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反应过来：“昂。”
霍黛认得这位医生，没记错的话，他跟墨聿寒是朋友，一个圈子的。
三年前她跟墨施经常去找墨聿寒，这位医生就在，她还记得他叫苏言，是个外科医生。
不确定苏言医生记不记得她。
霍黛的脚踝红肿一片，骨头突出一块，圆圆的，很明显是错位了。
苏言戴上手套，“怎么弄到的？”
“走路没注意，崴了一下。”霍黛小声说。
“那你忍耐一下。”
苏言握着她纤细小巧的脚踝，他稍微用力一压，霍黛疼的脸刷的一下白了，浑身涌冷汗，眼泪毫无征兆滑落脸颊。
“疼、轻、轻点——！”
霍黛语不成调，模样惨兮兮的。
就连墨聿寒都沉了眉头，一记眼神仿佛朝苏言射刀子：“你轻点！”
苏言抖了抖，心想墨聿寒激动什么，“我正常流程看病，我要确定她的骨头位置。”
心里又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墨聿寒也太大惊小怪了吧，好像这小姑娘是他什么心上人，那么着急。
霍黛疼的没边了，眼泪止不住的掉，浑身一阵阵抖，不断冒冷汗。
她最怕疼了。
站在角落不能再角落的张森默默捏了把汗。
墨聿寒漆黑深邃的瞳孔泛着几分冷，身上的气场越来越低沉，给苏言施压：“别废话。”
苏言啧了声，敢怒不敢言：“知道了知道了，我得帮你把骨头矫正回原位，可能会有点疼啊，小姑娘你忍忍。”
霍黛泪眼朦胧，挂在睫毛上的眼泪晶莹透亮，嘴唇没了血色，轻轻咬着，整个人娇弱不堪，“会、会很疼吗？”
“疼是自然疼的，比刚刚还疼一点。”
墨聿寒道，眼神冷飕飕的，“你确定？”
苏言，“伤筋动骨的，哪能不疼的。”
霍黛哆嗦咬着牙根，刚刚和墨聿寒的旖旎顿时烟消云散，疼的她顾不上什么形象，双眼泪雾蒙蒙的。
“准备好了吗，我动手了。”苏言握住霍黛的脚踝，准备帮她骨头复位。
霍黛虽然怕，不过没有说话，垂下头，轻轻点点头。
忽然间，肩头一紧，被人轻轻搂入怀里，一股熟悉的味道窜入鼻息，她抬眸，已然被墨聿寒搂到怀里，他语调带着哄的成分，说：“别看，一会就好了。”
有那么一瞬间，霍黛觉得他既深情又温柔。
苏言嘿嘿一笑，趁机动手。
片刻后，霍黛疼哭了，眼泪一颗颗跟着掉下来，小脸惨白，身子颤抖，谁见了都看不得她这么哭。
可怜的像只受伤的小猫咪。
看她哭的那么厉害，苏言于心不忍：“骨头已经复位了，等会贴个药膏好好养养，不要碰到水，快的一周就好，慢的话大半个月。”
“恩。”墨聿寒脸色严肃应了声。
苏言，“那张森你跟我去缴费。”
张森便跟苏言离开诊室，关上门。
诊室里只有霍黛轻声啜泣的声音，等她意识到自己失态，想从墨聿寒怀里出来，还没动弹，他的手来到她腰上，用力搂紧。
手腕的佛珠硌到她腰的软肉。
又硬又冷。
她哭这么会，墨聿寒似乎不知如何哄，他不是个会哄人的人，之前没哄过，冷硬的面容稍微柔和了些，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她。
“还疼么？”
霍黛如梦初醒，他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水，指腹粗粝温热，“不哭了，都哭成小花猫了。”
霍黛：“……”
很快，护士敲门进来，“你好，我是来给病人上药的。”
进来一瞬间便看到梦幻的一幕，漂亮的小姑娘被那位传说中不近任何女色的墨爷抱在怀里，哭成了小花猫，可怜兮兮的，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意。
就连这位大人物也不例外！
救命，这是她能看的吗？！
不过小姑娘年纪怎么看起来这么小……难道这位墨爷有特殊癖好？
护士小姐姐战战兢兢，怎么苏医生没说这尊墨爷也在啊！
“不、不好意思，打扰了，是、是苏医生叫我过来给病人上药……”
霍黛察觉过来自己还被墨聿寒抱在怀里，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反应过来同时想推开他，然而没有半点力气推开，腰肢被他搂的很紧，头顶响起他的声音：“别动，让护士给你上药。”
霍黛不敢动了，仿佛他声音自带魔力，能让她乖乖听话，瞬间安静。
护士小姐姐取出一张药膏，中药味弥漫开来。
药膏接触到皮肤，凉凉的，很舒服。
霍黛还以为会很疼，结果意料外的舒服，没忍住很小嘤咛一声。
声音很小，说不出的诱人，墨聿寒却听见了，喉部蓦地紧的厉害。
他心中无奈叹息一声，怎么自己像个禽兽。
很快上完药，护士小姐姐收拾干净，“已经好了，注意休息，不要下地走动，还不能沾水。”
霍黛，“谢谢护士小姐姐。”
“不客气，应该的。”
护士小姐姐挥挥手，推着车子离开诊室，关上门。
诊室再度剩下他们二人。
霍黛好多了，轻声说：“谢谢小叔叔，我、我已经没事了，可不可以松开我？”
墨聿寒这才松开手，眸子深沉，“抱歉，刚刚没有边界感，冒犯了你。”
“没事，要不是小叔叔，我今天崴脚还不知道怎么办。”她的眼泪已经停止了，心跳却止不住加快，根本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她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气息。
腰后也是硬硬的。
“没事。”
墨聿寒整理好情绪，也就几秒的功夫，脸色再次恢复到之前一样充满距离感，“我送你回家？”
是询问的语气。
她这样也不能自己回去了。
霍黛声音偏软：“不好意思，小叔叔，我自己可以回去，就不麻烦您了。”
“你自己怎么回去？”被拒绝了，墨聿寒声线低沉了几个度，眉头微挑。
还没多少人能拒绝他。
不知道怎么的，霍黛不想和他走那么近，昨晚到现在，她麻烦了他不少了，她潜意识觉得接近他会很危险，还是稍微离远点比较安全。
霍黛说，“我叫车就可以了……”
“霍黛。”他咬字很轻喊她名字。
“恩……”
“你跟墨施一样，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