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文鸳自己也不知道田浩此去会不会有结果……
或许有结果的几率反而非常小,如果找不到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所以自己只给了田浩七天的时间,这七八天只要不出现在皇帝面前,兴许事情就有转机。
现在的朝会是五天一次,看样子是必须要告假了……
重臣告假,中书省和皇宫内廷司都要派人前来问候,所以还要躺在床上把戏给做足。好难呐……想娶个老婆就这么复杂吗?
现在大家还要给文鸳过生日,文鸳不能到处跑引人怀疑……
当然宴会嘛,文鸳只请了海雄一个人。
一家三口和海雄一起吃饭喝酒……
文昊好像很喜欢海雄一样,可能是觉得海雄和自己年龄相差不大。也可能是觉得海雄为人豪爽、满脸英雄气,而且对文鸳特别客气。
海雄和文鸳私下里是兄弟相称。所以文昊算是多个半个儿子……
年龄相差几岁的儿子……
如果海雄再年轻几岁,可能文昊会想要把依然嫁给海雄……
两人在西北,一个是主帅一个是副帅。回来以后感情好是正常的,也不用避嫌了,在皇帝那里也说得过去……
现在两人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两次并肩作战足以代表很多事情。就算有私交也是可以被接受的,况且一直都是海雄手握重兵,而文鸳浮浮沉沉……
所谓日久天长照人心,虽然别人看不到文鸳和海雄的人心,但却知道是文鸳和海雄几次救齐国于危亡。
人心的成见虽然很难被改变,但至少现在讨厌文鸳的已经少了一些了。
或者说讨厌文鸳和嫉妒文鸳的已经不全是以前那些人了。
命运或许是折磨一个人;或许是改变一个人;或许会毁掉一个人;但同时也可能赋予人一些东西,让一些人得到馈赠、汇报。
生日过后的第二天,又是举行朝会的时间。
等到又一次早朝的时候,皇帝没看见文鸳人……
“这文卿是告假了吗?”
“回禀陛下,是……将军府派人来告知,说是病了。”
“看来文卿是累着了,文卿保境安民又有救驾之功,理应慰问。退朝之后由内廷外事总管带着御医前去慰问。”
…………
这就有点小问题了,文鸳是装病,而御医会不会配合他?显然应该是不会,现在就看文鸳怎么发挥了。
还没到正午,李贵带着御医真的到了将军府……
“听说大将军病了,卑职是内廷司外事太监总管李贵,这位是御医院的御医李治。我等奉皇上之命来慰问探望大将军。”
“请两位出示令牌,随从就别进了……”
李贵应着:“了解了解,将军府事关重大,应该的,应该的……”
不一会儿李贵和御医来到文鸳的床边,这病人装得还真像……
话说刚才有人通报有人来的时候,文鸳立刻用白色的脂粉涂在了嘴上,然后倒立着用热毛巾使劲敷自己的头……
对的,没说错,就是热毛巾。发热的病人是要用毛巾沾上冷水敷额头降温的……
反其道而行不就热了?再加上倒立的原因,现在的文鸳在表象上足可以假乱真。
“看大人面红耳赤但嘴唇发白,定是高热不止、血气郁结。风寒之状甚是严重!卑职不才,是御医院的御医,想给大人把把脉,大人看如何?”
“御医既然知道我是得了风寒就快开药吧……我浑身又冷又热,谁碰到我的话我会感觉非常不舒服。所以把脉还是算了吧……”
李贵和李治互相看了一眼,看来是没有太大意见,于是御医说着:“好吧,大人是武人体魄,这样都能染上风寒就更不可轻视。我所开方子都是些解风热、清热凉血、固本培元的药,还望大人按时服药。”
“一定一定……咳咳……送两位出去吧。我想好好休息一会儿……咳咳……”
李贵二人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慢慢走出文鸳房间……
不一会儿费哲跑回来……
“送走了吗?”
“走了。”
“总算是走了,咳得我嗓子好难受……遭罪啊……”
“大人为何要这样?”
“以后你们会知道了。帮我倒杯水,咳得我喉咙好干……”
费哲给文鸳倒了水,问着:“那大人躲过了这次,准备如何应对?”
“等!”
“等?大人啥意思?”
“就是在家玩,如果下次朝会之前田浩没有回来,就是事不可为了。”
“大人是害怕陛下赐婚?”
“对……”
“那陛下总不至于在早朝上给你赐婚吧?”
“朝会上确认是不会,但知道我没事了,就把我召到养居殿或者御书房,我该如何是好?”
“好吧,大人真是命苦啊……”
“唉……但愿上天帮我文鸳这次吧……”
现在的甘兴还在设法救文鸳眼里无辜的老人,田浩还在四处打探消息。
这皇上准备安排的婚事怕是逃不掉了……
这皇帝也还真是心急,难道是想通过政治联姻的方式把文鸳绑在自己的战车上?看上去不像啊……
可能皇帝是真的对文鸳改观了吧,而且可能也是真的想让文鸳把太子培养成才,所以才会这么安排。
当然皇帝的心思不好揣测。
不知道多舛的命运会把文鸳带到何方,现在的他好像开始相信了天命。
“田浩啊田浩,只要能证明小月出身氏族,其实不用扳倒司马如我也能向皇上提及迎娶正妻的事情。你来得及吗?”
好像除了战场上临时的迎敌部署以为,文鸳从来没有那么急切过……什么事情在时间上都安排得非常紧。
现在正有一个晴空霹雳正奔着文鸳过来,只可惜文鸳不会算命。
纵使现在田浩能赶回来,也没有办法了……因为,一个人正在收拾打扮,准备前往骠骑大将军府……
次日……
费哲急匆匆的跑进来:“大人大人,不好了……有人来看你!”
“昨天不来,今天来?是谁?”
“皇上的第十一女,兰公主!”
“就说我不在,说我去城外看病去了……”文鸳很慌乱,看来是想跑。
“来不及了,刚才府兵们说您就在府内!”
文鸳踌躇着:“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干脆装昏迷算了。对……装昏迷!”
“不行,兰公主也带了御医,您昏迷的话,他们刚好给你诊治!”
“你不早说!别慌……(文鸳突然嘴里飞快的念叨)从府门到这里应该是一百大步的距离,女人走得慢,而你费哲是飞奔过来的。现在的兰公主离我至少应该还有五十大步的距离。我还有时间想如何应对!兰公主今年十八岁,还未到生辰。尚未出阁却到了我的府邸。难道是皇上派过来和我见面的,又或者是直接来谈招我做驸马的具体事宜?情况多半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不能逃,但我能做什么吗?难道要装傻充愣?不行!皇上会杀了我的。难道要屈服,那我就对不起了小月啊!我该怎么办?还是跑吧……就说府兵不知道情况,我临时出去的!”
文鸳说完,看来没办法了,准备要跑……
但是缘分这个东西可能就是那么奇妙,文鸳朝公主来的另外一个方向撒了欢一样的跑。结果公主进门不久就更换路线了,从领一个方向过来的,刚好能和文鸳打个照面。
而且由于文鸳跑得太快,被公主身边的护卫听见竟被误认为是刺客……
护卫突然叫停了所有人:“公主别动,有人正朝这边极速跑来!身法很快,看来是个高手!”
公主一慌:“难道是刺客?”
公主一行人一动不动,文鸳根本不可能察觉。
文鸳还在飞快的跑过来,公主的护卫把身上的的宝雕弓拿下来拉开向来人的方向射了过去:“何人胆敢行刺!”
这皇宫的护卫还真是有恃无恐,在大将军府里面什么都没看清楚就敢放箭。不知道是想要保护公主完全的忠诚还是目中无人。
一支冷箭突然向文鸳射了过来,而文鸳没带武器,也没有穿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