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军虽然是大胜,但却没有达到预想的战果。
金军虽然大败,却留存了大量有战力的兵卒将士。
此战胜负已经模糊了,战果才是现在最直白显眼的事情……
平熙皇帝也许看到战报会很高兴,担心在文鸳看来此战在战略上只是夺回了云雾城,东方羿大军退守漠城以后会更难对付!
只要东方羿拒不迎战,文鸳大军一点办法都没有……
虽然东方羿退守漠城既能缓解对峙局面,又能间接消耗金国国力……但是!在齐国的过境内、领土上驻扎着十几万敌国的军队,要赶还赶不走,这是好事吗?
也许在近段时间,文鸳就会安排挖壕设垒、布置陷阱,然后让大军撤回金陵……
因为齐军快没粮草了……
这是一个风轻云淡,风和日丽的日子——
两军之间没有战斗,金军在设防;齐军也在设防……因为谁都知道,现在谁也打败不了谁。
欲要攻城至少需要有比守城士兵多上两三倍的兵力才有胜算,现在金军坚守不出,齐军也只能设防,防止金军出兵偷袭。
文鸳在云雾城中和海雄下着棋,现在宇文珏已经去了东线设防……只要东方羿率军攻击东线,文鸳就能顺势取了漠城再直扑金国边境。
现在主动权还是在文鸳手里,不管东方羿有任何异动,他都有应对的办法!宇文珏既然能拖到文鸳救援西北,就能抵御东方羿的奇兵!只要东方羿出奇兵,文鸳就能收复漠城然后率大军进攻金国黑石城……到那时来犯金军还是会覆灭。
不过马上会发生一件不可由人为控制的事情,既能影响战争,也可说无伤大雅……
文鸳在屋子里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很快很低沉的声音:“呼……”
像是什么东西从天上掉了下来,声音不大,也许只响了一秒。接着一声通天巨响伴随着轻微的地震并发而来……
桌上的杯盏都会地震给晃倒在地上……
海雄大呼:“你感觉到(地震)了吗!?”
文鸳和海雄一起冲出屋子看情况……帅府地势不高,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文鸳和海雄只能看到南面的云有些红,似是地上有火光泛起!
海雄急问文鸳:“现在云雾城在我们手里,要不要出南门去看看情况?”
“好!走吧!”
文鸳点头,随即和海雄带着护卫冲出南门去查看情况……
着火的地方离云雾城大概了十里,战马奔跑需要近一炷香的时间。在路上就能确定真的是天上掉了什么下来,因为天空中有一缕“拉烟”。
等文鸳一行人到了,附近的军士已经来了一些……
映入眼帘的是地上的一片碎石滩涂被砸出了一个两三长宽、深约半米的大坑。坑里立着一块燃烧得火红的石头……
是一块直径不到两尺的陨石,陨石落地的时候崩落了一些碎片点燃了附近的一些枯草,所以才会泛出火光。(现在是冬天,好多草自然是枯萎的)
海雄问着情况:“具体什么情况,有没有人看清情况……”
围观的士兵一个人站出来说着:“刚才属下在附近收捡柴禾,远方的天空突然泛起一束火光,然后一瞬间就砸到了地面。我听祖辈说过,这好像叫陨石,威力极大!小小一块就能毁掉一大片森林……”
文鸳虽然见多识广也知道这是陨石,却没有真正见过,也不知道具体陨石降落会发生什么。倒也觉得新奇,果然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文鸳好奇地问着:“关于这陨石,你还知道什么?”
士兵回答:“听说如果遇地质松软,陨石会直接砸进土地难以寻觅!但这块陨石不大,而且刚好砸到一片坚实的碎石滩上,既没有消失也没有引燃森林!属下知道的就这些了……”
文鸳掏出一锭银子给了这个士兵,并笑着说:“你漏了一件事,这陨石掉落是吉兆!是苍天赐给我齐国的礼物!”
海雄在旁边没听懂想发问,但被文鸳制止了……
文鸳只是说着:“这燃烧的陨石太过灼人,你们去二十个士兵,取一些水浇上去,然后设法抬走,送到我的帅府。到时候人人都有赏……”
说罢,文鸳示意海雄,让海雄和自己一起回城……
回城的路上……
海雄很疑惑,不知道文鸳到底什么意思。
文鸳看海雄一脸疑惑于是停下了马,海雄也跟着停下问文鸳要做何事。
文鸳说着:“当然是告诉你,我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那文帅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海雄愚钝……”
“西北广域能工巧匠也不少,以前我偶然间看过一本古籍!上面说陨石之所以能燃烧不碎裂是因为含有大量的陨铁在里面!陨铁可以用来制造兵器,不仅锋利坚固不易生锈,甚至还可能出现意外之喜!”
海雄明白过来:“原来文帅是这个意思……说来也是,统帅虽然不用上战场杀敌,但一件稀世的武器却是一种必不可少的象征!现在正好……”
文鸳摇头:“不不,陨石坠落的消息应该会很快传到金陵,太常的人一定会告诉皇上,说这是吉兆。虽然我身为一方统帅,这一小块石头我收起来也不算什么,但为了防止皇上多心,我还是准备派人送到金陵……”
海雄虽然紧张了一秒,但还是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这样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如果因为一块陨石,让皇上多心,那就得不偿失了……当知君权神授,天威是不可冒犯的!
从天而将的一块陨石如果真的是上天赐给齐国的礼物,那它的使命应该和这场战争有关的吧……
还不知道这块突如其来的陨石身上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士兵们只是听从命令浇着水试图熄灭它……没有士兵问为什么,或许是觉得这真的是天赐之礼。
对很多人来说,陨石就是天上掉落的星星。而对文鸳来说,星星什么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人规矩和人心的成见。
文鸳不知,以后这块陨石足以改变很多东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