默默地扭开了头，不敢看她。
“嘿嘿，是不是被我刚刚说的话给镇住了？你放心，你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他！”
林芷萱还沉浸在自己的威风里，得意地挥了挥拳头。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哦？你要收拾我？”
那声音，有点熟悉，带着点平时没有的调调。
林芷萱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冻住，身体像被点了穴，挥到一半的拳头僵在半空。
随后，一点一点地转了过去。
陆瑾渊就站在她身后，黑色西装一丝不苟，正幽幽地看着她，嘴角好像还挂着点笑意，又好像没有。
“老，老渊？”
刚刚那股“老娘天下第一”的嚣张气焰，像是被针扎破的气球，瞬间瘪了。
“不是说在家地位top1吗？”他声音不高，却像有穿透力，盖过了嘈杂的音乐。
“还要收拾我？嗯？”
林芷萱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刚刚吹破天的牛皮，此刻“啪”地一声扇回自己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干笑两声，试图垂死挣扎一下：“我，我那是，跟皖皖开玩笑呢！对吧，皖皖？”
她猛地扭头看向许皖皖，眼睛都快挤出信号来了。
许皖皖接收到求救电波，连忙点头：“对对对！开玩笑，就是开玩笑！宝儿她平时可乖了！”
说完，还悄无声息地往旁边挪了挪。
陆瑾渊的视线在许皖皖脸上一扫而过，又落回林芷萱脸上，那眼神明晃晃地写着：你猜我信不信。
“清吧？”他慢条斯理地吐出两个字，重复着她之前的谎言，“很安静？”
林芷萱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消失术。
“我错了。”她立刻低头认怂，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不该撒谎，不该来酒吧。”
这态度转变之丝滑，连旁边的许皖皖都看愣了。
陆瑾渊看着她耷拉着脑袋，像只被抓了现行的小松鼠，心里那点火气莫名其妙散了些，但脸色还是没缓和。
“知道错了？”
“知道了知道了。”林芷萱猛的点头。
陆瑾渊目光扫过桌上的酒杯，眉头皱了起来：“喝了多少？”
林芷萱：“额……就，一点点。”
陆瑾渊：“到底多少？”
林芷萱：“好吧，四杯。”
“林芷萱，你忘了自己什么酒量？”
“哪，哪有那么差！”她下意识反驳。
“没有？上次是谁一瓶半啤酒就倒了？”
“那是以前！我现在酒量提升了好不好！”
“你看我信吗？”
这话激起了林芷萱的犟脾气：“哎呦我，那我今天证明给你看！”
她往桌上一扫，看见还有一杯没动过的酒，想也没想，抄起来就往嘴里灌。
“哎！等会，宝儿，那酒……”许皖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林芷萱仰头，咕咚咕咚，一杯琥珀色的液体瞬间见底。
动作那叫一个豪迈，甚至带着点挑衅。
“嗝……”林芷萱放下空杯，打了个响亮的酒嗝，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两团红晕，眼神开始有点飘。
“你看，我，我没事吧……”
话还没说完，她身子就晃了晃，脚下不稳地往后退了一步，想伸手去扶旁边的沙发靠背，结果捞了个空。
陆瑾渊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步上前，手臂一伸，稳稳地将她揽进怀里，才没让她摔倒。
这丫头，逞什么能耐。
他对旁边的许皖皖说道：“我送她回家。”
许皖皖点头道：“好。”
陆瑾渊：“那你呢？要不要我叫人来送你？”
许皖皖：“不用了，我朋友等会来接我，我待会自己回去就行。”
“行，那你注意安全。”
陆瑾渊也不再多说，打横抱起已经开始说胡话的林芷萱，转身就往酒吧外走。
酒吧外，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稍微吹散了些酒吧里的气味。
陆瑾渊拉开停在路边的车门，小心地把林芷萱往副驾驶塞。
“不要……我不要回家……”林芷萱扒着车门框不肯进去，开始耍酒疯，“我还要玩……”
陆瑾渊耐着性子：“听话，回家睡觉。”
“不睡！睡觉不好玩！”
陆瑾渊没再跟她理论，稍稍用了点力气，把她按进座位，迅速系好安全带，然后“砰”地关上车门，自己绕到驾驶座。
车厢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林芷萱带着酒气的，不太均匀的呼吸声。她靠在椅背上，侧着头，眼睛半睁半闭地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
“老渊……”林芷萱忽然地开口。
“嗯？”陆瑾渊目视前方，应了一声。
“你生气啦？”
“你说呢？”
林芷萱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努力组织语言，然后小声说：“你别生气嘛……我下次不喝了……”
这话，她每次喝醉好像都会说一遍。
陆瑾渊没接话，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了些。
林芷萱见他不吭声，又往他那边挪了挪，脑袋晃晃悠悠地想靠到他肩膀上。
“坐好。”陆瑾渊腾出一只手，把她不安分的脑袋按回椅背上，“开车呢。”
“哦……”林芷萱委屈地应了一声，不动了，但眼睛还是瞅着他。
过了一会儿，她又小声问：“那个宴会……结束了吗？是不是很重要啊？”
“嗯。”
“那你怎么跑过来了……”她声音更低了，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鼻音，“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陆瑾渊终于侧头看了她一眼。
车厢里暗，看不清她脸上具体的表情，只觉得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带着点不清醒的迷糊，还有点儿……理亏？
陆瑾渊没吭声，就那么看着她。
林芷萱被他看得有点别扭，过了一会儿，脸上突然绽开笑容：“嘿嘿……我就知道……” 后面又嘀咕了句什么。
唉，真是难搞。
陆瑾渊转回头，专心开车。
车子很快驶入公寓楼下的停车场。
他停稳车，熄火。
“到了，下车。”
副驾上的人没什么反应，靠着椅背，呼吸匀称，像是睡过去了。
陆瑾渊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探身过去，手指在她那边的卡扣上一按。
“咔哒。”安全带松开。
林芷萱动了动，眼皮勉强掀开一条缝。
“唔……到家啦？”声音软绵绵的。
“嗯，起来。”陆瑾渊推开车门，绕到另一边去扶她。
结果林芷萱脚刚沾地，腿就一软，整个人差点摔了一跤。
陆瑾渊手臂一紧捞住她，得了，也别费劲了。
干脆弯腰，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和后背，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朝着电梯厅走。
“老渊……”林芷萱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我头好晕哦……”
“哦？现在知道晕了？”陆瑾渊脚步没停，低头扫了她一眼，“刚才是谁说自己没事，非要证明一下的？”
林芷萱不说话了，脑袋往他怀里又拱了拱，搂着他脖子的手下意识收紧了些。
陆瑾渊抱着人进了电梯，腾出一只手按了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