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能把人认出来,已算是不错了,而且李谡也知道一些门派极为封闭,譬如,唐门与五毒教,尤其是后者,根本没有任何人曾去过五毒教的祭祀之地,高手有哪些也不知道,只晓得有个教主郭顶天,其他人没了!
三人俱是人老成精的人物,李谡先前并未出手救树林中这些江湖人,源于江湖道,江湖解决。
行走江湖的人哪个手上没几条人命?好听点叫大侠,实际上就是杀人犯,李谡宁愿帮助普通人,也不想去帮武林人士,况且那个情况下,她也不知树林里有无残存的迷幻粉,谨慎起见,故未出手。
目下却不一样,明教的阴谋已被天策军挫败,玄奘的的确确是个高僧,据她的记忆,仍记得此人会去西天取经,周游列国,犹是唐玄宗也与之称兄道弟,封为御弟!
此人相传更是如来佛祖二弟子金蝉子转世,日后,佛门大德高僧。
李谡也有自己的打算,那就是与之交好,待他取经回来,让凌云寺的和尚去抄录一些经书,造福嘉州及蜀地一方向佛百姓。
一念忖至,李谡收敛心神,垂首望向池中的“野鸳鸯”。
此时,阿萨辛霍已游到了玄奘和尚的跟前,缓缓褪去衣衫,露出诱人的娇身,继而撩拨玄奘,势要其拜在其石榴裙下。
玄奘光着膀子,仍旧是双手合十,嘴里佛经愈念愈快,愈念愈朗,显然在这等秀色可餐的美人面前亦难自控…
半盏茶后,“彭”一声响,阿萨辛犹如鲤鱼跃龙门,从水中跃至一块巨石上,背对着玄奘,颗颗水珠顺着她那玲珑曲线滑落,她缓缓的,轻柔的,褪去衣衫,玄奘亦是双目炯炯盯着其背影,低沉而有力地道:
“阿弥陀佛,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血魔这老鬼也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口干舌燥,赞叹不已:
“啧啧,这真是极品尤物,老魔自认阅遍天下美女,这个丰腴、艳媚的阿萨辛当真世间难见啊!”
神官嘴角上扬,斜瞥着他接口道:
“血魔老祖果然识货,单看她的背影已令人无限遐想,嘿嘿。”
二人品头论足,李谡倒未有什么感觉,反而亦想知晓这个阿萨辛究竟想干什么,难不成真这么豪放胆大,霸王硬上弓,将玄奘和尚就地正法,在怀上其血亲骨肉,到时候上门诋毁少林寺清誉?
心念疾转,猝听“噗通”一声,这个阿萨辛居然复跃进了水中,游到玄奘的跟前,二人霎时间坦诚相待,犹玄奘的神情极为古怪,令人费解。
“这个玄奘和尚咋表情如斯怪异?”
血魔话音未落,倏然阿萨辛一声凤啸,啸声震天,蕴含强硕无匹劲力挟裹起三道水箭笔直朝李谡三人暴射而来!
利箭雷啸而出,快愈星火,眨眼间就到了李谡三人面前,李谡身不动,面不改,右掌覆手朝前一推,丹境高手的寒冰掌雪凝见拙悠悠送出,迎击向已在咫尺的水箭!
“咔咔”声作,三道水箭立时被寒冰真气凝结成冰,不过利箭如矢迅捷,去势不减,后面的水流继续朝前猛冲,李谡娇叱一声,全身金光暴绽,万道剑气萦绕旋转护体,“叮叮”水箭触及剑光,立被如斯锋锐的剑气切割成碎片!同时,李谡朝血魔、神官二人吩咐道:
“你们俩个去营救玄奘和尚,对付六个红衣教圣女,阿萨辛就交给我了!”
说罢,陡提内力,运于足下,“彭”一声轰天雷响,李谡人剑合一,纵身跳下三十余丈高的飞瀑,半空中身形犹如一只迎风破浪俯冲的海燕,掠至飞瀑上空三丈处陡然身形一缓,掉头拉高!
这时,血魔、神官两名仙境高手亦同时落下,六个红衣教圣女见教主有难,自然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助!六柄弯刀齐齐脱手飞掷向李谡!
李谡见状,双脚轻叠,施展出类似梯云纵的盖世轻功,刹那间,整个人飞鸿再旋而起,飞刀走空,从其足下穿梭而过,六人翻身再上,弯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回各自手中;血魔全身红光迸射,浓烈的血腥之气灯饰弥漫四周,叫人呼吸亦为之一窒!
阿萨辛已穿戴整齐,身形暴退,李谡忙追了上去!血魔与神官则是对付起六个红衣教圣女。
李谡边追边想:
“这个阿萨辛的轻功还真是一绝,连我都要被其摆脱掉了,不过玄奘和尚事关重大,万不能让其得逞。”
心念甫定,李谡娇叱一声,提气穷追,两人犹如灵活矫健的猿猴穿梭在密林之中,耳畔呼呼风声跌宕起伏,倏然,阿萨辛将玄奘和尚抛落在一块空地上,顿足回看李谡!
此时,阿萨辛已穿好了衣物,双目炯炯盯着李谡,笑靥如花道:
“你干嘛追我?”
李谡戟指玄奘,反问道:
“你说呢?干了什么事,难不成忘了?”
“他是少林寺的人,干你何事?阁下似乎管得也太宽了吧?”
“哼。”李谡冷哼一声,目如鹰隼般锐利,逼视阿萨辛,道:
“魔教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这女人先前在树林里用迷幻药害人,我对你已手下留情,网开一面,想不到死性不改,如今还驻捉走玄奘大师,你究竟有何目的?”
阿萨辛闻言笑靥如花,仿若梨花绽放,嗤笑道:
“我看上他了行不行?再说玄奘要与我共度巫山,你别破坏咋咱俩的兴致。”
“呸!废话少说,阿萨辛,你与明教陆危楼勾结残害武林同道,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除去你个祸害!”李谡大义凛然道。
阿萨辛不再言语,双目如刃,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欲裂的气氛,“铮”一声,阿萨辛从背后拔出了一柄如钩月弯刀,此刀与陆危楼的浮光掠影极为相似,阳光耀射下,熠熠生辉;令李谡不禁想起上一次对敌陆危楼在纯阳宫,与之打个平手!
眼前这个阿萨辛与其并称为袄教’绝代双骄’,想来武功与陆危楼在伯仲之间,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