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医生带着一干年轻的医生离开病房，霍黛站在旁边，跟个木头人似的，没有大的反应。
墨聿寒则坐躺在床上，气色相较于昨晚好了些，而刚刚陈医生也说到了他的病情。
是胃穿孔。
挺严重的。
她这才知道他一直有胃病，而这段时间太忙了，只顾工作，导致住院。
他要是不注意，不治疗，是会发展成很严重的胃病，甚至是胃癌。
所以苏言才着急。
霍黛恍惚了一下，而墨聿寒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听见，猛地抬起头‘啊’了一声，看着他。
墨聿寒戏谑，“是不是有点失望，只是胃病而已，我死不了，你也不能做小寡妇了。”
霍黛顿了足足五六秒，冷声说 ：“能不能不要再开这种玩笑！”
她很生气。
胃病不是小病，搞不好也是会出人命的！
霍黛又看向被扔在椅子上的被子和床单，刚刚他突然很嫌弃把被子床单扯下来，丢在地上，是她赶紧捡起来放在椅子上的，问他为什么要丢掉，他很嫌弃吐出两个字：“脏了。”
她不明白。
“有香水味，我不喜欢别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谁的香水味？我、我的吗？”
墨聿寒正色摇头，眸子还直勾勾盯着她。
霍黛恍然明白过来他在说谁。
除了她，早上就司然来过。
他是讨厌司然身上的香水味吗？
还是讨厌司然这个人？
那他和司然是什么关系？
霍黛再一次走神了。
过了会，墨聿寒叫来的护士还走了床单和被子，换上新的，只有消毒水的味道，他仍然是不悦似的皱了皱眉，朝霍黛招手，“过来，黛黛。”
霍黛没有过去，跟他谈起了条件：“您在医院好好配合医生治疗，不能不吃药。”
墨聿寒一声不吭。
霍黛跟着一声不吭了。
对峙会，墨聿寒一字一句说：“我和司然没有任何关系，我去凌华寺与她无关。”
霍黛低垂了眼眸，抿着唇肉，没有吭声。
“黛黛，你还不明白么？”
霍黛：“……”
墨聿寒眸色深了些，喉结滚了滚，一个早上，滴水未沾，嘴唇都干了。
忽然间，霍黛的手机响了，她不理墨聿寒，转身走出病房，不到一分钟便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外卖袋子，里面装着清粥。
是早餐来的。
“我问过苏医生，他说你可以吃点清淡易于消化的食物，不能不吃，我买了蔬菜粥，鸡蛋汤，你吃点，再把药吃了。”
霍黛一一把食物摆好，“有点烫，等会再吃。”
墨聿寒失笑，“谢谢。”
霍黛对上他这幅样子，连忙转头，表情沉了些，一口气堵在胸腔里，特别是他现在的脸色不好看，没见过他这么虚弱的模样。
她抿唇，“以后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就算说了很多遍我还是得说。”
墨聿寒则是神色淡然，瞥了眼冒着热气的粥和鸡蛋汤，“那你呢？你不吃？”
“我不吃了，我得回家了。”
墨聿寒瞬间沉声：“不着急回去，坐下来，吃完早餐我让张森送你回家。”
霍黛本想拒绝，轻轻点头，搬来椅子，坐在床边，她见墨聿寒的手昨晚输液，手背还有留置针，便没让他动手，她双手将碗捧在掌心，有点儿烫，她刚拿起来立刻放下，粥溅了出来，她被烫的倒抽气。
墨聿寒一把握住她的手指查看，已经烫红了，他连忙拽着她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冲冷水，不舍得斥她，只是皱紧眉头，问她：“疼不疼。”
霍黛点头，“现在好了，没事了。”
“真是小笨蛋。”
他握着她的手指，大掌轻轻松松将她的手掌包裹住，冲了一会儿冷水，她抽回手，“好了，没事了。”
墨聿寒声音有点闷，可能是生病的原因，“还跟我避嫌？”
“不是。”
“那是什么？”墨聿寒提醒她，语气再正经不过，“亲都亲了，昨晚也一起睡了。”
霍黛恨不得伸手捂住他的嘴，“别说了！”
墨聿寒扯出轻笑：“我说的不是事实么？还是黛黛不想承认，想赖账？”
说着，他挤进来，将她困在洗手池和他怀里，他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却掩盖不了他身上的檀木香味，他举起手，露出冷白有力量感的手腕， 手上正是那串佛珠，有点硌人，她这才发现，只是没了吊坠。
墨聿寒注意到她的视线，轻声说：“谢谢你把它捡回来。”
霍黛还是很内疚，毕竟那是他的护身符。
“可是没了护身符……”
墨聿寒哑声笑：“不重要，没事，只要你不生我的气就好了，那天是我不该生气，抱歉，黛黛。”
他忽然又变得很温柔，是霍黛熟悉的那种温柔，她说：“你是……跟我和好吗？”
“难道昨晚不是和好了？”
“……”
墨聿寒露出得逞后的笑意，眼眸微弯，“好了，不逗你了。”
霍黛面红耳赤的，不经撩，他随随便便就能把她弄得浑然不知所措。
他们俩一前一后走出洗手间，他的袖子被弄湿了一块，他不太在意，指了指床的位置，让霍黛坐上去，他端起碗，拿了勺子，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
霍黛霎时瞪大眼：“我不饿，你先吃。”
她可不需要喂。
墨聿寒却是一本正经说：“你吃我就吃。”
“那我自己来。”
墨聿寒没逗她，把勺子递给她，却不让她端着碗，而是让她就这样吃。
霍黛胃口不佳，就吃了几口，放下勺子：“我够了。”
说完，手机就响了，是姐姐打来的。
霍黛连忙起身：“姐姐的电话，我真的要回去了，不用喊张助理送我，我可以自己回家，您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
说完，霍黛不等墨聿寒反应，直接走了。
来到电梯，她重重吐了口气，脸颊烫的厉害。
“霍小姐。”
正要接姐姐的电话，身后忽然响起司然的声音。
霍黛温声看过去，确实是司然。
司然微微抬下巴：“方便么，我想和你聊聊。”